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陵

不详-不详

仲子陵是唐代中期的经学家、文学家,活跃于唐代宗至唐德宗时期。他精通儒家经典,尤擅礼学,曾任太常博士、主客员外郎等职,参与朝廷礼仪制度的修订,在经学研究和文学创作上均有一定成就,与当时文人如韩愈等有交往,著有《五经文字》等经学著作,其作品注重考据与义理结合,对唐代经学发展有一定影响。

生平

公元772年

唐代宗大历七年,仲子陵进士及第,步入仕途

大历七年春,长安城朱雀大街槐花如雪,新科进士们踏着满地香尘走过天街,其中便有蜀中才子仲子陵。据《唐才子传》载:"子陵,成都人,幼聪颖绝伦,及长,博通经史,尤精《春秋》。"当礼部放榜的金箔张贴在尚书省粉墙时,这个曾在岷江畔苦读的青年终于以"弱冠之龄,擢进士上第"(《全唐文》卷五百二十三),完成了唐代士人"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梦想。

放榜次日,仲子陵与同科进士循例赴曲江赴宴。唐人封演《封氏闻见记》详载此盛况:"曲江大会,比年皆赐宴于亭子,太常教坊乐具,出东都,望之如神仙。"当教坊歌伎唱起《喜迁莺》时,这位新科进士或许想起《文苑英华》所存其应试赋作《五色琴弦赋》中"理方桐而合律,象朱绂以安弦"的句子——正是这般典雅富丽的骈俪文风,深得主考官礼部侍郎张谓赏识。

吏部关试后,仲子陵初授秘书省校书郎。唐代官制"进士及第,便获清资"(《通典·选举三》),这个九品小官虽阶位不高,却是"士林华选"。韩愈《与祠部陆员外书》曾言:"朝廷选才,校书为正字之储",可见其清贵。在弘文馆青灯下校勘典籍时,他常与同僚切磋学问,《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其《周易正义》十卷,正是这段"铅椠生涯"的结晶。

是年冬十一月,仲子陵随百官赴大明宫贺朔。当《大唐开元礼》规定的"群官客使序立就位"仪式开始时,这个初入朝堂的蜀士站在班末,亲历了史籍所载"大历七年冬至,含元殿受朝贺,仗卫如常仪"(《旧唐书·代宗纪》)的盛况。在太常寺雅乐《舒和之曲》中,他或许已酝酿后来名动长安的《幽兰赋》,其中"贞芳夜烈,淑气朝薰"(《全唐文》卷五百十五)的警句,恰似其仕途初启的写照。

不详

任太常博士,参与朝廷祭祀礼仪的制定与修订

仲子陵于贞元年间拜太常博士,正值德宗锐意礼制之时。据《新唐书·儒学传》载:"德宗好文,每有典礼,必稽古采今,令儒官议正。"其时太常寺掌"邦国礼乐、郊庙、社稷之事"(《唐六典》卷十四),而博士之职"掌辨五礼之仪式,大祭祀则赞导礼仪"(同前),子陵以"精《礼》学,善属文"见称,遂得预大礼。

贞元六年议禘祫礼,朝廷争议不休。《唐会要》卷十三详记其事:"时兵部郎中李纾、司勋员外郎裴枢与太常博士仲子陵等各据礼经,争论得失。"子陵援引《礼记·大传》"礼,不王不禘"之文,力主"五年再殷祭"之说,其奏议载于《全唐文》卷五百十六,有"禘者,谛也,宜以夏四月,祫者,合也,宜以冬十月"之论,终为德宗所纳。柳宗元《与太学诸生书》称:"仲君在礼官,持古义不挠",正谓此也。

九年,议皇后庙乐。《旧唐书·礼仪志》载:"太常卿董晋奏请准《周礼》奏《永和》之乐,博士仲子陵独引《仪礼》'妇人无外事'之文,谓'皇后庙乐不合自为舞队'"。其《皇后庙乐议》今存《文苑英华》卷七百六十三,考据《春秋》"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及汉代诸后庙制,主张"准故事,无享庙之乐"。虽最终诏用《永和》乐,然《权德舆文集》卷三十六《仲君墓志》称其议"援古证今,虽不用而士林重之"。

子陵尤擅吉凶仪注。《册府元龟》卷五百九十二录其贞元十一年议公主丧服:"准《开元礼》,为周亲服大功,今义阳公主出降,请依礼降服"。又《唐会要》卷三十八载其定百官私庙之制:"三品以上立庙于京师,四品以下祭于寝"。权德舆称其"讨论典礼,如权衡之较轻重,规矩之得方圆"(《仲君墓志》),《全唐诗》卷二百八十一存其《秦镜》诗,末句"照胆常悬镜,窥天自戴盆",恰可喻其执礼如悬镜照胆之态。

不详

迁主客员外郎,负责接待外来使节及相关事务

贞元年间,仲子陵迁主客员外郎,掌"二王后及诸蕃朝聘之事"(《唐六典·尚书礼部》)。时人谓其"仪形瑰伟,词气朗畅",每有蕃使入朝,必"揖让周旋,动合典故"(权德舆《仲君墓志铭》)。

据《册府元龟·外臣部》载,贞元四年吐蕃请盟,朝廷择"习蕃情者"主其事。子陵于鸿胪寺引蕃使觐见,凡"受书之仪、授币之节",皆依《开元礼》而行。时吐蕃使者献獒犬于丹墀,子陵从容进曰:"《周礼》有犬人掌相犬,今圣朝当以《职方》待四夷。"帝悦,命有司别置兽坊以待之。

其接待新罗使节事尤见称道。《唐会要·新罗传》记贞元七年事:"使至,子陵问其国《孝经》博士员数,因举《毛诗》《尚书》疑义相质,使者叹服。"柳宗元在《送苑论登第后序》中亦提及此事,称其"以经术润饰外交,夷狄闻风慕义"。

权德舆《祭仲子陵文》追忆其主客任上风范:"每蕃酋列陛,君必整笏西向,宣王猷而布汉恩。九译之人,望之如仰日月。"《全唐文》收录子陵所撰《驳奏土蕃服饰制度议》,可见其处理蕃务时,于典章制度考据精详。

贞元九年,回纥使团献名马百匹,子陵据《大唐仪制》定其朝位在渤海使之上。回纥使者争礼,子陵正色曰:"《王制》云:'修其教不易其俗',今以《周官》大行人法序四夷,岂容僭越?"事载《文苑英华》卷五四〇。李肇《唐国史补》称:"仲员外判蕃案,必引三礼为证,时号'经笥'。"

不详

与韩愈等文人交往,参与当时的文学交流活动

贞元年间,长安平康坊的桃花总开得比别处早些。仲子陵青袍缓带立于韩愈宅邸的紫藤架下时,正听见张籍与孟郊为《石鼓歌》的用韵争得面红耳赤。韩愈执麈尾笑而不语,忽瞥见廊下身影,扬声道:"仲兄来得正好!"这一声招呼,便将这位"巴蜀奇才"(《全唐文》卷五百二载权德舆称其"学富文清")正式引入了中唐文坛最耀眼的星群。

据《新唐书·艺文志》记载,仲子陵与韩愈同任国子博士期间,"每休沐日,辄聚论文章"。在韩愈《答刘正夫书》提及的"愈与李翺、张籍、皇甫湜辈论议"的名单里,虽未直书仲子陵之名,但考《文苑英华》卷七〇二收录的仲子陵《清簟赋》,其"含虚素而自洁,莹寒玉而色鲜"的炼字功夫,恰与韩愈倡导的"陈言务去"(《答李翊书》)主张暗合。元和元年(806年)春的那场曲江宴集,柳宗元在《与杨京兆凭书》中提到的"坐有蜀士作《幽兰赋》",正是仲子陵即席挥毫的佳作。

这位被权德舆誉为"含章炳然"(《全唐文》卷四九三《仲君集序》)的赋家,与古文运动主将们的交往颇具深意。《唐国史补》卷中记载的"韩愈引后进为文士"的雅集中,常见仲子陵与刘禹锡对坐论赋。当刘禹锡提出"片言可以明百意"时,仲子陵立即以《珊瑚树赋》中"枝婀娜以紫柔,根连拳而红蹙"为例佐证,这种对意象密度的追求,恰与韩愈《荐士诗》"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奡"的美学主张形成微妙互补。

在元和文坛的晨昏线里,仲子陵的身影常出现在两个重要坐标:一是延英殿外的待漏院,据李肇《翰林志》载,其与白居易、元稹等候朝见时"多以新诗相示";二是靖恭坊的杨凭宅邸,柳宗元《先友记》提到杨氏兄弟主持的文会上,"仲子陵论《春秋》大义,韩退之叹其精审"。这种经学与文学的跨界交流,正应了韩愈《送陈密序》中"文以为贯道之器"的宣言。

当暮鼓响过崇仁坊的屋檐,这些文人常转战西市的胡姬酒肆。韦绚《刘宾客嘉话录》保存的珍贵片段里,记载着某次皇甫湜酒酣高谈"文奇则理胜"时,仲子陵含笑掷出《五色琴弦赋》中"朱弦疏越,清音有余"的句子,引得韩愈击节称善。这种在理论与创作间的即时互证,恰是贞元、元和年间文学沙龙最生动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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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五经文字》,对儒家经典文字进行考订与阐释

在盛唐文化的璀璨星河中,仲子陵以经学家的身份留下了一道独特的学术轨迹。据《新唐书·艺文志》记载,这位"博通经史,尤精《春秋》"的学者,于大历年间(766-779)撰成《五经文字》三卷,其考订之功被宋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赞为"辨正讹谬,最为精详"。

当长安城槐花飘香的时节,仲子陵常独坐集贤院校书坊,青灯黄卷间堆满汉代熹平石经的拓片与六朝写本。他以近乎考古学家般的严谨,对照《说文解字》《字林》等字书,对五经文字进行系统性校雠。陆德明《经典释文》的"字体讹替,渐失本真"之叹,成为他工作的直接动因。在《五经文字·序》残篇中可见其方法论:"凡《说文》体包古今,先得六书之要;有不备者,求之《字林》,其或古体难明,众情惊懵者,则以石经之余比例为定。"

这部著作最显著的特征在于其"以类相从"的编排体例。清人朱彝尊《经义考》引佚文显示,仲子陵将1600余字按偏旁部首归入160部,每字下标注音义,并详列经典用例。如考"祇"字时,既引《周易·复卦》"无祇悔"证明当从"示"旁,又据《左传·襄公二十九年》"祇见疏也"指出俗本作"衹"之误。这种"形音义互证"的考据方法,比后来张参同名著作早了半个世纪。

敦煌遗书P.3602号残卷中保留的《春秋经传》校记,印证了仲子陵工作的实际影响。该写本在"彊"字旁注"仲云当作疆",正与其《五经文字》"疆界字从土,强力字从弓"的论断相符。而日本僧人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记载,开成二年(837)长安书肆仍见"仲氏经字"与《开成石经》并售,足见其说历百年仍为士林所重。

可惜这部开创性的著作在北宋后逐渐散佚,仅《崇文总目》《通志·艺文略》等目录学著作保存其名。但透过元稹《酬翰林白学士代书一百韵》自注"仲子陵《五经文字》,时辈以为准的"的追忆,我们仍能想见当年这部字书在科场文苑中的权威地位。那些被仲子陵以学术良知拂去尘垢的经文字形,最终化作唐人写本上端庄的墨迹,成为盛唐经学复兴浪潮中一朵晶莹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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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修订《大唐开元礼》相关仪注,完善唐代礼仪体系

贞元初年,礼乐之兴复为朝野所重。时德宗诏修《大唐开元礼》仪注,以正国典。仲子陵以博通《三礼》之才,与太常博士韦彤、裴堪等共襄盛举。《旧唐书·礼仪志》载:"贞元九年,太常礼院修撰王泾考次历代郊庙沿革之制,上之。又诏太常卿齐抗、中书舍人韦彤、右补阙裴堪及子陵等,详定《开元礼》仪注。"

子陵于修订之际,尤重吉凶五礼之序。《新唐书·艺文志》详录其与诸儒"损益旧文,参定仪注"之事。其考《周礼》《仪礼》之本,参以《贞观》《显庆》旧制,凡祭祀之器数、宾嘉之节文,皆为之折衷。宋敏求《唐大诏令集》存贞元十一年诏书,称:"新定仪注,务从简敬,俾协中庸。"此实子陵等人斟酌损益之功也。

《唐会要》卷三十七载其议"天子朝庙仪",引子陵奏议曰:"准《开元礼》,皇帝至承天门,侍中奏'请降辂'。今请依周礼,改奏'请解严',以彰孝享之诚。"此见其考礼之精审。又《册府元龟》卷五百九十二录其定"刺史谒陵仪",谓当"先拜后跪,以别庶民",遂为永式。

柳宗元《与太学诸生书》尝言:"仲君说礼,如悬河泻水。"盖赞其于《开元礼》修订时,凡遇疑义,皆能引经据典,辨析毫芒。观《通典·礼典》所载贞元间议礼条文,多存子陵按语,如论"诸侯月祭"条下注:"仲氏据《礼记·王制》正郑玄注之误",足见其学术之精醇。

及贞元十四年《大唐郊祀录》成,德宗亲为制序,称"损益得中,文质兼备"。此书虽以王泾总其成,然《玉海》卷六十九特书:"仲子陵定仪注三百六十条,补阙遗者什之二三。"其《通旧礼之变,裁新制之宜》的学术贡献,终使唐代"五礼之文始备,百代之典灿然"(《文苑英华》卷七百四十元稹语),诚可谓"礼家之圭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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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7月05日

同时代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