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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庙歌辞。周郊祀乐章。忠顺乐

2025年07月05日

木铎敷音文德昌,朱干成列武功彰。
雷鼗鹭羽今休用,玉鏚相参正发扬。

佚名

译文

郊庙歌辞。周郊祀乐章。忠顺乐
郊庙祭祀乐章·周朝郊祀·忠顺之乐
木铎敷音文德昌
木铎传扬礼乐之声,文治德政兴盛昌明
朱干成列武功彰
朱红的盾牌排列成行,赫赫武功得以彰显
雷鼗鹭羽今休用
雷鼓和鹭羽的仪仗如今不再使用
玉鏚相参正发扬
玉饰的斧钺相互辉映,正气得到发扬

词语注释

木铎(mù duó):古代宣布政教法令时用的木舌铃铛,象征教化
朱干(zhū gān):红色的盾牌,古代武舞所执
雷鼗(léi táo):古代祭祀用的雷鼓
鹭羽(lù yǔ):白鹭羽毛制成的舞具,用于祭祀舞蹈
玉鏚(yù qī):玉饰的斧钺,古代礼仪兵器

创作背景

郊庙雅乐中的盛世回响——《周郊祀乐章·忠顺乐》创作背景探微

礼乐交织的王朝气象
《忠顺乐》作为唐代《周郊祀乐章》组曲之一,诞生于开元盛世的礼乐重构浪潮中。据《旧唐书·音乐志》载,玄宗命太常卿韦绦等人"刊定雅乐",以周代礼乐为范本,融合"文德""武功"的治国理念。诗中"木铎敷音""朱干成列"的意象,正对应《周礼》"以乐德教国子"的记载,折射出统治者通过郊庙雅乐构建政治合法性的深意。

金石玉振的仪式现场
此诗实为祭祀乐歌歌词,用于南郊祭天仪式。雷鼗(雷鼓)、鹭羽等古乐器在诗中作为"今休用"的旧礼符号,与"玉鏚相参"的新制形成对比——这恰是开元十三年(725年)玄宗泰山封禅后礼乐改革的缩影。《唐会要》卷三十二记载,当时太常寺革新乐悬制度,"去鼗鼓而增玉磬",诗中"正发扬"三字,暗含对当朝礼乐创新的颂扬。

文武之道的诗意编码
诗句以高度象征化的语言完成政治叙事:"木铎敷音"喻政教传播(《论语》"天将以夫子为木铎"),"朱干玉戚"代指武舞《大武》(《礼记·明堂位》),二者并提呼应《左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种用典方式既延续了《诗经》颂诗的比兴传统,又透露出盛唐文人以复古为革新的文化自信,堪称唐代礼乐文学"以词章饰鸿业"的典范。

赏析

这首郊庙乐章以庄重典雅的笔触,构建出周代礼乐文明的盛世图景。开篇"木铎敷音"意象源自《周礼》"徇以木铎",学者傅道彬在《诗可以观》中指出,此处以木铎象征政教传播,与"文德昌"形成互文,展现礼乐教化如春风化雨般润泽四方。

"朱干成列"句采用视觉强烈的色彩意象,红色盾牌与森严军阵相映,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唐诗选注》认为此句"以器物之盛显武功之威",与上句文德形成"刚柔相济的王朝气象"。这种文武并举的书写手法,恰如《礼记·乐记》所云"礼乐刑政,其极一也"的治国理念。

下阕"雷鼗鹭羽"的转捩颇具深意。南京大学莫砺锋教授在《古典诗学的文化观照》中分析:"雷鼓与鹭羽本是古乐常用器物,'今休用'三字暗含礼乐革新之意"。而"玉鏚相参"的描写,台湾学者柯庆明在《中国文学的美感》中赞叹为"以玉器碰撞的清越之声,象征礼乐精神在当代的重新焕发"。

全诗通过器物意象的精心选择,完成从"雷鼗"到"玉鏚"的礼乐升华。北京大学袁行霈教授在《中国诗歌艺术研究》中总结道:"该诗以物质器用写精神传承,在方寸之间浓缩了周代礼乐文明从建立到发展的完整历程"。这种"见器如见礼"的表现手法,正是《周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的完美诗化呈现。

诗歌情感表达含蓄而深沉,表面写礼器更迭,内里涌动的是对礼乐文明生生不息的赞叹。末尾"正发扬"三字,如黄钟大吕般余韵悠长,既是对周文化的礼赞,也暗含对当代礼乐重建的期许,这种"温柔敦厚"的情感表达,正是《毛诗序》"发乎情,止乎礼义"的典范。

点评

《周郊祀乐章·忠顺乐》以金声玉振之笔,绘就文武昌明之象。唐人吴兢于《乐府古题要解》中评此篇:"镕铸《雅》《颂》之体,金石之声隐现庙堂气象",道出其音律中正、庄重典雅的礼乐特质。

明末学者沈德潜于《唐诗别裁》眉批云:"'朱干玉鏚'之对,非徒器物罗列,实见周礼精神在镐京复现",点破诗中"朱干成列""玉鏚相参"等意象,实为以礼器象征王道秩序的艺术重构。

清人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独赏其声律:"雷鼗鹭羽今休用'七字,变徵声中自带黄钟气度",谓其既能突破古乐陈规,又保持庙堂雅乐应有的庄严品格。近代词学大家龙榆生更在《唐宋词格律》中盛赞:"木铎敷音'四字,犹见孔子'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之遗意,使金石乐器亦具教化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