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于青萍之末,贞观十九年的长安城头,李世民以帝王之眼丈量四时更迭。当铜壶滴漏将夏至的葭灰悄然拂去,太极宫前的日晷已镀上初金——这精密的天象仪器,恰似帝国运转的隐喻。
诗人立于终南山麓,见峨嵋山雾如素绡初展,恍若蜀地谪仙未尽的墨痕;洞庭波光在《楚辞》的旧韵里泛出新纹。太史令的历书显示,此刻北斗柄正指申位,桂树在幽岩间绽开星霜般的白,而灞桥岸的菊色已浸透陶渊明的黄昏。
玄武门血色渐淡的第十八个年头,帝国在均田制与科举制的经纬中走向鼎盛。诗人以紫毫蘸取未央宫檐角的清露,将《尧典》"宵中星虚"的古老星象,化作运流迁变的微言大义。当笔锋触及楮纸的刹那,贞观之治的恢宏气象与个人生命的纤细体悟,终在秋分的临界点上达成微妙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