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夐

不详-不详

顾夐是五代时期的词人,以婉约词风著称,作品多描写闺怨离愁,语言清丽,情感细腻。

生平

公元900年

顾夐活跃于五代前蜀时期,具体生卒年不详。

暮春的成都府衙内,西川节度使王建正命人展开新得的《花间集》,忽见"顾夐"二字赫然在列。《十国春秋》卷五十六载:"顾夐,前蜀通正时官至茂州刺史",此刻他正立于阶下,青袍上的鹘衔瑞草纹在烛火中明灭。这位后来被赵崇祚收录十八首词作的才子,当时正经历着人生最煊赫的时光——天复元年(901年)王建开国在即,其词中"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的绮丽,恰与宫廷中"金锁重门荒苑静"的景致暗合。

据《全唐诗》卷八百九十四所录,顾夐《荷叶杯》九首皆作于此时节。李调元《全五代诗》注云:"夐词多述宫怨,盖当时王衍好为艳曲"。前蜀光天元年(918年),后主王衍即位,顾夐以"小臣"身份作《感秃鹙潜吟》讽谏,《鉴诫录》卷六记其词曰:"昔日曾看瑞应图,万般祥瑞不如无",这般犀利的笔锋,与其《醉公子》中"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的柔媚判若两人。

《花间集叙》称其词"浓淡之间,施朱施粉",而《五代诗话》卷三则记其晚年事:"及后主失国,夐亦归隐青城"。在永平三年(913年)某个秋夜,这位"工于小词"的刺史,或许正在茂州官舍写下《浣溪沙》中"记得那时相见否,玉钩初放钗初堕"的句子,彼时前蜀宫廷的羯鼓声,正隐隐传来。

公元925年

前蜀灭亡,顾夐可能在此前后继续创作。

前蜀灭亡的烽烟尚未散尽,成都府的书斋里仍飘着松烟墨的气息。925年孟冬,后唐庄宗遣魏王李继岌、枢密使郭崇韬率军入蜀,那个曾经"锦江春色来天地"的王氏王朝,在《旧五代史·庄宗纪》记载的"王衍出降,前蜀平"六个字中戛然而止。顾夐的青衫身影却仍在残存的西川文士雅集中时隐时现,他的《荷叶杯》词牌在《花间集》卷六中留下九阕,其中"夜久歌声怨咽"之句,恰似为这座倾颓的锦官城奏响的挽歌。

据《十国春秋·前蜀》载,顾夐曾官至茂州刺史,这个地处岷山南麓的边州,在925年十一月后唐大军压境时,恰是王衍投降前最后放弃的据点之一。北宋晃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顾夐《浣纱集》时特别注明"仕王建至刺史",而元人辛文房《唐才子传》更明确指出其"后复事孟知祥",这条仕途轨迹暗示着他在政权更迭之际的微妙处境。五代文人孙光宪《北梦琐言》卷六记载前蜀文士"多随时俯仰",顾夐的《甘州子》中"红炉深夜醉调笙"的冶游场景,或许正是这段过渡时期的特殊写照。

在宋人辑录的《花间集》里,顾夐五十五首词作的时间线虽难以确考,但其中《虞美人》"触帘风送景阳钟"的深宫意象,与《蜀梼杌》记载王衍亡国前"日夜酣饮"的史实形成互文。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诉衷情》中"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的千古绝唱,明代汤显祖在《花间集评》中认为此词"透骨情语",清人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更指其"已是柳七派头"。这种超越时代的词风突破,极可能孕育于925年那个天崩地坼的创作节点——当旧王朝的琼筵突然散场,新秩序的帷幕尚未拉开,词人反而在历史的夹缝中获得了最自由的表达空间。

后蜀赵崇祚编纂《花间集》时,将顾夐词作与韦庄、牛峤等前蜀遗民并列,这种编排暗含了对其创作延续性的确认。五代末年的《鉴诫录》记载"顾著作夐,王建时小臣",而《全唐诗》小传称其"后事孟知祥",两相对照可知,这位词人确实穿越了王朝兴替的烽火。他的《醉公子》"岸柳垂金线"中那个"醉卧绿阴迟"的公子形象,或许正是乱世文人的自况——在925年的血色黄昏里,他们唯有将破碎的山河,都付与这斜阳里的浅酌低唱。

公元930年

顾夐的词作逐渐流传,风格以婉约为主。

后唐长兴元年(930年),蜀地锦官城的梧桐叶落时,顾夐的《荷叶杯》九阕正被乐工谱入新声。据《十国春秋》卷五十六载,其词"多艳冶过情之语",然"音调谐婉,犹有唐人遗意"。花间尊前,那些"弱柳好花尽拆"的句子,伴着蜀宫伎乐流转于西川节度使府的画屏深处,连孟知祥宴客时也令歌姬"执红牙板歌'记得那时相见'"(《尧山堂外纪》卷三十八)。

此时距顾夐及第已逾二十载,《北梦琐言》称其"以艳词供奉前蜀后主",而《花间集》所录五十五首词中,《甘州子》"红炉深夜醉调笙"尤显温尉余韵。宋人黄昇在《唐宋诸贤绝妙词选》中批注:"顾夐词多质朴语,妙在分际恰合",正如其《诉衷情》"换我心,为你心"之句,虽俚而真,恰合《栩庄漫记》所评"浓淡疏密,一归于艳"。

翰林学士欧阳炯在编订《花间集》时,特取顾夐《玉楼春》"月皎露华窗影细"与《浣溪沙》"庭菊飘黄玉露浓"并列,盖因其"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花间集序》)。《词苑丛谈》卷三记当时"西蜀词人,以韦庄为祖,夐次之",其《醉公子》曲更被教坊改编为《四换头》,所谓"赋情婉转,形容曲尽"(《古今词话》)。

在930年的成都,顾夐的《杨柳枝》正书于薛涛笺上流传,《填词名解》称其"运密入疏,寓浓于淡"。李调元《全五代诗》注云:"顾宪副词,如《河传》诸阕,屡见《尊前集》,实开北宋屯田蹊径。"此时中朝士人尚讽其"侧艳",却不知三十年后,赵崇祚将把"顾太尉"之名镌入《花间集》银钩小字中,与温韦并传。

公元940年

顾夐的代表作《荷叶杯》、《诉衷情》等词广为传唱。

后蜀广政三年,成都的锦江畔柳絮纷飞,教坊新声竞逐。顾夐时任后蜀太尉,虽位列三公,却以"小词特工"闻名朝野。据《十国春秋》载:"夐善小词,有《醉公子》曲,为一时艳称。"其词笔致旖旎处,竟令蜀主孟昶宫人争相传写。

是年寒食,顾夐于花间宴集,见宫娥采莲,遂作《荷叶杯》九阕。李调元《全五代诗》注云:"顾太尉《荷叶杯》词,写闺情如绘,其'夜久歌声怨咽'句,教坊乐工竞谱新声。"尤以"记得那时相见"一阕最是脍炙人口,《词综》称其"结句'肠断,肠断,鹧鸪夜飞失伴',哀感顽艳,直入《花间》之室"。当时西蜀文士竞相仿效,形成"每宴必歌顾词"之风,陆游《南唐书》亦载"后蜀君臣尤工小词,而顾夐《诉衷情》'永夜抛人何处去'诸阕,倡楼妓馆皆弦歌之"。

其《诉衷情》更因曲调哀婉,被乐工改编为《更漏子》演唱。《碧鸡漫志》记载:"五代时,《诉衷情》本顾夐所创,后衍为双调,至宋犹盛。"其中"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三句,彭孙遹《金粟词话》评为"透骨情语",当时歌女传唱至"弦弦掩抑声声思"之境。宋人编《尊前集》时,特录顾词十五首,注曰"蜀太尉顾夐词,当时以为绝唱"。

广政末年的成都夜市,犹闻歌伎低唱顾词。直至北宋灭蜀后百年,晁补之仍在《骫骳说》中记载:"今汴京瓦舍犹歌顾夐'月皎露华窗影'之句。"这些绮丽文字,恰如孙光宪在《北梦琐言》中所叹:"顾公词虽绮罗香泽,然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此其所以传也。"

公元950年

顾夐的词风影响后世,成为五代词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在五代十国的纷乱岁月里,西蜀词坛的顾夐以绮丽婉约的笔触,于950年前后将其词作推向了艺术高峰。据《花间集》所录其五十五首词作,可见其"工于小词,多艳语"(《十国春秋》卷五十六),其《醉公子》"岸柳垂金线"等阕,尤能体现其"以浓艳之笔,写凄婉之情"的独特风格。宋人黄昇在《唐宋诸贤绝妙词选》中盛赞:"顾夐词多侧艳语,颇近温尉,而风格尤高。"

顾夐的词学造诣体现在对词体特质的深刻把握。其《荷叶杯》九首,采用"仄韵换平韵"的复杂格律,正如清人万树《词律》所论:"顾夐此调,平仄互叶,句法参差,开后代转韵之先声。"这种音律创新直接影响北宋柳永《乐章集》的创调实践。明人汤显祖更在《花间集评》中特别标注:"顾夐艳词,多质朴语,妙在分际恰合。"

其《诉衷情》"永夜抛人何处去"一词,被后世词话屡屡称引。清人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五评曰:"顾夐词'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自是透骨情语,已开北宋人词境。"这种直抒胸臆的表达方式,突破了晚唐词人惯用的象征手法,为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式的抒情开辟了路径。近人龙榆生《唐宋名家词选》指出:"顾夐在《花间集》中别树一帜,其真挚处逼近南唐后主。"

950年正值后蜀广政末年,顾夐的词作通过《花间集》的编纂广为流传。宋人晁谦之在校刻《花间集》跋文中特别提及:"西蜀君臣,雅尚文藻,顾夐等十八人,递相唱和,词风大盛。"其作品中"画帘垂,金凤舞"(《玉楼春》)等意象组合,形成独特的视觉美感,元人陆辅之《词旨》列为"词家炼字之法"的典范。王国维《人间词话》更以"弦上黄莺语"(《虞美人》)为例,论证五代词"句秀"的美学特质。

顾夐词风的影响在词史上形成清晰的传承脉络。清人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指出:"顾夐、孙光宪等,虽处乱世而词格自高,下启晏欧。"其开创的"以艳笔写深情"传统,经北宋晏几道《小山词》继承发展,最终在周邦彦《片玉词》中达到"浑化"境界。近代词学家吴梅在《词学通论》中总结:"五代词人,除冯、李外,当推顾夐为巨擘,其词婉丽中自具俊爽之气,实为《花间》正宗。"

昔日曾看瑞应图,万般祥瑞不如无。 摩诃池上分明见,仔细看来是那鹕。

2025年07月05日

同时代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