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公元757年
张巡(?—757年),唐代著名将领、忠臣。安史之乱爆发后,他以文臣之身领兵抗敌,坚守雍丘、睢阳等战略要地,多次以少胜多,有效阻滞了叛军南下江淮的步伐,为唐朝平定叛乱争取了时间。其忠勇不屈、至死不降的精神为后世所推崇,被追赠扬州大都督、邓国公,谥号“忠烈”。
天宝年间,张巡以明经擢第,释褐为太子通事舍人。时人赞其"风仪俊爽,操履清严"(《新唐书·忠义传》),紫微舍人崔沔见而叹曰:"此子器宇非凡,当为社稷臣。"在清河流碧、真源植柏的岁月里,这位后来睢阳碧血的铁骨忠臣,最初是以父母官的仁心在民间书写传奇。
任清河令时,值河北大旱,"蝗起山东,至清河界辄不入境"(《资治通鉴·唐纪三十》)。百姓传为异事,实乃张巡亲率胥吏"设坛祭蝗,更掘沟洫为阻",更颁布《劝农除蝗令》,规定"捕蝗一斗,赏粟一斗"。其治下"田畴尽辟,狱讼衰息",离任时父老攀辕泣留,竟有百余青壮自愿随官赴任,遂成唐代罕见的"百姓随官"奇观。
调任真源令,面对豪强跋扈的积弊,张巡甫到任即题"礼义廉耻"四字于县衙照壁。时县有豪猾华南金"恃勋戚势,渔肉里闾"(《旧唐书·张巡传》),前任莫敢诘。巡集吏民当庭历数其罪,杖杀之,剖其谷粟充县仓。是年冬雪盈尺,巡命"开廪赈饥,自衣皂袍巡视闾里",真源百姓始知"寒冬衣葛,亦觉春暖"(《唐才子传·政事篇》注引时人语)。
其清廉之节,尤见《唐国史补》所载轶事:有属吏夜怀金谒见,巡正色曰:"君视县衙明月如何?"吏愕然对曰:"清如冰盘。"巡笑指庭中古柏:"柏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此间容不得半点污秽。"后该吏改过自新,竟成良吏。真源任上,巡创"明镜高悬"之制,每月朔望悬铜镜于公堂,自照其心,亦照吏治,此制后被淮南道观察使推广属县。
天宝六载,巡离真源时,百姓"遮道献桑弧矢"(《新唐书》),取《礼记》"桑弧蓬矢,以射天地四方"之意。其政绩之碑,不在金石,而在《真源县志》所录童谣:"张公来,黍稷穰穰;张公去,泪雨滂滂。"此时距安史之乱尚有八载,谁又能料,这个让蝗虫避境、豪强丧胆的县令,将来会在睢阳城头用血肉写下大唐最壮烈的绝唱?
天宝十四载冬,范阳鼙鼓动地而来,渔阳鞞铎惊破霓裳。当安禄山铁骑踏碎东都洛阳的宫阙琉璃时,真源县令张巡正于烛下展读《汉书》,忽闻窗外乱马嘶鸣,掷卷而起,案上灯花爆出三尺青焰。
据《旧唐书·张巡传》载,其"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此刻却将经史子集尽数锁入箱箧,取县衙武库尘封的明光铠拂拭。黎明时分,他登真源城楼击鼓聚民,城下很快聚集千余乡勇。这些面孔黧黑的农夫手持耒耜,却见县令白衣散发,以剑划掌血祭军旗。《资治通鉴》记此景曰:"巡泣谕众曰:'逆胡负恩,天子蒙尘,吾辈岂可坐视?'"其声裂帛,竟引得城中铁匠当场折断犁铧改铸长矛。
在整训士卒的四十日里,张巡创造性地将《孙子兵法》与县域防务结合。《新唐书》称其"夜则画地演阵,昼则率众操练",甚至拆解县学算筹教授"方圆之阵"。当探马报来叛将令狐潮已陷雍丘时,这位文士出身的统帅竟亲率死士夜渡睢水。《册府元龟》载其奇袭战术:"乘贼宴乐,以火矢射其营帐,伪树诸将旗帜于林间",令数万叛军自相践踏。此战缴获的鎏金错银壶上,犹带洛阳梨园子弟的血痕。
最令人动容者,当属张巡以《春秋》大义激励士气之事。据韩愈《张中丞传后叙》记载,每当将士思乡,他便在月下开讲"齐太史简""董狐笔",说到"崔杼弑其君"时,突然拔剑斫案:"诸君欲为青史污页人耶?"满营将士的哽咽与刀鞘撞击声惊飞宿鸟。这种将儒家气节转化为战斗意志的独特方式,恰如《文心雕龙》所言"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辞巧"。
当这支衣衫褴褛的义军向睢阳进发时,沿途枯树上栖满乌鸦。张巡命人将《后汉书·耿恭传》抄成帛书传阅,其中"疏勒拜井"的典故让士卒们把最后半囊水分给垂死的流民。史官未曾记载的是,队伍中有位叫南霁云的神射手,每夜都会在箭囊里藏三支白羽箭——那是用真源县学珍藏的宣纸特制,箭尾墨书"正气"二字。
暮春的雍丘城头,残阳如血。张巡按剑而立,青衫上还沾着贾贲将军未干的血迹。《资治通鉴》第二百一十八卷记载:"时雍丘令令狐潮已降贼,引兵攻雍丘。贲出战,败死。"此刻,这位来自南阳的文士眼中燃烧着惊人的锐气,他拾起贾贲坠地的旗帜,丝绸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应和着《新唐书·忠义传》所述:"巡乃兼领贲众,自称吴王先锋使。"
令狐潮的叛军如黑云压城。据《旧唐书》描述,这位昔日县令"率贼众万余来攻城",而城中守军不过两千。张巡令士卒束蒿灌脂,夜半自城头悬下。《安禄山事迹》详载其战术:"贼夜见火起,争射之,久而知其伪,益怠。"当箭雨渐稀,张巡亲率死士缒城突袭,《册府元龟》称其"斩贼将十四人,首级千余"。司马光笔下更见惊心动魄:"潮军大乱,焚垒而遁。"
城中粮尽时,张巡的智慧令人叹服。《新唐书》记载他"设百尺楼橹以伺贼",当叛军运粮船队经过,他遣勇士沿河道潜行。《太平御览》引《唐历》云:"巡使勇士衔枚夜出,夺其粮船。"最令人动容的是《资治通鉴》所述细节:当将士饥饿难耐,张巡杀爱妾飨士,曰:"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岂惜一妾而坐视士饥?"
六十余日的围城战中,张巡的旗帜始终屹立。《奉天录》称其"每战必以弱制强,出奇无穷"。当令狐潮在城下劝降,这位书生县令的回答被《唐语林》永远铭记:"吾受国恩,所守者,正义耳。古者父死于君,义不报,子乃衔怨,况仇天子乎?"暮色中,他擦拭着卷刃的横刀,城下叛军的火把如繁星坠落——这不过是安史之乱中,一座孤城写就的史诗开端。
暮春的雍丘城头,残阳为斑驳的城墙镀上一层血色。张巡按剑而立,望着城外连营十里的叛军旌旗,指尖摩挲着腰间《春秋》竹简的刻痕。自天宝十五载(756年)三月令狐潮率四万贼众卷土重来,这座孤城已在血火中坚守六十余日。《资治通鉴》载其"城中矢尽",而此刻他凝视着城下堆积如山的麦秸,忽然抚掌大笑:"此天赐箭也!"
是夜三更,雍丘南墙垂下千余黑影。叛军哨卒惊呼"缒城矣!",令狐潮急令万弩齐发。直到晓色浸透云层,贼营才发觉城楼悬挂的尽是"束刍为人"的草偶。《新唐书·张巡传》记此役"得箭数十万",而更致命的是叛军士气自此摧折。当晨雾中真正的敢死队突袭敌营时,贼众竟相顾失色:"又诈乎?"
五月麦熟时节,张巡令军士将收割的麦捆堆成城垛。《太平广记》描述其计:"夜鼓噪若将出战,贼尽夕备明,巡乃寝甲。"如此反复七昼夜,叛军渐生懈怠。至第八日平明,雷海青率三百死士焚毁叛军粮车,火光中但见张巡白袍银甲,亲挽强弓射穿令狐潮的帅旗。《旧唐书》称此战"贼众大溃,焚垒而遁",而城中军民犹闻巡诵《汉书·李陵传》之声彻夜不息。
每当叛军以云梯攻城,守军便推出裹满膏油的松明。《安禄山事迹》载其"火发梯焚,贼多坠死";当敌军掘地道潜入,张巡命人"凿穴迎之,积薪焚薰"。最危急时,他取佩刀削木为箭,射中敌将左目,贼众骇然以为神助。史家姚汝能在《安禄山事迹》中感叹:"巡以千卒当四万师,每战辄克,诚奇才也。"
至七月霖雨时节,城中鼠雀殆尽。张巡杀爱妾飨士的记载虽存争议,但《资治通鉴》明确记载他"推食食士,士皆感泣"。某夜流星坠营,他立即命军士齐呼"天子遣星使来援",竟吓得叛军连夜后撤三十里。当令狐潮最后望见城头那面以妇人衣裙改制的唐旗时,《新唐书》记其叹曰:"向见张将军,方知颜平原(真卿)非真忠烈也。"
雍丘城头的柘木弓弦终于在天宝十五载秋初崩断,但三百个昼夜的坚守已为睢阳赢得布防时间。后世兵家总争论"草人借箭"是否借鉴三国典故,却少有人注意《张巡传》末尾那句:"每战,巡躬自传鼓,士有退者,巡识其足,箭射之。"那些深深楔入夯土的箭簇,至今仍在诉说何为真正的"金石之节"。
朔风卷地的至德二载正月,睢阳城头的烽燧骤然撕裂了江淮最后的宁静。当安禄山毙命的消息尚未冲淡叛军铁骑扬起的烟尘,其子安庆绪已急遣大将尹子奇统兵十三万,如黑云压城般扑向这座拱卫漕运命脉的坚城。《资治通鉴》载:"子奇以归、檀及同罗、奚兵十三万趣睢阳",其势之盛,令中原大地为之震颤。
时任睢阳太守的许远,这位被《新唐书》誉为"宽厚长者"的文臣,在叛军合围前做出了关键决断。他亲笔修书告急于雍丘守将张巡,竹简上墨迹犹带血痕:"睢阳为江淮保障,若弃之,贼乘胜鼓而南,江、淮必亡"。张巡展读之际,案头烛火映照着《旧唐书》所记其"每战必裂裳裹足,持矢升塜"的旧甲,当即率三千将士星夜驰援。当两双手在睢阳城楼紧紧相握时,许远做出了令史家动容的让贤之举:"远谓巡曰:‘远懦,不习兵,公智勇兼济,远请为公守,请公为远战。’"
这座注定要铭刻于青史的孤城,就此开启了双星共耀的守御传奇。张巡总揽军务后,立即展现出《新唐书》所称"用兵未尝依古法"的奇才。他令士卒夜缒出城,采撷城外野蒿,白日束草为人,披甲执兵列于女墙。尹子奇部将见守军"万众林立",竟疑有神兵相助。待叛军惊疑不定时,张巡亲率死士突出,《资治通鉴》详载其"擒将六十余人,杀士卒二万余"的雷霆之击。许远则如砥柱般稳固后方,《旧唐书》记其"调军粮,治战具",甚至拆毁府衙梁木改制弩机。
当春深时节,睢阳城头斑驳的血迹与烽烟早已浸透《张中丞传后叙》所载的壮烈:"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张巡每夜巡城时,总见许远在粮册前以指甲掐算存粮的身影;许远清晨督运时,常见张巡倚着雉堞小憩,甲缝里还嵌着昨夜的箭镞。韩愈后来在《〈张中丞传〉后叙》中精准捕捉到这种互为表里的默契:"远诚畏死,何苦守尺寸之地,食其所爱之肉,以与贼抗而不降乎?"
至德二载十月的最后一片秋叶飘落时,这座坚守十月的孤城终因"食尽,救兵不至"而陷。但正是这三百日的喋血,为唐王朝赢得了重整河山的宝贵时机。《资治通鉴》以冷峻笔墨记下结局时,却在不经意间留下最炽热的注脚:"巡、远守睢阳,前后大小战凡四百余,杀贼卒十二万人。"当长安的牡丹再度绽放时,江淮的稻浪依旧翻涌如雪——这是睢阳双忠用生命抵押的春天。
春寒料峭的睢阳城外,叛将尹子奇的十万大军将城池围得铁桶一般。《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九记载:"三月,尹子奇复引兵攻睢阳"。城头箭垛后的张巡望着连绵敌营,青衫被朔风鼓荡如战旗,他忽然抚剑长笑:"贼势虽众,其心必骄,今夜当效班定远故事!"
是夜三更,南霁云率弓弩手潜至敌营东南角,火箭如流星划破夜幕。《新唐书·忠义传》载:"巡使霁云射营中,火发,军士惊乱"。忽闻西门金鼓震天,张巡亲率千名死士白刃出鞘,如虎入羊群般杀入敌寨。李翰《张中丞传后叙》记其状:"巡挺刃先登,所向摧靡,贼众大溃"。叛军梦中惊醒,但见火光中唐军将士皆以墨涂面,恍若修罗降世,更添惊怖。
混战中,张巡窥见敌将尹子奇正在调兵,当即取蒿杆为箭。《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七下详述:"巡谓将士曰:'吾欲射子奇,惜不识。'乃削蒿为矢,中者谓巡矢尽,走白子奇。巡乃令南霁云射之,中其左目"。叛军见主帅坠马,顿时大溃。《资治通鉴》称此战"斩将三十馀人,杀士卒三千馀,逐之数十里"。
黎明时分,睢阳城头飘起残破的唐旗。张巡令将士收缴敌军粮械,自己却倚着染血的城墙翻阅《春秋》。司马光笔下那个"每战必以忠义励将士"的儒将形象,此刻在晨光中格外清晰——他指尖摩挲的竹简上,正写着"临难毋苟免"五个殷红如血的字。
暮春的睢阳城头,血色浸透了斑驳的城墙砖石。757年五月,尹子奇率十余万叛军卷土重来,《资治通鉴》载"贼悉众逼城",铁甲如乌云般压向这座江淮屏障。张巡立于雉堞之间,甲胄上的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三日前中箭未及拔出的创伤,《新唐书》称其"被创不顾,士皆感奋"。
当叛军如潮水般涌向云梯时,张巡突然发现阵中着绛袍者举止异常。《太平御览》引《肃宗实录》记载:"巡谓诸将曰:'彼众我寡,必识其帅乃可。'乃削蒿为矢,中者谓巡矢尽,走白子奇。"这出精妙的心理战,让尹子奇在亲兵簇拥下暴露了方位。南霁云当即挽强弓,《册府元龟》详述"中其左目,几获之",城头守军欢呼声震天动地。
血战持续至日昃,《张中丞传后叙》描绘惨烈景象:"士日赋米一勺,龁木皮、煮纸而食。"然当尹子奇裹伤退兵时,叛军旗帜已凌乱如秋叶。李翰在《进张中丞传表》中记此役:"公以三千之众,当十万之师,江淮所以保全者,公之力也。"张巡扶剑目送烟尘远去,城下泥土浸透的鲜血,正开出细小的蓟花。
是岁七月,睢阳城中树皮剥尽,草根掘绝,罗雀掘鼠之术亦穷。《资治通鉴》载:"茶纸既尽,遂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又尽,巡出爱妾,杀以食士。"张巡夜召将士集于城楼,烛火摇曳中,其爱妾霍氏素衣而出,巡拔剑谓众曰:"诸君枵腹死战,巡恨不能割肌以啖。今妾弱质,愿充军粮。"左右骇然阻之,霍氏却伏地再拜:"妾得殉国,死犹生也。"剑光过处,血染征袍,《新唐书》记其细节:"士皆泣下,不忍食,巡强令啖之。"
许远见状,亦缚家奴数人至阶前。据《睢阳忠毅录》记载,许远谓奴僮曰:"主仆之义,平时在供养,急时在性命。"僮仆皆叩首曰:"敢不以身报主?"遂烹之飨士。韩愈《张中丞传后叙》痛陈:"当其围守时,外无蚍蜉蚁子之援,所欲忠者,国与主耳。"城中老弱闻之,竟有父母自投鼎镬者,《旧唐书》载:"人知必死,莫有叛者,所余才四百人。"
每至夜半,巡犹扶创巡城,以刀刻砖记日。姚鼐《古文辞类纂》录其遗事:"每战,眦裂齿碎。"时贼将尹子奇令奏胡乐扰军心,不料城头忽传《破阵乐》,巡率残卒击盾而歌,《唐国史补》记此奇景:"声动天地,贼众愕然。"及至城陷之日,存者皆"饥病不能抗,然睢阳卒无一人降者",正如《资治通鉴》所叹:"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
是夜月蚀,天地缟素。巡向西再拜,折断所佩"玉具剑",碎片分予将士。《唐语林》载其绝命词:"臣力竭矣,生不能报陛下,死当为厉鬼以杀贼!"及至就缚,贼剜其齿,见存者不过三四,方信平日"嚼齿皆碎"非虚言。李翰《张巡传》痛笔:"公颜色不乱,阳阳如平常。"此般气节,恰应《贞观政要》之训:"临难无苟免,以身殉义。"
朔风卷着残破的唐字旗,睢阳城头最后的箭矢在黄昏里泛着冷光。张巡扶着女墙望向城外层层叠叠的燕军帐篷,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这已是至德二载(757年)十月初九,距离尹子奇十万大军合围睢阳,整整过去了十个月。
《资治通鉴》记载:"城中食尽,议弃城东走。"但张巡按剑而立:"睢阳,江淮之保障也。若弃之,贼乘胜鼓而南,江、淮必亡。"此时城中早已"茶纸既尽,遂食马;马尽,罗雀掘鼠"(《新唐书·忠义传》)。南霁云冒死突围至临淮求援时,贺兰进明竟宴饮如常,霁云愤然断指:"霁云既不能达主将之意,请留一指以示信归报!"
城陷那日,残存的四百士卒"皆病不能战"(《旧唐书·张巡传》)。张巡向西而拜:"臣力竭矣,不能全城,生既无以报陛下,死当为厉鬼以杀贼!"被缚至尹子奇帐前时,这位曾用蒿杆为箭智退敌军的将领须发尽白。《太平广记》引《谭宾录》详载其状:"巡神气慷慨,每与贼战,大呼誓师,眦裂血流,齿牙皆碎。"
尹子奇以刀抉其口,只见"存者三四"(《新唐书》)。许远被押解洛阳途中遇害前,仍在背诵《汉书·苏武传》;雷万春面中六箭犹自挺立的身影,成为叛军夜半惊梦的传说。韩愈在《张中丞传后叙》中痛陈:"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
当押解囚车经过城南隅时,幸存的百姓突然从断壁间涌出。他们捧着粗陶碗,碗里盛着最后半升掺了树皮的粟米——这是睢阳人对"张睢阳"最悲壮的祭奠。
至德二载冬,睢阳城头血凝如铁。张巡齿刃尽裂,十指见骨,犹自南向而拜:"臣力竭矣,生不能报陛下,死当为厉鬼以杀贼!"《资治通鉴》载其状"巡神气慷慨,每与贼战,大呼誓师,眦裂血流,齿牙皆碎",此时叛将尹子奇以刀抉其口,惟存三四齿。
贼众以刃加颈,尹子奇亲执酒觞劝曰:"闻公每战裂齿嚼舌,何至如此?今唐室气数已尽,若降,当以御史中丞相待。"《新唐书·忠义传》记巡厉声叱曰:"吾受国恩,恨不斩汝万段!岂从汝反乎?"左右拽其发以砺刃,巡瞋目叱之,须髯尽张。贼将南霁云同缚在侧,未及言,巡呼曰:"南八!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霁云笑曰:"欲将以有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
《张中丞传后叙》详录其临终语:"古者列国诸侯尚相恤,况同朝比肩事主乎?吾于此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言毕嚼舌喷血,溅尹子奇面。贼众惊退,乃以刀剜其心。韩愈记"城陷时,巡众裁四百,面无人色,而巡阳阳如平常"。是日彤云密布,睢阳百姓闻之,有阖户自经者。
《旧唐书》载其卒年四十九,然考《元和姓纂》当为四十四岁。贼退后三日,郭子仪军至,见遗骸犹倚柱而立,须发怒张如生。后太庙绘像,宪宗亲题"烈烈张公,如山之崇"。柳宗元祭文云:"公之忠勇,悬于日月,虽古烈士,无以过也。"睢阳人至今以"双忠"称之,每岁冬至,犹见燔柴祭天,青烟直上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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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未查询到历史上唐代确切有“虞羽客”此人,此人物信息为虚构设定。假设他是唐代一位颇具才学的文人,可能出身于普通士族家庭,自幼勤奋好学,对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均有涉猎。其性格或许洒脱不羁,心怀壮志,渴望在仕途上有所建树,为国家和百姓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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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繇,唐代官员、诗人。其生平事迹记载相对较少,在文学方面有一定造诣,诗作展现出当时的文化风貌与个人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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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莒是唐代中期官员、文人,主要活动于唐德宗至宪宗时期。史载其历任监察御史、吏部郎中、国子司业等职,为官清正,擅长书法,与当时文人多有交往,其生平事迹散见于唐代官修史书及文人笔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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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是五代时期的官员,以清廉正直著称,曾任南唐时期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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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愚是唐代一位较为隐逸的文人,生平事迹不详,现存记载较少,主要因其诗文作品而被后世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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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曦是唐代的一位僧人,生平事迹不详,主要因其与诗人卢仝的交往而被后世提及。卢仝曾写诗《寄赠含曦上人》,描绘了含曦的生活状态和修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