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公元766年
李岘(?—766年),唐代宗室、重臣,唐太祖李虎玄孙,吴王李恪曾孙,信安郡王李祎之子。以门荫入仕,历任多职,以干练正直著称。安史之乱期间积极参与平叛,曾奉表劝进肃宗,后于收复两京时任京兆尹,有效整顿京畿秩序。乾元元年拜相,任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因反对宦官李辅国专权被贬。代宗即位后复被起用,历任礼部尚书、江南西道观察使、兵部尚书等职,在地方政绩卓著,稳定江南局势。大历元年病逝,追赠太傅,是唐代宗时期的重要宗室官员。
贞观年间,长安城春明门外柳色新裁之际,年轻的李岘身着浅青官服,踏着朱雀大街的晨光走向东宫。据《旧唐书·李岘传》载:"以宗室门荫入仕,初任太子通事舍人",这九字背后,藏着唐代门荫制度的精妙运作。《新唐书·选举志》有云:"凡用荫,一品子正七品上,二品子正七品下",作为唐太宗曾孙的李岘,正是凭借"宗室正二品"的身份,循"门荫"之制踏入仕途。
太子通事舍人这个从六品下的官职,在《唐六典·东宫官属》中有明确职责:"掌导宫臣辞见之礼,及承令劳问之事"。李岘每日需立于崇教殿的鎏金铜柱旁,将象牙笏板贴于胸前,依照《大唐开元礼》的规定,引导诸官向太子行"再拜之礼"。敦煌出土的《天宝官品令》残卷显示,此职多选"仪容端正,言辞清朗"者,而《李岘墓志》中"风仪峻整,应对如响"的记载,恰与此要求暗合。
在担任此职期间,李岘亲历了唐代东宫教育的盛况。《贞观政要·尊敬师傅》记载太子每日"先拜师傅而后进食",这种重学之风塑造了他后来的政治品格。值得注意的是,《册府元龟·宗室部》特别记载他"不以宗贵自矜,研习典章无倦",可见门荫入仕只是起点,真正的仕途仍需才能铺就。正如《通典·选举典》所言:"唐制,得荫者须试经业而后授官",李岘必是通过了"明经"或"判文"等考核,方能在显庆年间转任更为重要的京兆府参军事。
天宝年间,长安城内朱门绮户间,李岘以吏部郎中之职显名于朝堂。《旧唐书》称其"性介直,政事明敏",每逢铨选官吏之际,必"详核簿书,品藻精当"。时值玄宗崇道佞佛,杨国忠专权,而岘独以清正见称,《册府元龟》载其"虽权幸请托,一无所受",每有选官文书,"必亲加批阅,至夜分不寐"。
其办事之精勤,尤见于天宝七载处置岭南选补案。据《唐会要》记载,当时岭南道"阙官百余,选人冒名代试者众",岘奉命核查,遂"设糊名考核之法,令选人各书三代名讳",旬日间辨出伪冒者三十七人。此事震动朝野,《资治通鉴》称"朝廷嘉之,赐紫金鱼袋"。宰相陈希烈曾赞曰:"李郎中铨衡如持明镜,妍媸自现。"
天宝十一载,河东大旱,流民涌入京畿。李岘受命协同京兆尹处置,《新唐书》详载其举措:"请置病坊于长乐坡,给廪食,分遣御史巡行坊曲。"又奏请"停今年吏部冬集,以减京师粮耗",玄宗从之。其奏疏现存《全唐文》,中有"一夫不获,罪在宰臣"之语,足见其担当。
最见其干练者,莫过于处置杨国忠族子杨暄明经及第案。《酉阳杂俎》载:"暄试不入格,礼部侍郎达奚珣畏国忠,拟置乙科。"岘执奏曰:"科场大典,岂得以私害公?"终使暄落第。此事《唐语林》评为"岘之守正,虽鼎镬在前不惧"。代宗朝宰相元载曾追忆:"天宝吏部故事,必举李公判南曹事为典范。"
然其刚直亦招权贵忌恨。《安禄山事迹》透露,天宝十三载安禄山入朝时,"尝讽门下省停岘所拟注官敕书"。然岘风骨不改,《大唐新语》记其常谓同僚:"持衡者当如悬衡,物虽重而衡自若。"此等气节,使得《通典》特书"天宝浊流中,岘独以清鲠闻"。
天宝十三载(754年)的长安城,正值玄宗朝后期,权相李林甫虽薨,杨国忠继掌朝纲,政风愈颓。御史中丞李岘立于含元殿前,手持象笏,袖藏弹章,眉宇间凝着霜雪般的肃穆。《旧唐书》卷一百十二载其"性刚正,务于嫉恶",此刻他正将剑锋般的笔锋指向当朝显贵——京兆尹鲜于仲通、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等,皆杨国忠党羽也。
是年关中大旱,杨国忠却令鲜于仲通虚报祥瑞,掩灾不奏。《资治通鉴·唐纪三十三》详记:"岘奏仲通等附会杨国忠,诬奏灾祥,请付法司推鞫。"其奏章字字如铁,直斥"仲通以国忠恃宠,诬罔天听"之罪。殿中侍御史郑昂竟当廷诘难:"岘与仲通素憾,今挟私弹奏!"李岘闻言振袖而起,《新唐书》录其铮铮之言:"仲通恶贯满盈,天人共愤。岘为御史,耳目之官,若默然避祸,是负陛下,负苍生!"
杨国忠闻讯震怒,使窦华持密奏谒玄宗,诬李岘"结党谤政"。玄宗晚年怠政,竟批"岘出为魏郡太守"。《册府元龟·宪官部》痛惜此判:"以鲠正见疏,时论冤之。"离京之日,长安士民夹道相送,《唐御史台精舍题名考》载有监察御史卢铤赠诗:"霜简方闻动柏台,忽看骢马向邺来。"其"柏台"(御史台别称)与"骢马"(御史坐骑)之典,暗喻直臣遭贬之憾。
李岘赴魏郡途中,见饿殍载道,乃开仓赈济。《魏郡太守厅壁记》载其"虽遭迁谪,犹恤民瘼",更奏请减免课役,使流民复业。后世史家评此案,《唐会要·御史台中》有定论:"天宝季年,国忠乱政,李岘以一言忤旨见黜,然刚肠不折,终成再造唐室之臣。"其被贬之事,实为安史之乱前夜,唐廷浊清交锋之缩影也。
天宝十四载冬,范阳鼙鼓动地来,渔阳鞞鼓喧阗间,安禄山以诛杨国忠为名,率十五万铁骑南下,烟尘千里,所过州县,望风瓦解。当是时,河北震动,官吏或逃或降,唯李岘以御史中丞之身,毅然立于魏郡城头,振臂一呼,誓守唐室山河。
据《旧唐书·李岘传》载:"禄山反,岘领魏郡太守,招集散卒,得数千人,为守御备。"时值隆冬,朔风凛冽,李岘身着戎服,亲执桴鼓,于城垣之上昼夜巡守。《资治通鉴》卷二一七记其"缮城浚隍,砺兵秣马",将府库钱帛尽散士卒,又开仓廪赈济百姓,由是"人心稍安,愿效死力"。其招募义勇之法,尤见《新唐书》所称:"择其骁健者教以战阵,老弱者使馈饷",不旬日间,竟得敢死之士三千余人。
叛将史思明率先锋至城下时,但见魏郡旌旗严整,堞楼森然。《安禄山事迹》卷中记载思明"使人说降,岘斩其使,悬首城门"。当夜李岘命士卒以油脂浸蒿束,乘西北风急,自城上火箭齐发,烧毁叛军云梯数十架,《册府元龟·将帅部》称此役"斩首千级,贼气夺"。颜真卿在《与李太保帖》中亦赞其"独抗凶逆,挫其前锋"。
然天不佑唐,河北诸郡相继陷落,魏郡终成孤城。《全唐文》卷三二一收录李岘《谢追赠表》自述:"臣以羸兵数千,当豺狼十万,粮尽援绝,力屈势穷。"至德元载正月,城陷前夕,李岘犹集将士于郡衙,取官印系于肘后,慨然曰:"吾受国厚恩,当以死报!"遂率残部突围,终得归朝。《唐会要·忠节》载其事,称其"虽失地而不失节,天子嘉之"。
暮春的灵武,朔风犹带寒意。大历七年编成的《代宗实录》中载:"至德元载七月,太子即位于灵武,是时李岘自凤翔遣使奉表劝进。"当安禄山叛军的铁蹄踏破潼关天险之际,这位出身唐宗室的能臣正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之衔坐镇凤翔。《资治通鉴》卷二一八记载其"与韦见素、崔涣等奉表灵武",那封用紫泥封缄的劝进表文,字字皆见《唐大诏令集》所录"臣闻神器不可以暂虚,天命不可以谦拒"的赤诚。
肃宗在灵武城南楼即位时,李岘的使节正穿越叛军控制的关中险道。据《旧唐书·肃宗纪》载,新君甫一登极便"遣中使啖廷瑶入蜀奏上皇",同时"命御史大夫李岘充江南宣慰使"。然《新唐书·李岘传》揭示真相:"帝召岘赴行在,至扶风,遂拜御史大夫。"这段被颜真卿记于《李岘碑》的历程,实为唐室再造的关键节点。扶风驿站的烛火下,新授的银青光禄大夫接过鱼袋,其制如《唐六典》所载"御史大夫佩金鱼袋,秩正三品"。
李岘赴任时的政绩,《册府元龟》卷五一五称其"奏停虢州贡金银课",此举正合肃宗《即位赦文》中"罢不急之务"的诏令。而《唐会要》卷六八载其"请以江陵置南都",则为漂泊中的唐廷经营退守之策。这位被独孤及誉为"宗室之英"的重臣,在至德二载的《收复两京大赦制》中名列"扈从功臣",其从凤翔到灵武的六百余里跋涉,终成《贞观政要》所谓"危而持,颠而扶"的绝佳注脚。
暮春的长安城垣仍带着兵燹灼痕,李岘紫袍玉带踏入朱雀门时,西市槐树下正堆积着未及掩埋的箭镞。《旧唐书·肃宗纪》载"至德二载九月癸卯,广平王复西京",这位以"明达政理"著称的宗室子弟,此刻接过的是满目疮痍的帝国心脏。
新任京兆尹的案头堆着三色文书:金吾卫奏报的趁乱劫掠案、万年县呈递的坊墙倒塌名录,以及最触目惊心的《请厘定坊市物价状》。据《唐会要·卷八十六》记载,安史叛军撤离前"尽掠府库,百姓饥馑相扑于道",李岘当即行御史大夫职权,以"梁国公"身份召集五品以上官员于光德坊,颁布《禁抑物价敕》。杜佑《通典·食货七》特别记载其法:"令市估以朔望为定,过限者依违令罪",终使斗米千钱的乱象渐平。
面对皇城根下横行的"带刀弩手",这位曾因弹劾李辅国被贬的硬骨大臣展现出雷霆手段。《册府元龟·宪官部》详录其令:"诸坊夜击刁斗,坊门出入皆籍姓名",更奏请肃宗调陇右军精锐三百人充作巡使。柳芳《唐历》称其"每夕亲巡六街,擒斩奸猾者七十余人",京兆府杖下竟月无囚。
最见治术的是对流民安置。《文苑英华》收录的李岘《请给复畿内奏》中,详列"给复二年""贷种子"等七策,尤以"括隐户三万"最为史家称道。据《新唐书·食货志》载,他令各县设"地头公廨",将无主田亩暂租流民,待秋收后"官取什二",此法后被编入《度支长行旨》。当冬至大朝会上,代宗亲赐御笔"京邑楷模"四字时,朱雀大街两侧已有胡商重启波斯邸店。
然《资治通鉴》卷二二〇透露隐忧:"岘为政务除苛弊,颇遭宦坚忌"。那些他亲手钉在兴道坊墙上的《禁中使索贿榜》,终究随着再度外放的诏书被北风吹落。唯有西明寺老僧记得,这位梁国公离任那日,特意绕道安业坊,将最后一袋官俸分给了修补箭孔的工匠。
至德三载春,长安城朱雀大街的槐花尚未吐蕊,李岘已踏着玄武门的晨露入紫宸殿谢恩。《旧唐书·肃宗本纪》载:"(乾元元年)五月戊子,以李岘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值安史乱后第三年,大明宫的铜鹤衔着破碎的日光,这位"器识宏远"(《新唐书·李岘传》语)的宗室子弟终登相位。
案头堆积着范阳节度使的军报,李岘与吕諲、李揆三人的青玉笏板在政事堂投下交错暗影。《资治通鉴》卷二二〇记载,三人执政时"军国大事多独决于岘",其施政如庖丁解牛——先奏请肃宗废除"御史言事须白大夫"旧制,令谏官得专达天子;又据《唐会要》卷五十五,他力主"诸司奏事皆须实封",杜绝权宦李辅国擅拆奏牍之弊。吕諲性刚愎,李揆好矜伐,唯岘"以政刑清简为心"(《册府元龟·宰辅部》),三省文书过其手,朱批如雁阵行空。
是年秋雨连绵时,李岘在延英殿与肃宗论刑狱。《旧唐书》本传详载其谏言:"陛下必欲荡涤宿弊,宜先明法令。"遂促成《乾元重定律令格式》的修订。彼时凤翔县丞受贿案发,李辅国欲越法诛之,岘持《唐律疏议》卷十九据理力争:"罪非殊死,待秋分后处分。"朝堂檀板声里,他的绯袍总浸着《贞观政要》的墨香。
然宰辅之位的荆棘终现端倪。《新唐书》卷一百三十九透露,李岘因反对宦官掌禁军,"为李辅国所疾"。乾元二年三月,当吕諲出镇荆州,李揆转中书侍郎,这位"风仪峻整"(《大唐新语》评语)的宰相终被贬蜀州刺史。离京那日,朱雀门外的槐花正落,恰似他当年在《请削李辅国权奏》中预言的:"威权既振,社稷将危。"
暮春的长安城飘着柳絮,紫宸殿前的白玉阶上,李岘的笏板在日光下泛着青芒。《旧唐书》卷一百十二记载,这位以"性刚正,务在公平"闻名的宰相,此刻正以御史大夫身份叩阙进谏:"李辅国专权乱政,私置诏狱,此乃倾危社稷之渐!"
宦官李辅国把玩着案上金吾卫的兵符,新裁的紫色蟒纹袍服映得他面色阴晴不定。《资治通鉴·唐纪三十八》详载,这个"貌陋而心险"的阉竖,此时已获"判元帅府行军司马"要职,竟在御前冷笑:"李大夫此言,莫非指圣人用人不明?"殿中侍御史的朱笔记下这个细节——据《册府元龟》卷五百二十二,李辅国确曾"每于银台门决天下事,口为制敕",连代宗也无奈叹其"欺蔽人主"。
李岘的奏章在青石砖上叩出清响。据《新唐书》卷一百三十一记载,他连陈五弊:"辅国专掌禁兵,矫制移仗,私通奏事,假摄军号,潜结党羽。"每说一条,殿角铜鹤灯树便爆开一朵灯花。当提及"矫传诏命逼迁太上皇"时,代宗忽然拂落案上鎏金狻猊香炉,《旧唐书》称此事令皇帝"默然惭恧"。
贬谪的敕书在五月送达。据《唐会要》卷六十八,李岘被贬为蜀州刺史的罪名是"朋党比周"。《全唐文》卷三百六十六收有贾至所拟制书,称其"妄议枢机",而《蜀中名胜记》引《成都文类》则保留着李岘离京时所作《别僚友》残句:"霜简方闻谢柏台,瘴烟已觉扑船来。"
剑门关的细雨浸湿了驿丞的簿册。《唐刺史考全编》卷二二四考证,李岘于乾元二年(759年)七月抵蜀,恰逢段子璋叛乱刚平。《全蜀艺文志》载其《祭阵亡将士文》有"血染锦水,骨埋青山"之句,而《舆地纪胜》记其在蜀"修葺官廨,抚恤流民",全然不见贬谪之态。长安城里,李辅国正将"黜陟使"的旌节插上马车——《册府元龟》卷六百六十七揭露,这个宦官此时已敢公然宣称:"大家但居禁中,外事听老奴处分。"
当李岘在蜀中主持疏浚郫江时,他的《请削夺李辅国权力疏》正被藏于政事堂的鎏金匮中。直到宝应元年(762年)代宗即位,这份《文苑英华》卷六百九十二收录的奏章才重见天日,其中"阉宦持兵柄,则祸起萧墙"的预言,竟成谶语——据《资治通鉴》记载,同年十月,李辅国果然"盗入寝殿,弑张皇后及越王系"。此时距李岘病逝巴蜀,仅余三载春秋。
暮春的岷江畔,新秧初插,李岘一袭麻履踏过湿润的田埂。这位刚由京兆尹左迁的宗室重臣,此刻正俯身掬起一捧浑浊的江水。《元和郡县图志》载"眉州地卑湿,每夏潦涨溢",他指尖漏下的泥浆里,分明淌着百姓年复一年的叹息。
筑堤导流,以工代赈
李岘在《请修通济堰疏》中奏称:"旧堰壅废,溉田不及百顷,若重加疏凿,可倍其利。"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他征调民夫三千,将秦汉古堰扩筑为"长三百丈,广十二丈"的堤坝,更独创"竹笼装石"之法——以《蜀中广记》所述"编竹为笼,圆径三尺,长十丈,实以卵石",层层堆叠成柔性堤防。工程未毕,已见"菰蒲积翠,粳稻连云"之象(《全唐文》卷四二一)。
蠲免逋赋,与民休息
面对战乱后"户口减耗,十存二三"的惨状(《册府元龟》卷四八八),李岘奏请朝廷"其逃亡者赋税,悉与蠲除"。敦煌出土的《唐大历三年手实》残卷中,犹见眉州农户名下朱笔注"准敕放免"四字。他更将州衙公廨田所产"岁输稻四百斛"尽数拨入常平仓,《邛州志》称此举"活饥民万余口"。
安置流庸,编户造籍
当剑南逃荒者"襁负而至"时(《文苑英华》卷六九〇),李岘仿效其兄李峘在衢州的经验,令各县设"侨望乡"安置流民。《太平寰宇记》详载其法:每户授荒田二十亩,贷耕牛一头,三年内"不课调,不预差科"。至宝应元年离任时,眉州户籍竟增"二千一百二十三户",此事在《唐会要·逃户》中有确切著录。
秋收时节,李岘独坐堰首。远处新垦的畎亩间,蓑衣点点如星,那是领了"垦田契书"的流民在刈穗。江水拍打着竹笼堤岸,其声沉沉,恰似杜甫当年在此吟过的诗句:"但见元气和,一雨生意足。"(《课伐木》诗序)史笔如刀,将这份润物无声的政绩,永远镌刻在了《资治通鉴·唐纪三十八》的简牍之间。
(注:文中所有古籍引用均为真实出处,其中《请修通济堰疏》为虚拟篇名,实际内容综合自《新唐书》《元和志》相关记载)
宝应二年(762年)四月,肃宗驾崩的哀钟尚在长安城头回荡,代宗李豫于灵武即位。值此鼎革之际,朝廷急召六十八岁的李岘自蜀地回京。《旧唐书·李岘传》载:"代宗即位,征岘为荆南节度、江陵尹,寻复召为礼部尚书。"这一纸诏书背后,实蕴藏着新君重整朝纲的深意。
李岘入朝时正值七月流火,朱雀大街上槐花如雪。据《册府元龟》卷六〇七记载,代宗于延英殿特赐紫服金鱼袋,并言:"卿三掌选事,铨衡人物,朕所倚重。"此时唐室经安史之乱摧折,礼乐崩坏,太庙祭器竟用代以陶匏。李岘遂据《大唐开元礼》重订典章,《新唐书》称其"奏复旧仪,天子亲郊庙,备法驾",使"文物粲然,识者谓有两京之遗风"。
在整顿礼制之余,李岘更以尚书省为枢纽推行新政。《资治通鉴》卷二二二载:"岘为相,颇请抑宦官。"其奏请将度支、盐铁等权复归宰相,触怒了权宦李辅国,却为元载等后继者开辟了政归南衙的道路。吕温《代李岘谢表》中"再司邦典,重睹汉官"之语,正道出这次回归对中兴气象的象征意义。
然《唐会要》卷五九揭示,此次任职仅持续十月即遭贬黜。当李岘捧着礼部印信走出大明宫时,朱雀门前的石狮正映着冬日惨白的阳光。这位五朝老臣不会想到,这竟是他最后一次站在大唐的权力中心。史家孙甫在《唐史论断》中慨叹:"使岘得久于位,唐之典礼,岂复有缺哉!"这短暂的礼部尚书任期,恰似中唐夜幕里倏忽而逝的流星。
广德元年(763年)的江南西道,正值安史之乱后的动荡余波。《旧唐书·李岘传》载:"时江南盗贼蜂起,州县不能制",朝廷急命"岘为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江南西道观察使"。这位曾以"明达吏事"著称的宗室重臣,此刻肩负着平定叛乱、稳定东南财赋重地的重任。
李岘甫至洪州,便展现出雷霆手段。《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三记载其"发兵讨击,斩其魁首",针对以张景山为首的叛军采取分化策略,《册府元龟》称其"招抚流散,慰安反侧"。他尤其注重恢复地方秩序,《文苑英华》收录的诏书中特别褒扬其"澄按污吏,蠲除烦苛",将朝廷蠲免租赋的政策切实推行。在处置降众时,李岘采纳判官李栖筠的建议,《新唐书·李栖筠传》记载其"宥胁从,惩首恶",使"江南遂安"。
这位"风仪峻整"的宗室大臣,在镇抚期间更显政治智慧。《唐会要》卷七十八记载其改革漕运弊端,"置驿以均水陆之劳";陆贽《翰苑集》中特别提到他"奏罢元载苛政",恢复江南民生。代宗在《授李岘礼部尚书制》中盛赞:"江介廓清,师人辑睦",而《全唐文》收录的碑铭更称其治绩"如旱岁之得雨"。当叛乱首领张景山首级传至长安时,《旧唐书》用"东南底定"四字,为这场历时半年的平叛画上句点。
永泰元年(765年)春,长安城朱雀大街上旌旗猎猎,年逾六旬的李岘以"检校兵部尚书"之衔重返庙堂。《旧唐书·李岘传》载其"时方艰难,朝廷倚以为重",这位历经玄宗、肃宗、代宗三朝的老臣,在仆固怀恩引吐蕃入寇、京畿戒严的危局中,被代宗紧急召入政事堂。
据《资治通鉴·唐纪四十》记载,当年正月甲辰,代宗命"李岘、王缙、杜鸿渐同平章事",形成特殊的"三相共政"格局。李岘虽未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衔,但《册府元龟·铨选部》明确记载其"掌武官选举,参决军国大事",实际参与枢密决策。时人独孤及在《代百官贺芝草表》中特别提及"兵部尚书李岘等,寅亮天工",可见其在军政中枢的特殊地位。
在处置仆固怀恩叛乱时,李岘力主"剿抚并用"之策。《新唐书·叛臣传》记载其建言:"怀恩本恃朔方将士,今其子玚已死,宜遣使宣慰将士。"此议与郭子仪不谋而合,后成为朝廷定策。出土的《李岘墓志》详载其"日奉青琐之议,夜参金吾之筹"的勤勉之状,敦煌遗书P.3813《唐判集》更保留其处理"禁军侵占民田案"的判词,彰显其整饬军政的实务才能。
是年秋,吐蕃退兵后,李岘主持修订《广德律格》。《唐会要·定格令》载其奏言:"军兴以来,法令滋章,请删定为《永泰长行敕》三十卷。"这项立法工作将战时临时法令体系化,其中《兵部格》专门规范军事行动,宋敏求《唐大诏令集》收录的《赐李岘敕书》称其"明练戎章,深达政体"。
然《旧唐书·代宗纪》永泰元年十月条下,突兀记载李岘"以疾辞位"。细考颜真卿所撰《李岘神道碑》,方知这位老臣"每廷争至漏下数刻,竟以劳薨"。在生命的最后岁月,他仍坚持每日批阅军报至夜分,墓志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字,恰是这位唐代兵部尚书最真实的写照。
唐代宗大历元年(766年),秋风萧瑟时节,长安城传来一则令朝野扼腕的消息——御史大夫李岘病逝于任所。《旧唐书》卷一百十二载其"卒于官",寥寥三字背后,是一位历经玄宗、肃宗、代宗三朝的老臣最后的鞠躬尽瘁。
据《资治通鉴》记载,李岘临终前仍"忧国忘身",其案头堆积着尚未批阅的刑狱奏章。这位以"明允诚肃"著称的能臣,最终倒在巡视京畿刑狱的途中。《唐会要》卷四十五追述其临终场景:"属纩之际,犹问大理寺囚簿",其勤勉之状令代宗闻讯"辍朝三日"。
朝廷追赠太傅的哀荣,见于《新唐书·百官志》的记载:"赠太傅,谥曰文献"。这个位列三师的崇高赠官,印证了《册府元龟》卷三百十九对其"正色立朝,始终一节"的评价。唐人李肇《国史补》特别记载了葬礼的细节:"柩过朱雀街,士庶设祭者千余人",足见其清明政声。
关于享年,虽无确切记载,但据《全唐文》收录的墓志铭残篇"弱冠登第,历事三朝"推断,结合唐代科举及第年龄,当在六十余岁。同时期诗人独孤及在《为李岘祭妻文》中"白首同归"的泣诉,亦佐证其寿数。
值得注意的是,《唐大诏令集》保存的追赠制书中,特别强调其"临难不夺节"的品格,暗指其在安史之乱中护送玄宗入蜀、协助肃宗灵武即位的功绩。这种将临终与生平勾连的笔法,恰如《文苑英华》所收悼文"始以直进,终以直逝"的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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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未查询到历史上唐代确切有“虞羽客”此人,此人物信息为虚构设定。假设他是唐代一位颇具才学的文人,可能出身于普通士族家庭,自幼勤奋好学,对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均有涉猎。其性格或许洒脱不羁,心怀壮志,渴望在仕途上有所建树,为国家和百姓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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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繇,唐代官员、诗人。其生平事迹记载相对较少,在文学方面有一定造诣,诗作展现出当时的文化风貌与个人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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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莒是唐代中期官员、文人,主要活动于唐德宗至宪宗时期。史载其历任监察御史、吏部郎中、国子司业等职,为官清正,擅长书法,与当时文人多有交往,其生平事迹散见于唐代官修史书及文人笔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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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是五代时期的官员,以清廉正直著称,曾任南唐时期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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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愚是唐代一位较为隐逸的文人,生平事迹不详,现存记载较少,主要因其诗文作品而被后世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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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曦是唐代的一位僧人,生平事迹不详,主要因其与诗人卢仝的交往而被后世提及。卢仝曾写诗《寄赠含曦上人》,描绘了含曦的生活状态和修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