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庙歌辞·五郊乐章·赤郊迎神创作背景
暮春的残红渐次零落,炎夏的序曲已在南风中悄然铺展。当《礼记·月令》记载的"孟夏之月,蝼蝈鸣,蚯蚓出"物候更迭之际,唐代太常寺乐工们正以赤色旌幡为引,筹备着这场沟通天人的神圣乐章。
"青阳节谢,朱明候改"二句,暗合《尔雅·释天》"夏为朱明"的记载,昭示着天子率百官于南郊迎夏的庄严时刻。彼时朱雀七宿正悬于南方天际,司掌炎帝与祝融的赤精之君将享祀于垒土而成的赤色祭坛。乐悬簨虡上错金钟玉磬的陈列,恰如《周礼·春官》"凡乐事,大祭祀宿悬"的古老仪轨重现,而笾豆中脯醢的馨香,则与《诗经·楚茨》"苾芬孝祀"的祭祀传统遥相呼应。
诗人以"靡草凋华"暗写《吕氏春秋》"孟夏之月……靡草死"的物候定律,而"含桃流彩"则化用《礼记·月令》"羞以含桃"的祭品规制。当编钟奏响《云门》古调的变徵之声,那些镌刻在青铜器上的"用享孝于神明"金文仿佛在音波中苏醒——这不仅是李唐王朝对《大唐开元礼》的严格执行,更是自《诗经·周颂》以来,华夏民族"以乐致神"的集体记忆在盛唐的璀璨回响。
乐工们峨冠博带,在十二和之乐的旋律中踏着《咸池》古舞的遗韵。他们深知,当"神其如在"的祝祷随烟升腾时,那些《左传》所谓"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的古老神祇,将穿越《汉书·郊祀志》记载的"赤帝耀魄宝"传说,降临在这片被《周易》称为"离位"的赤色疆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