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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行

2025年07月05日

忆昔北寻小有洞,洪河怒涛过轻舸。辛勤不见华盖君,
艮岑青辉惨么麽。千崖无人万壑静,三步回头五步坐。
秋山眼冷魂未归,仙赏心违泪交堕。弟子谁依白茅室,
卢老独启青铜锁。巾拂香馀捣药尘,阶除灰死烧丹火。
悬圃沧洲莽空阔,金节羽衣飘婀娜。落日初霞闪馀映,
倏忽东西无不可。松风涧水声合时,青兕黄熊啼向我。
徒然咨嗟抚遗迹,至今梦想仍犹佐。秘诀隐文须内教,
晚岁何功使愿果。更讨衡阳董炼师,南浮早鼓潇湘柁。

杜甫

译文

忆昔北寻小有洞
回忆当年北上探寻小有洞
洪河怒涛过轻舸
汹涌的黄河怒涛中驶过一叶轻舟
辛勤不见华盖君
历经艰辛却未能见到华盖君
艮岑青辉惨么麽
山岭的青光黯淡微弱
千崖无人万壑静
千山寂静无人,万壑幽深
三步回头五步坐
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歇
秋山眼冷魂未归
秋山冷眼旁观,游魂未归
仙赏心违泪交堕
求仙不得,伤心落泪
弟子谁依白茅室
弟子们谁还守着白茅屋
卢老独启青铜锁
只有卢老独自打开青铜锁
巾拂香馀捣药尘
头巾上还留着捣药的香气
阶除灰死烧丹火
台阶上炼丹的炉火早已熄灭
悬圃沧洲莽空阔
仙山悬圃和沧洲一片空阔
金节羽衣飘婀娜
手持金节、身着羽衣的仙人婀娜飘过
落日初霞闪馀映
落日与朝霞交相辉映
倏忽东西无不可
瞬息万变,来去自如
松风涧水声合时
松风与涧水声和谐共鸣
青兕黄熊啼向我
青兕和黄熊对我啼叫
徒然咨嗟抚遗迹
徒然叹息抚摸着遗迹
至今梦想仍犹佐
至今梦中仍向往着仙境
秘诀隐文须内教
修仙的秘诀需要师父传授
晚岁何功使愿果
晚年如何修行才能如愿
更讨衡阳董炼师
再去拜访衡阳的董炼师
南浮早鼓潇湘柁
早日乘船南游潇湘

词语注释

舸(gě):小船。
艮岑(gěn cén):东北方的山岭。
么麽(yāo mó):微小,微弱。
壑(hè):深谷。
兕(sì):古代指犀牛。
柁(duò):同“舵”,船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