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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城南

2025年07月05日

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白

译文

去年战,桑干源
去年征战在桑干河的源头
今年战,葱河道
今年又转战至葱岭的山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
在条支国的海水中洗净兵器
放马天山雪中草
让战马啃食天山雪下的野草
万里长征战
万里征途连年作战
三军尽衰老
将士们都已身心俱疲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
匈奴人视杀戮如农耕般寻常
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自古以来只见白骨散落黄沙场
秦家筑城避胡处
秦朝修筑长城抵御胡人
汉家还有烽火燃
汉朝烽火台至今仍在燃烧
烽火燃不息
烽火连绵不断
征战无已时
战争永无休止之时
野战格斗死
荒野厮杀尸横遍野
败马号鸣向天悲
受伤战马仰天哀鸣
乌鸢啄人肠
乌鸦老鹰啄食人肠
衔飞上挂枯树枝
叼着肠子飞挂枯树枝头
士卒涂草莽
士兵鲜血染红荒野
将军空尔为
将军徒有虚名
乃知兵者是凶器
方知兵器乃不祥之物
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圣人也只在迫不得已时动用

词语注释

桑干:桑干河,永定河上游,今河北山西交界处
葱河:即葱岭(今帕米尔高原)的河流
条支:汉代西域国名,在今伊拉克境内
乌鸢(yuān):乌鸦和老鹰
涂:沾染(这里指鲜血染红)
空尔为:徒劳无功(尔为,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