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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吟

2025年07月05日

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鸯。
雄巢汉宫树,雌弄秦草芳。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此时阿娇正娇妒,独坐长门愁日暮。
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
相如作赋得黄金,丈夫好新多异心。
一朝将聘茂陵女,文君因赠白头吟。
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归故林。
兔丝固无情,随风任倾倒。
谁使女萝枝,而来强萦抱。
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
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
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
覆水再收岂满杯,弃妾已去难重回。
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见青陵台。

李白

译文

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鸯。
锦江向东北奔流,水波荡漾着一对鸳鸯。
雄巢汉宫树,雌弄秦草芳。
雄鸟在汉宫的树上筑巢,雌鸟在秦地的芳草间嬉戏。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宁愿一同死去,羽翼破碎,也不愿在云端分离。
此时阿娇正娇妒,独坐长门愁日暮。
此时阿娇正因妒忌而忧愁,独自坐在长门宫中,感叹黄昏将至。
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
只愿君王的恩宠更深,不惜用黄金买来词赋表达心意。
相如作赋得黄金,丈夫好新多异心。
司马相如因写赋获得黄金,但男子多喜新厌旧,心思易变。
一朝将聘茂陵女,文君因赠白头吟。
一旦要迎娶茂陵的女子,卓文君便写下了《白头吟》。
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归故林。
东流的水不会西归,落花离开枝条回到故土。
兔丝固无情,随风任倾倒。
兔丝本无情,随风任意飘摇。
谁使女萝枝,而来强萦抱。
是谁让女萝的枝条,强行缠绕相依。
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
两株草尚且同心,人心却不如草木坚定。
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
不要卷起龙须席,任由它生出蛛网。
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
暂且留下琥珀枕,或许梦中还能相见。
覆水再收岂满杯,弃妾已去难重回。
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被抛弃的妾室难以回头。
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见青陵台。
古时得意时不相负,如今只见青陵台依旧。

词语注释

绮翼(qǐ yì):美丽的翅膀,这里指鸳鸯的羽毛。
分张(fēn zhāng):分离,分开。
阿娇(ā jiāo):汉武帝的皇后陈阿娇,后失宠被贬长门宫。
长门(cháng mén):长门宫,汉代冷宫,阿娇被贬居于此。
茂陵(mào líng):汉武帝的陵墓所在地,此处指代新欢。
兔丝(tù sī):一种寄生植物,比喻依附他人的女子。
女萝(nǚ luó):一种蔓生植物,常与兔丝并提,象征缠绵相依。
龙须席(lóng xū xí):用龙须草编织的席子,象征曾经的恩爱。
琥珀枕(hǔ pò zhěn):用琥珀装饰的枕头,象征往日的甜蜜。
青陵台(qīng líng tái):传说中战国时韩凭与妻子殉情的地方,象征忠贞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