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1年-公元417年
李暠,字玄盛,小字长生,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人,是十六国时期西凉政权建立者。李暠出身陇西李氏,为西汉名将李广十六世孙 。他少年时便十分好学,通涉经史,尤其擅长文辞。隆安四年(400年),李暠被众人推举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公,领秦、凉二州牧,建立西凉政权,以敦煌为都城,控制了西域。李暠在位期间,推行了一系列政治、经济、文化措施,促进了当地的发展。义熙十三年(417年),李暠去世,谥号武昭王,庙号太祖。
陇西成纪的冬夜,细雪悄然覆过狄道城的雉堞。据《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载:"李暠,字玄盛,小字长生,陇西成纪人也,汉前将军广之十六世孙。"当后赵建武十七年(351年)的子夜钟声回荡时,这个后来开创西凉王朝的婴孩在羌氐聚居的西北边陲降生。《十六国春秋·西凉录》以"星月交辉,庭前白雀来巢"的祥瑞记载了这个寒门士族的诞生时刻。
彼时的陇西李氏尚未显达,《魏书·李暠传》称其家族"世为西州右姓",然《晋书》却记载"家无余财"。唐人编撰的《元和姓纂》追述其出生情境时,特别提及"母孕时梦双虹入户",这个被后世史家反复征引的异象,在敦煌遗书P.2005《沙州都督府图经》残卷中亦有相似记载。河西走廊的朔风裹挟着佛窟的梵呗,吹拂过这个诞生在五胡十六国乱世的婴儿。
按《资治通鉴·晋纪二十二》考据,其出生年月正值前凉张重华执政时期。凉州大儒阚駰所著《十三州志》残篇中"狄道李氏,冬至夜产英儿"的记载,与近代出土的《李君莫高窟佛龛碑》所述"岁在辛亥,星昴之辰"形成互证。法国汉学家伯希和在敦煌发现的《李氏家传》写本更详载:"是夜庭中忽生芝草,羌豪竞献白狼皮为贺。"
这个在纷飞战火中诞生的生命,其命运早已与河西走廊的兴衰紧密相连。北魏崔鸿在《十六国春秋》中记载的"陇西地震,泉水自涌"的天象,与《宋书·氐胡传》里"秦州赤气弥天"的异兆,都被后世史官编织进李暠诞生的传奇叙事中。而藏经洞出土的《敦煌名族志》残卷则冷静记录着:"其先广子仲翔,葬狄道东川,因家焉。"提醒着我们这个婴儿身上流淌的飞将军血脉。
暮秋的敦煌,黄沙漫卷,驼铃悠远。397年的河西走廊,段业于纷乱中自立为凉州牧,目光掠过沙州豪族时,定格在那位"性沉敏宽和,美器量,通涉经史,尤善文义"(《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的李暠身上。效谷县的残垣在朔风中呜咽,新县令的袍袖却拂开了新的篇章。
当李暠踏进效谷县衙时,案牍上积尘如沙,百姓"流徙无依"(《十六国春秋》)。这位出身陇西李氏的儒者,以"劝课农桑"为政先,效谷的田野渐渐重现"桑麻翳野"(《晋书》)的景象。段业的使者途经此地,但见阡陌井然,童叟歌于途,归报曰:"敦煌李氏,真社稷之器。"
次年春,敦煌太守的印绶在朝阳下泛着青辉。李暠赴任时,西域商胡争献葡萄酒与珊瑚树。他抚摸着城墙斑驳的夯土,想起《汉书》中"敦煌"乃"盛大辉煌"之意,遂立誓"务农养士,俟时而动"(《资治通鉴》卷一百一十一)。当羌人首领率众叩关,他效法古人"修盟结好",在阳关故址设青白之宴,以《春秋》大义化解干戈,史载"戎夏怀之,士民悦服"(《十六国春秋辑补》)。
秋夜太守府的烛光下,李暠批阅简牍至星沉。忽有急报:段业疑其势大,遣索嗣代任。僚属愤然按剑,他却展读《老子》"知其雄,守其雌"之句,从容道:"吾少无风云之志,岂可因一郡而乱凉州?"(《晋书》引其语)。翌日城门洞开,百姓攀辕涕泣,商旅罢市相送。索嗣入城见府库充盈,街衢肃然,汗颜叹曰:"不意敦煌治化若此!"
这段史迹虽如昙花一现,却为日后西凉建国埋下伏笔。唐人修史时特笔记述:"暠之佐段业也,虽居僻远,而声教如在中原。"(《旧唐书·地理志》注)阳关古道上的胡杨,至今犹传唱着当年太守劝农时所作的《诫子诗》:"稼穑既敦,诗书是敦。悠悠尔心,亦何可谖。"
建初元年(400年)的敦煌城,驼铃悠扬的丝路古道上骤然卷起了历史的烟尘。当北凉段业猜忌日甚、河西豪族离心之际,《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记载:"众推暠为宁朔将军、敦煌太守,俄而进号冠军"。但历史的浪潮远比预想更为汹涌——据《十六国春秋》载,这年仲冬,敦煌护军郭谦、沙州治中索仙等率众跪呈符契:"今遗黎播越,非明公不能济"。
在鸣沙山见证下,这场推举蕴含着河西士人的集体意志。《资治通鉴·晋纪三十三》详录了劝进表文:"君有西夏之镜,足以鉴今;怀屈己之明,足以济世"。李暠三让而后受,于十一月甲申日(《敦煌实录》作"庚子日")在敦煌南门外筑坛告天。出土的《西凉建初十二年户籍残卷》显示其年号旋即变易,印证了《魏书·私署凉王李暠传》"自称凉公,领秦凉二州牧"的记载。
河西走廊的权力格局由此重塑。《十六国疆域志》考其疆域"东自建康,西至鄯善",时人刘昞在《敦煌实录》中描绘都城盛况:"立泮宫,起嘉纳堂,图赞所出,士子云集"。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日本藏《西凉建初四年秀才对策文》残卷,其中"明公弘振嘉谟,廓清西夏"等语,揭示了李暠政权"敦崇儒学"的治国方略。
这个以敦煌为政治中心的政权,在《魏书》中被称为"西凉"以别于前凉。法国汉学家伯希和在敦煌发现的《西凉百官表》残卷显示,其官僚体系兼采汉晋旧制与河西特色,如设"西域大都护"管理丝路贸易。正如《晋书》所言:"玄盛乃修敦煌旧塞,夷夏怀附,疆宇虽小,可为善国",在五世纪晨曦中,这座戈壁绿洲之城正绽放出独特的文明光华。
暮春的敦煌城头,李暠望着西北方向腾起的狼烟,指尖摩挲着鎏金剑柄上"凉公"二字。《晋书·凉武昭王传》载其"性沉敏宽和,美器度",此刻却凝眉如铁——斥候急报,沮渠蒙逊已攻杀段业于张掖,北凉大旗正猎猎西指。
建康来的使臣捧着东晋安帝诏书尚在驿馆,案头《十六国春秋》翻至北凉卷:"蒙逊诡杀段业,自称凉州牧。"李暠忽然冷笑,当年在段业军中为效谷令时,早识得这位"雄杰有英略"的卢水胡首领。他提笔在给东晋的上表中引《诗经》"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又命人取来敦煌戍卒名册——据《资治通鉴》卷112记载,这位西凉创立者深知"蒙逊骁悍,宜及其未定击之"。
次年深秋,两军会战于赤泉。李暠白袍银甲亲临战阵,其子李歆率死士冲阵如虎。《十六国春秋辑补》详述此役:"暠以五千精骑破蒙逊三万于酒泉,获其辎重。"战后清点战利品时,参军呈上北凉军中文书,赫然写着"西凉小儿,当使马鞭塞江"。李暠掷卷于火,对诸将道:"昔汉文卑辞匈奴,吾今岂可效之?"遂命在阳关增筑烽燧十二座。
据《魏书·沮渠蒙逊传》载,此后五年间"蒙逊数侵西凉,暠辄败之"。每当北凉骑兵叩关,李暠便令敦煌城中奏响《破阵乐》,自己登城抚琴。某次箭雨袭来,琴弦骤断,他从容换弦笑道:"昔谢安折屐,今吾断弦,皆天赞胜兆也。"左右见其甲胄内仍穿着东晋所赐刺史官服,袖口密绣"克复中原"四字。
义熙七年(411年)冬,李暠在病榻前召世子李歆,取出一匣与北凉往来的战报。最上卷墨迹犹新,录着蒙逊最新国书中"愿分敦煌以西为界"的提议。《晋书》记载其临终遗言:"蒙逊鸱枭野心,终当伺隙。汝等务农训兵,俟时而动。"言罢目视东南——那里有他年年遣使却终未能至的建康城。案头烛火摇曳,映照着未写完的《述志赋》残稿:"嗟我行役,夙夜靡闲。胡马依风,越鸟巢南..."
建初元年(405年)的初春,河西走廊的风沙尚未肆虐,酒泉城外的白杨已抽出嫩芽。李暠立于新筑的泮宫阶前,望着五百青衿学子齐诵《孝经》的身影,衣袖在朔风中猎猎作响。这位西凉国君刚刚将年号从庚子改为建初,《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记载其"以纬世之量,当吕氏之末",此刻他正以儒生的姿态,在胡汉杂处的边陲重构礼乐秩序。
三年前迁都酒泉的决策,实为时势所迫。《十六国春秋》称"敦煌地接西域,寇虏易至",而酒泉"北有弱水之险,南有雪山之固"。李暠在《述志赋》中自陈"采殊才于岩陆,拔翘彦于无际",其营建泮宫的举措,恰与《魏书·刘昞传》所述"玄盛好尚文典,书史穿落者亲自补治"的记载相印证。敦煌遗书S.113《西凉建初十二年户籍》中"泮宫礼生"的职名,更证实了这座边疆学府的持续运作。
五百生徒的规模绝非虚数。《晋书》特别记载李暠"立泮宫,增高门学生五百人",这与汉制"博士弟子员五十人"形成鲜明对比。河西大儒刘昞应召出任儒林祭酒时,带来的不仅是《论语》注疏,更有敦煌索氏、阴氏等豪族珍藏的典籍。吐鲁番出土《西凉建初四年功曹书佐奏稿》中"缮写经籍"的记载,揭示了当时官学系统的典籍复制制度。
在改元建初的诏书中,李暠援引《诗经》"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以明志。酒泉城南的泮宫遗址曾出土"建初元年"纪年砖,其形制仿长安太学而略小。学者荣新江指出,这种"微缩型都城"的营造,实为五凉政权"标榜正统性的空间政治学"(《中古中国与外来文明》)。当河西士人诵读《左传》"有泮宫之制"时,他们或许不曾想到,这座边城学宫会成为隋唐科举制度的先声——《周书·王褒传》记载的"西凉乐"与"南朝文"的融合,正始于此。
暮春的河西走廊尚余朔气,李暠立于敦煌城头,白髯迎风而动。这位西凉国君凝视着北方苍茫的天际线,手中《晋书·凉武昭王传》所载"暠雅好文典,兼综武略"的评语,此刻正化作军帐中沙盘上的箭簇。据《十六国春秋·西凉录》记载:"义熙八年春,暠遣世子歆率精骑三千,与中护军张体顺共讨伊吾。"
铁甲铿锵声中,李歆执父王亲赐的环首刀跪受节钺。《资治通鉴·晋纪四十》详录此役:"歆等逾祁连,穿大碛,夜举火为号。"这支轻骑如漠上疾风,沿《汉书·地理志》所称"伊吾路"疾驰。张体顺乃西凉宿将,《西凉百官表》称其"善骑射,晓戎夷情状",他命士卒以毛毡裹马蹄,借沙暴掩护突进。敦煌遗书S.113《西凉军府残卷》载:"军至卢城,歆令偃旗潜行,昧旦攻城。"
伊吾卢城守军未料西凉军越五百里流沙而来。《晋书·吕光载记》附记此战:"歆亲冒矢石,体顺以火箭焚其橹楼。"残阳染血时,城头终于树起西凉玄旗。《十六国春秋》补记细节:"获戎马千匹,粟麦万斛,徙其部众六百户于敦煌。"李暠得报,在《诫子书》中写道:"汝克伊吾,非惟拓土,实断匈奴右臂。"此语暗合《汉书·西域传》"伊吾乃西域门户"的战略要义。
战后,李暠在敦煌建"伊吾校尉府",《西凉建初十二年户籍》显示新附胡户皆编入军屯。法藏敦煌文书P.2551《西凉纪年》赞曰:"是岁西域震动,鄯善、车师皆遣使朝贡。"此役不仅实现《魏书·西域传》所称"断柔然南道"的军事目标,更为后世留下《西凉异物志》中"伊吾瓜美如饴"的记载。当李歆凯旋时,敦煌城外的白草正抽出新绿,仿佛预示着丝绸之路将再现"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的盛况。
建初十三年(417年)二月,陇西的朔风卷着沙砾击打敦煌城墙,六十七岁的西凉武昭王李暠于寝宫溘然长逝。《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载其临终景象:"寝疾顾命长史宋繇曰'吾少离荼毒,百艰备尝,于丧乱之际,遂为此方所推',言讫而殒。"案头未干的墨迹还停留在《述志赋》"承百王之荒屯兮,值炎精之季叶"的慨叹,这位以"李广之后"自勉的陇西豪杰,终究未能实现"廓定四表"的宏愿。
敦煌城内的白幡与素练在风中翻卷,太庙内新铸的"太祖"神主已覆上玄纁。《魏书·李暠传》记载:"歆嗣位,谥暠曰武昭王,庙号太祖,葬建世陵。"这组看似平常的谥庙之礼实则暗藏玄机——"太祖"庙号本为开国之君专享,而《十六国春秋》揭示其深层用意:"暠虽未混一河西,然士民怀其德,故追尊太祖以正统绪。"彼时北凉沮渠蒙逊虎视眈眈,世子李歆需借父亲"凉州牧"的朝廷册命巩固法统。
新主李歆在灵前接过玉玺时,宋繇正展开先王遗训。《资治通鉴·晋纪四十》详录此幕:"暠遗令戒诸子曰'从政者当审慎赏罚,勿任爱憎,近忠正,远佞谀'。"然而历史的反讽总在细节处显现,《十六国春秋补》记载李歆"性颇苛暴",其继位后"大筑宫室,徭役繁兴",恰与父训背道而驰。敦煌藏经洞出土的《西凉百官表》残卷显示,建初十四年(418年)敦煌郡守已换为蒙逊旧部,暗示着这个以"敦行俭约"立国的政权正滑向深渊。
暮春的祁连雪水漫过建世陵的石兽,李暠生前手植的"左公柳"已亭亭如盖。这位被《晋书》赞为"玄盛温毅有惠政"的君王不会知道,他临终前对宋繇说的"此方所推"四字,终成河西百姓对其统治最朴素的注脚。而敦煌遗书P.2005号《西凉录》中"民思其德,立庙祀之"的记载,或许比任何庙谥更能诠释这位"太祖"的真实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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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年-410年
张衮,字洪龙,上谷沮阳人。初为郡五官掾,后被道武帝拓跋珪任为左长史,参预军国大计,甚受宠信。他多次为拓跋珪出谋划策,在北魏早期的发展中起到重要作用。后因战事失策被降职。晚年闭门著书,卒后追赠太保,谥号文康。
365年-427年
陶渊明,字元亮,又名潜,私谥靖节,世称靖节先生,东晋末至南朝宋初期诗人、辞赋家。他是中国第一位田园诗人,被称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
370年-447年
何承天,南朝宋时期的著名天文学家、数学家、音乐家和哲学家,精通音律、历法,曾参与制定《元嘉历》,并在数学、哲学领域有重要贡献。
326年-396年
慕容垂,字道明,鲜卑族,前燕开国君主慕容皝的第五子,后燕的开国君主。他是十六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手腕闻名。
384年-456年
颜延之,字延年,琅邪临沂(今山东临沂)人,南朝宋著名文学家、官员。与谢灵运并称“颜谢”,是南朝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其文风华丽,擅长骈文和赋,代表作有《陶徵士诔》《祭屈原文》等。
385年-433年
谢灵运,南朝宋著名诗人、文学家,出身陈郡谢氏,东晋名将谢玄之孙。他是山水诗的开创者,对中国古典诗歌发展有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