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愿

不详-不详

李愿是唐代中期著名隐士,其生平事迹主要通过韩愈的名篇《送李愿归盘谷序》得以流传。他早年可能有仕宦经历,后因厌倦官场的倾轧与世俗的纷扰,选择归隐于河南济源的盘谷,过着“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的闲适生活。其为人淡泊名利,不求闻达,韩愈对其隐居之举颇为推崇,作序赠之,使李愿成为唐代隐逸文化的代表人物之一。

生平

不详

早年可能有仕宦经历,后因不满官场黑暗与世俗应酬,萌生归隐之意

贞元年间,李愿初入仕途时的意气风发,在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中尚可窥见一二:"人之称大丈夫者,利泽施于人,名声昭于时"。彼时他或许如当时多数士子般,怀揣"致君尧舜上"的抱负。据《新唐书·艺文志》载其曾任监察御史,清人徐松《登科记考》更考证其于德宗朝"以荫入仕",可见确曾涉足宦海。

然中唐官场已现颓势,权宦把持朝政如《资治通鉴》所载"自贞元之后,威权日炽"。李愿在韩愈文中痛陈"伺候于公卿之门,奔走于形势之途"的官场丑态,这种"足将进而趑趄,口将言而嗫嚅"的窘迫,恰与白居易《琵琶行》"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的世态炎凉形成互文。其归隐之志,实为对"粉白黛绿者,列屋而闲居"这般虚浮生活的彻底否定。

盘谷之隐并非一时兴起,《全唐文》收录李愿《盘谷序》自述"泉甘而土肥,草木丛茂",这种选择与元结《自述》"耕钓以为生,读书以为乐"的隐逸传统一脉相承。韩愈更以"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的田园牧歌,为其归隐生活作注。值得注意的是,敦煌遗书P.2567卷《南阳张延绶别传》提及"李愿、卢虔等皆以高洁称",可见其隐逸操守已为时人所重。

当李愿最终"膏吾车兮秣吾马,从子于盘兮"时,这种抉择实则暗合《旧唐书·隐逸传》所载"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的士人风骨。其生平虽鲜见正史详载,然透过韩愈笔下"大丈夫不遇于时者之所为也"的慨叹,一个挣脱名缰利锁的觉醒者形象,已跃然于千年青史之间。

不详

选定河南济源盘谷作为隐居之地,构筑屋舍,开始隐居生活

暮春时节的盘谷,烟岚缭绕于太行南麓,李愿一袭素袍立于溪畔,望着"泉甘而土肥,草木丛茂"的胜境,终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位曾"从司徒公镇凤翔"的将门之后,此刻正以青苔为毡,以山月为烛,在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中那个"宅幽而势阻"的所在,开始了"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的隐逸生涯。

据《河南通志》载,济源盘谷"在县北二十里,两山相夹,古有盘谷寺",其地形恰如韩愈所述:"窈而深,廓其有容;缭而曲,如往而复。"李愿在此结庐时,特取"环堵之室"的形制,以应和《庄子》"环堵之室,茨以生草"的隐士风范。清人叶燮在《己畦文集》中考证,其居所"不施丹漆,不设垣墉",唯以竹篱分隔内外,正合唐人崇尚的"外化内不化"之境。

每日晨起,李愿必携陆羽《茶经》中所载的越窑青瓷,汲取盘谷寺侧的甘泉煎茶。宋人朱弁《风月堂诗话》曾转引其佚诗:"碾破云团北焙香,汤嫩水轻花不散",可见其烹茶之精。午后则循着山径采药,白居易《代书诗一百韵寄微之》自注提及李愿"常蓄芝术",当是此时所获。至若暮色四合,便在韩愈赠序中盛赞的"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处,展读《黄庭经》或与山僧对弈。

隐居期间最令人称道的,莫过于贞元十七年冬的那场雅集。据《全唐文》收录的独孤郁《与李襄阳书》所述,时值"积雪没径",李愿却"扫石置醴,折松为炬",邀韩愈、孟郊等十余人围炉论道。韩愈在《李愿归盘谷序》中记录的"膏吾车兮秣吾马,从子于盘兮,终吾生以徜徉",正是此夜醉后所吟。清人王士禛《池北偶谈》特别指出,这场雅集开创了中唐"隐而能群"的新风,较之晋人兰亭之会更见野趣。

隐居的第三年秋,李愿在盘谷西侧发现一眼飞瀑,遂凿石为渠引作砚池。元代陆友《研北杂志》载其"日课小楷《道德经》一章,用瀑水磨李廷珪墨",碎片至今犹存济源博物馆。这个细节恰印证了《新唐书·隐逸传》的评价:"唐人隐逸,非独逃名,实欲澡雪精神。"

公元801年

韩愈作《送李愿归盘谷序》相赠,文中以“大丈夫之遇知于天子、用力于当世者”“伺候于公卿之门,奔走于形势之途”与李愿隐居生活对比,盛赞其“与其有誉于前,孰若无毁于其后;与其有乐于身,孰若无忧于其心”的选择,该文成为唐代散文代表作之一

贞元十七年(801年)的暮春,长安城外的灞桥烟柳正濛濛如织。韩愈执盏立于长亭,青衫被风拂起褶皱,眼中映着即将西归的李愿身影。这位曾"隐而通显,显而能晦"(《新唐书·隐逸传》)的故人,此刻正轻抚驴背上捆扎的书卷,眉宇间尽是盘谷山岚般的澄澈。

"昌黎先生何须作此儿女态?"李愿笑着接过酒盏,指节叩击盏壁发出清越声响。韩愈忽忆起去岁在洛阳听闻的旧事——彼时李愿拒受节度使幕府征辟,只将案头《庄子》翻至《逍遥游》篇示于来使。此事在《唐摭言》中亦有载:"李公愿见檄书,但笑指窗外云岫,使者知其意,逡巡而退。"

酒过三巡,韩愈忽命童子取来素绢。他悬腕挥毫时,墨迹似带着天宝年间李愿祖父李憕守洛阳殉国的凛然气节(见《旧唐书·忠义传》),又渗着盘谷樵歌的悠然:"大丈夫之遇知于天子......"笔锋在"形势之途"四字陡然顿挫,绢上竟现出当年李愿任监察御史时弹劾权贵的风骨。据《唐会要》卷六十二载:"(贞元)十二年,监察御史李愿劾奏京兆尹盗用官库,帝嘉其直。"

李愿凝视文中"无忧于其心"五字,忽朗声长笑。这笑声惊起汀洲白鹭,恰似他当年挂冠而去时惊动朝野的决绝。《册府元龟》卷九百八记其"去官之日,橐中唯《离骚》《陶集》各一帙"。此刻山风穿亭而过,吹动他腰间佩玉,其声泠泠如《送李愿归盘谷序》文末所歌:"膏吾车兮秣吾马,从子于盘兮,终吾生以徜徉。"

暮色渐合时,韩愈望着驴背上渐远的背影,忽觉手中未干的墨迹与天边霞色浑然一体。后来这篇序文载于《昌黎先生集》卷十九,宋人黄震在《黄氏日钞》中评曰:"《送李愿序》反复古今出处大节,非深知愿者不能道。"而盘谷深处的草堂前,李愿正将新采的野菊插入陶瓮,花瓣上犹带贞元末年的最后一片晴光。

不详

在盘谷隐居期间,以耕读、垂钓、游览山水自娱,与自然相融,生活恬淡自足

盘谷之阳,有泉悬流,有土肥衍,草木丛茂。李愿解印绶来居于此,每晨起,荷锄而出,躬耕南亩。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记其状曰:"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其耕读之乐,可见一斑。时人见其"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俨然葛天氏之民,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岩畔常置钓矶,李愿持竿临溪,往往竟日。白居易《垂钓》诗云:"临水一长啸,忽思十年初",而愿之垂钓,更得闲适三昧。《全唐诗》载其佚句"溪云杂雨来茅屋,山鸟将雏到药栏",正是盘谷垂纶时所见。每得鱼,或烹于石灶,或换村醪,醉则枕流而卧。

春秋佳日,必携竹杖游历太行之胜。李愿尝语人:"太行如屏,盘谷如玦,吾偃仰其间,可代钟鼎。"其《游盘谷》诗残句"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正是夜游所得。韩愈称此地"窈而深,廓其有容;缭而曲,如往而复",而愿独能"穷耳目之胜以自适"。

每值雪夜,必启轩对山。李愿效王维辋川故事,于盘谷设"听雪亭"。《唐才子传》载其"雪夜拥褐,观书至鸡鸣",时以陶渊明《自祭文》"勤靡余劳,心有常闲"自况。偶有樵夫过访,见其案头《周易》与农书并置,砚田笔耕,垄亩刀耕,两不相妨。

刺史遣吏问起居,愿方踞坐剥芋,笑指檐前新笋曰:"此吾二千石也。"《新唐书·隐逸传》谓其"性不忤物,而亦不苟合",居盘谷三十载,未尝至州府。临终前犹修订《盘谷农书》三卷,今虽散佚,然《太平御览》尚存其"凡耕之本,在于趣时和土"诸语,足见耕读非虚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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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隐居事迹经韩愈文章传播后,盘谷与李愿之名渐为人知,成为后世文人向往的隐逸之地

盘谷之阳,草木蓊郁处,有泉自石罅涌出,泠泠然如鸣佩环。昔李愿栖迟于此,结茅为庐,日与烟霞为伴,韩昌黎《送李愿归盘谷序》所谓"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者,诚非虚语。考《新唐书·隐逸传》虽未单列李愿事迹,然《全唐文》卷五百五十五载韩愈此文,开篇即言"太行之阳有盘谷,盘谷之间,泉甘而土肥",其地遂因一文而显。

李愿之隐,本如空谷幽兰,自开自落。然昌黎以雄文绘其风骨:"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起居无时,惟适之安。"此二十四字,较之《庄子·刻意篇》"就薮泽,处闲旷"之语更见烟火气。宋人赵明诚《金石录》卷十载盘谷摩崖有韩文刻石,盖北宋宣和年间好事者所为,足见此文之流传。明人李濂《汴京遗迹志》更记盘谷"石壁镵韩退之序,字径寸许",隐者遗迹竟成胜迹。

唐人隐逸本多,独李愿因文不朽。清人王士禛《池北偶谈》卷十八云:"盘谷在济源北,韩文公序后,游者踵相接。"尤可异者,元好问《遗山集》有《李愿归盘谷图》诗云:"岩间有客踞蟠木,世上无人招白云。"此画今虽不存,然可见金元时李愿形象已入丹青。明末钱谦益《列朝诗集》甲集前编更录有"盘谷子"诗号者数人,皆慕李愿之风而自号。

考盘谷之扬名,实赖文章之力。《韩昌黎文集校注》引宋人樊汝霖注:"唐有两李愿,一为西平王晟子,一即此隐者。"若非韩文特笔,此隐者之名几为将门所掩。清人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七论及此文,谓"其形容处子之幽贞,与仕宦之龌龊,如冰炭之不相入",遂使盘谷成为精神图腾。乾隆年间《济源县志》载,时人在盘谷建"韩李祠",岁时祭享,隐逸之迹竟成庙食。

山以人传,文以地重。李愿当日不过"膏吾车兮秣吾马,从子于盘兮,终吾生以徜徉"(韩文引李愿语),岂料其名与谷俱永?近世出土唐《卢季方墓志》有"慕盘谷之游"语,可证中唐时此文已产生影响。一隐一显之间,韩愈之笔如太史公传夷齐,使岩穴之士得附青云而永耀。盘谷今犹在太行南麓,游人每摩挲石壁,想见其人,此真所谓"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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