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涯

不详-不详

崔涯是唐代的一位诗人,他与张祜友善,二人齐名,时称“张崔”。其诗风语言通俗,多为七绝,常以诗歌来品评当时的妓女,在当时的青楼间有较大影响力,所作之诗能左右妓女的声名与身价。他的作品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一些风貌和市井生活。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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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祜结为好友,二人诗名并称“张崔”

在元和年间的扬州城,春风十里珠帘卷处,常能见到两位狂生对酌吟咏的身影。据《唐才子传》载:"崔涯与张祜齐名,每题诗倡馆,誉之则车马继来,毁之则杯盘失措。"这对并称"张崔"的挚友,以惊世骇俗的笔墨在江淮文坛掀起阵阵狂澜。

他们的相遇颇具传奇色彩。辛文房在《唐才子传》中记述张祜"性爱山水,多游名寺",而崔涯亦是"吴楚狂士,好尚既同,相逢契分"。元和十二年(817年)春,张祜在禅智寺赏芍药时,忽闻有人高吟"闲来倚杖柴门外,鸟下深枝啄晚虫",转头见一青衫文士拄杖而立,正是时任淮南幕府从事的崔涯。二人当即"呼酒共醉,论诗达旦",宋代计有功《唐诗纪事》卷五十二记载此事时特别强调:"崔张之交,始于此夕。"

这对挚友的唱和很快成为江淮文坛盛事。《云溪友议》卷中记载:"崔涯张祜,每题诗倡肆,誉之则车马继来,毁之则杯盘失措。"他们曾在妓女李端端壁上题诗,崔涯挥毫写下"黄昏不语不知行"之句,张祜立即续以"鼻似烟窗耳似铛",引得满堂绝倒。这种"戏谑则流品俱欢,庄严则宾僚竦动"(《唐才子传》语)的创作风格,让他们的诗作在民间广为传抄。

他们的友谊更体现在艺术追求的共鸣上。《全唐诗》收录崔涯《别妻》诗"陇上泉流陇下分"时,特别标注"此诗张祜极为称赏"。而张祜名作《纵游淮南》中"人生只合扬州死"的旷达,与崔涯《侠士诗》"太行岭上三尺雪"的豪迈,恰如陆龟蒙在《和过张祜处士丹阳故居》诗序中所评:"元和中,作宫体小诗,辞曲艳发,当时轻薄之流能其才,合噪得誉。"

这对挚友的结局却令人唏嘘。据《唐摭言》记载,崔涯晚年"落魄吴楚间",而张祜亦"寂寞归故里"。但那些共同醉过的明月,那些并辔题诗的墙壁,早已将他们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唐诗的长卷中。正如明代胡震亨在《唐音癸签》中所言:"张崔并称,非独诗格相类,更在气骨相投,虽千载之下,犹可想见其掀髯笑傲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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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评妓,其诗在青楼间流传,影响妓女声名与身价

暮色中的扬州城总带着几分脂粉气,画舫凌波处,时有琵琶声破水而来。崔涯踏过二十四桥明月,衣袂沾着酒痕墨渍,手中诗笺便是这温柔乡里的生死簿。据《云溪友议》载:"每题一诗于倡肆,无不诵之于衢路。誉之则车马继来,毁之则杯盘失措。"字字句句,竟比官府朱印更牵动烟花女子的命运。

那日醉仙楼前新悬绛纱灯,薛楚儿抱着焦尾琴盈盈下拜。崔涯蘸墨挥毫"布袍披袄火烧毡,纸补箜篌麻接弦",顷刻引得满楼喧哗。《北里志》记此女"声价由是稍减",原是因诗中"火烧毡"暗讽其歌如裂帛,"麻接弦"则嘲琴技生涩。可怜这昔日"一曲红绡不知数"的名妓,三日后竟见门前冷落鞍马稀。

然崔生笔下亦有春风。李端端初见时"善谐谑,能诗句",却因肤色黝黑被嘲为"黄昏不语不知行"。这女子连夜叩门求诗,崔涯醉中另题"一朵能行白牡丹",《唐语林》称"自是豪富争臻其门"。黑肤女子忽成"白牡丹",诗笔颠倒妍媸,直教人叹"崔生一字,价若连城"。

最奇者莫过于《唐诗纪事》所载轶事:某妓得"谁人不谴阿师留"之句,身价骤跌,其母跪泣求改。崔涯复题"独持巾栉掩玄关",隐赞其贞静,当日"宾客竞至"。这青楼里的文字游戏,竟比真金白银更牵动人心。范摅在《云溪友议》中叹道:"红楼以为倡乐,无不畏其嘲谑也。"

崔涯的诗笺在曲江宴游间传阅,墨色渗入罗裙香囊。那些被"誉之则门前成市,毁之则灶冷囊空"的女子们,或许终其一生都不明白,为何几行墨迹能教她们"或赀产巨万而簪珥不充,或席地无锥而缠头堆积"。这大抵便是大唐气象里最吊诡的一页——平康坊的月光照过诗笔,便成了戥子上的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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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了大量七绝诗,展现当时社会风貌与市井生活

暮鼓晨钟里,崔涯的七绝诗总在长安西市的酒肆粉壁上不胫而走。《云溪友议》载其"每题诗于倡肆,无不诵于衢路",那些墨迹未干的诗句,往往半日间便传遍市井。他执笔如执剑,在《嘲李端端》中写下"黄昏不语不知行,鼻似烟窗耳似铛"的刻薄,又在《别妻》里留下"陇上泉流陇下分,断肠呜咽不堪闻"的深情,这般矛盾恰似他笔下的盛唐光影。

据《唐诗纪事》记载,崔涯与张祜并称"吴楚狂生",每于平康里纵酒题诗,其《杂嘲二首》竟使妓者"衣食顿乏"。这看似轻佻的笔锋,却在《江南行》中陡然转出"闲折海棠看又拈,玉纤无力惹馀香"的细腻。范摅在《云溪友议》中特别记载,崔涯笔下娼家"誉之则车马继来,毁之则杯盘失错",可见其文字已具移风易俗之力。

他的七绝是浮世绘卷,《赠营妓》里"含歌媚盼如桃叶"的旖旎,《悼妓》中"赤板桥西小竹篱"的凄凉,恰构成唐末市井生活的双面绣。《全唐诗》存其十一首,几乎每首都带着酒痕墨渍,《北里志》所述"狂率赠诗"的风气,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些被历史筛落的诗作,或许正如《唐才子传》所言"多作狭邪之游,故其诗亦随之",却在无意间为后世留下了贞元、元和年间最鲜活的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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