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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亡道中五首

2025年07月05日

苏武天山上,田横海岛边。
万重关塞断,何日是归年?

亭伯去安在?李陵降未归。
愁容变海色,短服改胡衣。

谈笑三军却,交游七贵疏。
仍留一只箭,未射鲁连书。

函谷如玉关,几时可生还?
洛川为易水,嵩岳是燕山。
俗变羌胡语,人多沙塞颜。
申包惟恸哭,七日鬓毛斑。

淼淼望湖水,青青芦叶齐。
归心落何处,日没大江西。
歇马傍春草,欲行远道迷。
谁忍子规鸟,连声向我啼。

李白

译文

苏武天山上,田横海岛边。
苏武被困在天山之上,田横流亡在海岛之畔。
万重关塞断,何日是归年?
千山万水阻隔归途,何时才能回到故乡?
亭伯去安在?李陵降未归。
崔骃(亭伯)离去如今何在?李陵投降异域未归。
愁容变海色,短服改胡衣。
满面愁容映得海天变色,中原服饰换成胡人衣衫。
谈笑三军却,交游七贵疏。
当年谈笑间退却三军,如今与权贵交情疏远。
仍留一只箭,未射鲁连书。
怀中仍留一支箭矢,未能效仿鲁仲连射书救城。
函谷如玉关,几时可生还?
函谷关成了玉门关,何时才能活着回来?
洛川为易水,嵩岳是燕山。
洛水化作易水呜咽,嵩山变作燕山巍巍。
俗变羌胡语,人多沙塞颜。
乡音渐被胡语替代,面容尽染塞外风霜。
申包惟恸哭,七日鬓毛斑。
像申包胥那般痛哭,七日间鬓发尽染霜。
淼淼望湖水,青青芦叶齐。
浩渺湖水望不到边,青青芦苇叶叶相连。
归心落何处,日没大江西。
这颗归心该往何处?夕阳已沉大江西边。
歇马傍春草,欲行远道迷。
停马歇息春草之旁,前路迢迢方向迷茫。
谁忍子规鸟,连声向我啼。
谁能忍受杜鹃鸟儿,一声声朝着我哀啼。

词语注释

亭伯:东汉崔骃的字,此处借指贤士
七贵:汉代七个显赫家族,泛指权贵
鲁连书:战国鲁仲连曾射劝降书入聊城,此处喻救国良策
函谷:函谷关,中原要塞
玉关:玉门关,指西域边关
申包:申包胥,春秋时楚臣,曾哭秦庭七日求援
子规:杜鹃鸟,啼声似"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