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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适薛据同登慈恩寺浮图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
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似朝东。(凑 一作:走;似 一作:如)
青槐夹驰道,宫馆何玲珑。(馆 一作:观)
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
五陵北原上,万古青濛濛。
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
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

岑参

译文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
宝塔宛如从地底涌出,孤高挺拔直插天宫。
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登上塔顶仿佛脱离尘世,石阶盘旋仿佛悬在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巍峨高塔威压神州大地,险峻奇绝似鬼斧神工。
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塔角遮蔽了太阳光辉,七层塔身触摸着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俯视可见高飞的鸟儿,侧耳能闻呼啸的劲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似朝东。
连绵群山如汹涌波涛,奔腾汇聚似朝拜东方。
青槐夹驰道,宫馆何玲珑。
青槐夹道的官道两旁,宫观楼阁多么精巧玲珑。
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
萧瑟秋色自西方袭来,苍茫暮霭笼罩关中。
五陵北原上,万古青濛濛。
北原五陵帝王长眠处,万古长青云雾缭绕。
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
清净佛理此刻终领悟,善因善果素来所尊崇。
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
立誓将要辞官归隐去,参悟佛道获得无穷智慧。

词语注释

磴道(dèng dào):石阶铺就的道路。
峥嵘(zhēng róng):形容山势高峻,这里指宝塔的险峻。
苍穹(cāng qióng):苍天,天空。
驰道:古代供帝王行驶车马的道路。
五陵:指汉代五位皇帝的陵墓,这里泛指帝王陵墓。
濛濛(méng méng):形容雾气或细雨迷蒙的样子。
净理:佛教指清净的真理。
胜因:佛教语,指殊胜的善因。
挂冠:辞官。
觉道:悟道,佛教指领悟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