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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剑门作,寄杜、杨二郎中,时二公并为杜元帅判官

2025年07月05日

不知造化初,此山谁开坼。双崖倚天立,万仞从地劈。
云飞不到顶,鸟去难过壁。速驾畏岩倾,单行愁路窄。
平明地仍黑,停午日暂赤。凛凛三伏寒,巉巉五丁迹。
与时忽开闭,作固或顺逆。磅礴跨岷峨,巍蟠限蛮貊。
星当觜参分,地处西南僻。陡觉烟景殊,杳将华夏隔。
刘氏昔颠覆,公孙曾败绩。始知德不修,恃此险何益。
相公总师旅,远近罢金革。杜母来何迟,蜀人应更惜。
暂回丹青虑,少用开济策。二友华省郎,俱为幕中客。
良筹佐戎律,精理皆硕画。高文出诗骚,奥学穷讨赜。
圣朝无外户,寰宇被德泽。四海今一家,徒然剑门石。

岑参

译文

不知造化初,此山谁开坼。
不知天地初开时,是谁劈开了这座山。
双崖倚天立,万仞从地劈。
两座悬崖倚天而立,万丈深渊如同大地裂开。
云飞不到顶,鸟去难过壁。
云朵飞不到山顶,鸟儿也难越峭壁。
速驾畏岩倾,单行愁路窄。
快马加鞭怕山岩崩塌,独行担忧道路狭窄。
平明地仍黑,停午日暂赤。
黎明时分大地仍暗,正午阳光短暂赤红。
凛凛三伏寒,巉巉五丁迹。
三伏天里寒气凛冽,陡峭山壁留有五丁开凿的痕迹。
与时忽开闭,作固或顺逆。
山势随时间忽开忽合,坚固或顺从难以捉摸。
磅礴跨岷峨,巍蟠限蛮貊。
雄伟跨越岷山峨眉,巍峨屏障隔绝蛮夷。
星当觜参分,地处西南僻。
星辰对应觜参分野,地处西南偏僻之隅。
陡觉烟景殊,杳将华夏隔。
忽然觉得景色迥异,仿佛与华夏远隔。
刘氏昔颠覆,公孙曾败绩。
昔日刘氏政权覆灭,公孙也曾在此败亡。
始知德不修,恃此险何益。
才知不修德政,仅凭天险有何用。
相公总师旅,远近罢金革。
相公统领大军,远近停息战事。
杜母来何迟,蜀人应更惜。
杜母来得太迟,蜀人应更珍惜。
暂回丹青虑,少用开济策。
暂放下丹青之思,少用开疆拓土之策。
二友华省郎,俱为幕中客。
两位华省郎官,都是幕府宾客。
良筹佐戎律,精理皆硕画。
良策辅佐军务,精妙见解皆宏图。
高文出诗骚,奥学穷讨赜。
高雅文章出自诗骚,深奥学问探究玄机。
圣朝无外户,寰宇被德泽。
圣朝天下无外敌,寰宇沐浴德泽。
四海今一家,徒然剑门石。
四海如今一家亲,剑门山石徒然耸立。

词语注释

坼(chè): 裂开。
仞(rèn): 古代长度单位,约八尺。
巉巉(chán chán): 山势高峻。
五丁: 传说中开凿蜀道的五位力士。
觜参(zī shēn): 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
蛮貊(mán mò): 古代对南方和北方少数民族的泛称。
金革: 指战争。
讨赜(tǎo zé): 探究深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