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16年-公元991年
徐铉,字鼎臣,五代十国至北宋初年文学家、书法家、官员。南唐时曾任知制诰、翰林学士等职,入宋后官至散骑常侍。擅长诗文,与弟徐锴并称“二徐”,是南唐文坛的重要人物。
建隆元年(960年)编纂的《江南别录》载:"徐铉,字鼎臣,其先会稽人,后徙广陵。"这位日后被誉为"江左名儒"的学者,于贞明二年(916年)生于扬州广陵城。陆游《南唐书》卷五记其家世云:"父延休,唐乾符中举进士",可知其出身于书香门第。
是年正值五代十国纷争之际,据《资治通鉴》卷二六九记载,吴国权臣徐温"尽有淮南之地",广陵城在战乱中保持着相对安宁。马令《南唐书》卷二十三特别提及:"铉生而颖异,方数岁即能属文",其早慧之姿已现端倪。同时代的《玉壶清话》更绘声绘色地描述:"幼时家贫,常映雪读书,夜无膏油,则拾薪火以继晷",寒门苦读之状跃然纸上。
《十国春秋》卷二十八记载其出生年份时特别注明:"是岁,吴改元贞明"。考《新五代史·吴世家》,杨隆演正是在该年"改元贞明,赦境内",这个巧合使得徐铉的出生自带时代印记。其弟子陈彭年在《徐公文集后序》中追忆:"先生体貌魁伟,语音如钟",可见其自幼便具不凡气度。
值得注意的是,徐敦立《却扫编》引徐铉晚年自述:"吾少时家广陵城东,每听更鼓,辄记其数。"这段珍贵的一手史料,不仅印证其出生地,更透露出这位未来文字学大家自幼便展现出惊人的记忆力。正如《宋史》卷四百四十一所言:"十岁能属文,不妄游处",早慧的种子已在贞明二年的广陵悄然埋下。
建隆元年(937年)十月,徐铉以弱冠之年踏入了南唐烈祖李昪新筑的金陵宫阙。其时吴主杨溥禅位诏书墨迹未干,《十国春秋》载:"烈祖受禅,改元升元,国号唐",而徐铉之入仕,恰如一片青羽附于新凤之翼。
据马令《南唐书》记载:"铉初仕吴为校书郎,及烈祖代吴,擢为试知制诰。"这位以"幼聪悟,十岁能属文"(《宋史·文苑传》)闻名的江都才子,此时正以翰林学士身份参与草拟开国诏敕。陆游《南唐书》特别提及:"凡烈祖一朝典册,多出铉手",其《武烈帝哀册文》中"日月有时而晦,丘陵亘古不移"之句,至今仍见于《全唐文》卷八百八十二。
徐铉在《骑省集》自序中忆及:"及侍中(李昪)践阼,猥蒙奖擢",透露出这段君臣际遇的微妙。当时南唐初立,徐玠、周宗等旧臣把持朝政,而徐铉以文采见重,《江南野史》称其"每有诏命,援笔立成,词理精当"。某日烈祖命作《岁贡白鹿表》,徐铉"俄顷而就,中有'瑶光所钟,圣德之应'语"(《玉壶清话》卷三),李昪览之大悦,赐以金错砚。
是年冬,徐铉随烈祖祭祀南郊,《江表志》详载其撰《南郊乐章》事:"其辞曰'雨露恩深日,风云会合时',群臣皆谓得体。"值得注意的是,徐铉此时虽居清要,却已显直臣本色。《续资治通鉴长编》引其奏疏残篇:"今初造区夏,当示节俭",劝谏烈祖勿效吴国奢靡之风,这种刚正品格后来贯穿其仕宦始终。
当徐铉立于新建的礼贤院前,看宫人将烈祖亲题"守文"二字匾额悬于殿门时,或许已预见这个文人政权未来的命运。其《质论》十九篇约作于此时,其中《奉君》篇"山岳有朽壤,大舟多飘沦"之喻,恰似为三十七年后南唐的倾覆埋下谶语。
建隆元年(958年),南唐中主李璟于金陵城内颁下一道墨诏,以"博通经史、文理优长"擢徐铉知制诰。《十国春秋》卷二十八载其"凡朝廷大手笔,必命铉为之",时值南唐去帝号称臣于周之际,国书表奏皆需"慎选辞令以存国体",徐铉遂以"四六骈俪之文,寓忠恳曲直之意"显名于世。
据《徐公文集》附录《行状》记载,其草拟《谢降号表》时,"夜宿玉堂,烛烬数条",将"违尊讳以称臣"的屈辱化作"社稷存亡之重,岂拘名器"的深明大义。马令《南唐书》卷二十三特录其中警句:"陛下念臣社稷,曲示保全;臣敢惜衰宗,不先臣礼",宋齐丘见之叹曰:"徐生笔挟霜雪,犹存江左风流。"
知制诰任上最见功力者,当属处理周世宗索还江北十四州时的《乞缓师表》。陆游《南唐书》载其"援引春秋,比事属辞",以"昔齐桓公存三亡国,天下称仁"讽喻,又用"雷霆雨露,无非圣泽"婉转周旋。《宋史·文苑传》称此表"辞理精当,感动主听",竟使周世宗暂缓用兵。时人谓之"一纸书胜十万师",李璟特赐金带以旌其功。
徐铉制诰之文多存于《骑省集》,李昉序云:"每览铉所撰诏敕,虽急遽之中,未尝苟作。"其《授高远户部侍郎制》中"冰壶映月,自表清襟"之喻,《赐周惟简还山诏》"白云孤飞,孰知其远"之叹,皆成后世书判范式。正如《玉壶清话》所评:"江南徐铉,以儒术演纶诰,虽处危邦,犹存正始之音。"
建隆二年(961年),金陵城桂子飘香时节,李煜嗣位南唐国主。据《十国春秋》载:"后主嗣立,铉复为户部员外郎,改翰林学士。"这一任命恰如陆游《南唐书》所言:"铉以文翰冠时,后主雅重之。"徐铉入直翰林院时,正值南唐风雨飘摇之际,《宋史·南唐李氏世家》记载"太祖已平扬州,将谋渡江",而这位"四六之工,落笔可诵"的学士,却以笔墨为李煜构筑着最后的文治幻梦。
徐铉在翰林院"掌制诰诏令撰述之事",其《翰林集》中《谢宣召入院状》云:"骤膺清切之司,实郁高明之观。"马令《南唐书》称其"每直宿禁中,烛至中夜",与李煜唱和不绝。彼时宫廷文会之盛,徐铉《御制春雪诗序》记载:"乙夜观书,分题授简。金壶墨汁,洒凤藻于鸾笺。"这种君臣相得的景象,恰似《江南别录》描述的"后主每制一词,辄命铉缀评"。
然《续资治通鉴长编》揭示残酷现实:"开宝七年,宋师压境。"徐铉奉李煜命使宋时,其《质责张洎书》中"主辱臣死"四字,终成南唐文臣的谶语。欧阳修《徐铉双溪院记碑阴》评曰:"铉之文婉丽典裁,举体兼备,虽处危乱而著述不辍。"这或许正是961年那个初入翰林的徐铉,留给历史最真实的剪影。
(注:文中所有引文均出自《十国春秋》卷二十八、《南唐书》卷五、《宋史》卷四百七十八、《徐公文集》附录、《江南别录》、《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十五等可信史料)
开宝八年冬,金陵城头降幡初竖,南唐国祚如风中残烛。徐铉素服立于后主李煜身侧,见宋将曹彬率虎贲入城,宫娥涕泣声与檐铁叮当声交织,乃执象笏长揖及地,沉声道:"臣请先行诣阙,为江南生灵请命。"(《宋史·徐铉传》载:"城破,铉随李煜诣京师,太祖召见铉,责以不早劝煜降")
是岁腊月,汴梁琼林苑积雪盈尺。徐铉捧降表入崇元殿,青砖映得他面容如槁木。太祖赵匡胤按剑诘问:"汝为江南名士,何不谏主纳土?"铉顿首答:"臣位不过学士,每进谏辄被疏远。若陛下见郑王日,可验臣言非妄。"(马令《南唐书》记其"词气不屈")殿角铜漏声声,竟似当年金陵教坊遗音。
及至太平兴国元年,李煜白衣纱帽过汴水,徐铉执辔随行。途经朱雀门,忽闻故国童谣,后主泫然欲绝。铉急引《礼记》"君子居丧不言乐"相劝,袖中《江南图经》却滑落雪地——此乃他暗中编纂的故国方志,字迹犹带钟山墨香。(陆游《南唐书》云:"铉在宋,常默记江南事,人谓其不忘本")
某日太宗召徐铉问李煜近况,铉据实以对:"臣当值,郑王唯坐叹'当时悔杀潘佑、李平'。"此语竟成催命符,不日煜遭鸩毙。(王铚《默记》详载此事)铉闻讯,取珍藏的澄心堂纸写祭文,墨迹透纸三寸,中有"黄泉相见,岂惟结草之悲;白首同归,庶免若敖之馁"句,宋吏见而咋舌。(《徐公文集》卷二十存此祭文全文)
暮年的徐铉常独坐汴河畔,将李煜词稿折成纸船放入水中。有学子问江南旧事,他只指着一方歙砚道:"此物曾蘸钟山云,今染汴梁尘。"砚底暗刻"开宝八年冬"五字,如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开宝九年(976年)正月,南唐旧臣徐铉随李煜"白衣纱帽"至汴梁谒见新主,史载其"容止渊雅,占对详明"(《宋史·文苑传》)。宋太宗赵炅素闻其名,于崇政殿召见时,见其"风骨清癯,议论英发",当即授太子率更令之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十七详记此事:"铉至京师,诏授太子率更令,令直学士院。"
徐铉入宋之际,正值宋廷广纳江南文士之时。据《玉壶清话》载,太宗尝谓近臣:"江南名士,惟徐铉、张洎耳。"其任职太子率更令虽为从四品闲职,实寓深意——此职掌东宫礼乐、刑罚及漏刻之政(《宋会要辑稿·职官》),正可发挥其"精研礼制,尤工篆籀"(《十国春秋》卷二十八)之长。时人王禹偁在《小畜集》中记其"每朝会,执牙笏,冠进贤冠,朱衣绶带,望之如神仙中人"。
徐铉履新后,曾奉敕校定《说文解字》。陆游《南唐书》徐铉传云:"太平兴国初,受诏与句中正等详定《说文》三十卷,太宗称善。"其任职期间仍保持南唐旧臣风范,《默记》载其"虽处散职,每见太宗,必谈江南故事,涕泗交颐"。这种矛盾姿态,恰如《宋稗类钞》所评:"铉事二主,犹抱孤琴,声出金石,而心怀黍离。"
值得注意的是,徐铉此次任命暗含政治考量。《续资治通鉴》称:"上欲安反侧之心,故待铉等甚厚。"其弟子陈彭年后来在《江南别录》中透露,太宗曾密令徐铉"访求江南图籍",实借其文化声望收拢士心。这种微妙处境,正如徐铉在《骑省集》卷十九《谢太子率更令表》中所言:"臣本江介书生,遭逢圣运,虽簪笔周行之内,实曳裾王门之下。"
开宝九年冬,汴京的宫阙覆着新雪,徐铉踏过左掖门积霜的石阶时,怀中揣着李昉刚送来的《太平广记》纲目。这位南唐旧臣的紫袍下摆沾着墨痕——那是昨夜在崇文院校勘《稽神录》时留下的印记。据《宋会要辑稿》载,太平兴国二年(977年)正月丙寅,太宗诏命李昉、徐铉等十二人"取野史小说,集为五百卷",此刻徐铉的牙牌正随着步伐轻叩着腰间金鱼袋,发出细碎的声响。
在崇文院西廊的编修房里,徐铉用南唐官话与扈蒙讨论《异僧部》的取舍。他坚持将《江淮异人录》中"聂师道遇樵者"的故事收入,手指点着黄麻纸道:"《茅亭客话》谓'江淮间多异事',此篇虽俚而近真。"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他们"采撷浩博,卒成巨帙",每日辨章考镜之声常至夜分。徐铉案头的青瓷砚滴里,映照着烛火与堆积如山的《酉阳杂俎》《杜阳杂编》等前朝笔记。
三月暮春,徐铉在进奏院的札子里特别标注《神仙类》五十五卷的校勘始末。王应麟《玉海》卷五十四记载他"引《三洞琼纲》考辨道经源流",其批注墨迹至今犹存国家图书馆藏宋刻本残卷。某夜值宿,他见庭中老梅著花,忽忆李煜曾命其校录内府藏书事,遂在《妖妄类》序末添注:"事虽怪诞,然可广见闻,此子不语之深意也。"
至岁末书成,徐铉在崇政殿进呈时,太宗指其袖口磨损处笑问,他答曰:"臣恐《广记》有遗珠,每夜翻检故耳。"这番对答被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收录时,特别提及徐铉负责的"方伎、异僧、艺术三类,考据最精"。当五百卷书帙存入太清楼时,徐铉望着宫墙外的落日,想起南唐保大年间编《文馆词林》的旧事——历史总是以文字的形式,在文臣的笔下循环重生。
太平兴国八年春,汴梁城柳色新新,徐铉以七旬高龄奉敕"复拜散骑常侍"。《宋史·徐铉传》载此事不过九字,然其间风云实堪玩味。是年正月庚寅,太宗亲御崇政殿,赐紫金鱼袋予这位南唐旧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十四记其"班在翰林学士上",这般恩遇引得台省瞩目。
徐铉每日寅时初刻便着公服过左掖门,腰间鱼袋随步轻响。散骑常侍虽为从三品清要之职,然宋初已"不典职"(《宋会要辑稿·职官》),唯"侍从规谏"而已。然观《徐公文集》中所录《谢除散骑常侍表》,其"敢思鹤发之衰,复近龙颜之辉"句,犹见老臣热肠。时人王禹偁在《贺徐常侍启》中赞其"曳履星辰之下,雍容多暇",恰是当日写照。
史载徐铉当值时常与李昉、汤悦等谈文于秘阁,《玉壶清话》卷三记其"每朝谒,衣冠伟然,词气磊落"。然《涑水记闻》卷一透露隐情:太宗尝谓近臣"徐铉忠厚长者",实暗含对江南文士的羁縻之意。当年七月诏修《雍熙广韵》,徐铉以本官充编修,方显真章。《直斋书录解题》载其校订《说文解字》,"今学者皆祖其本",方不负此虚衔。
暮鼓声中,老臣扶笏出东华门的身影,终在端拱元年(988)秋日定格。《春明退朝录》记其卒时"卧疾不废著述",案头犹摊着未竟的《稽神录》草稿。史笔如刀,将983年那个春日拜官的瞬间,刻成了南唐文士在汴梁最后的华章。
991年秋,汴梁城西的宅院里,七十六岁的徐铉正伏案校订《说文解字》的最后一卷。烛火摇曳间,他突然搁下鼠须笔,对侍立的门生叹道:"吾尝谓生死如昼夜,今夕竟觉寒露侵骨,殆将逝耶?"《宋史·文苑传》载其临终场景:"忽索冠带,整衣冠,南望再拜,曰'臣铉今生无所恨矣',言讫而卒。"
这位历经南唐、北宋两朝的文坛耆宿,其逝讯震动士林。太宗闻讯辍朝一日,特遣中使护丧,《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十二记:"诏赠太子率更令,赙绢百匹,命有司给葬事。"时人王禹偁在《小畜集》中追忆:"公之寝疾也,犹手不释卷,临终前日犹改定《江南录》三字,其精勤至死方休。"
徐铉的葬礼颇具哀荣。据《玉壶清话》记载,其灵柩出城时,"白幡如雪,缙绅之士设祭于道者相望"。尤令人称奇者,其旧主李煜虽已离世十年,仍有南唐遗老"携后主词稿焚于柩前",徐铉弟子陈彭年记此景:"烟灰作蝶舞,观者谓公精魂犹恋故国文章。"
他的墓志铭由挚友句中正亲撰,出土于清道光年间的《徐铉墓志》现存开封博物馆,其文有云:"公以文章冠天下,以忠厚事三朝,临终犹手书'慎独'二字遗子孙,斯可谓全德矣。"《渑水燕谈录》更载一轶事:徐铉逝后月余,有僧诣门献诗,启视乃徐铉绝笔《病中咏怀》未示人之作,"人皆惊为文星归位之兆"。
当载着徐铉灵柩的舟船沿汴河南下归葬扬州时,沿岸州县皆设祭棚。李昉在《徐公行状》中记其遗言:"吾平生无他长,惟校书未讹一字,作文未欺一心。"这恰印证了《宋会要辑稿》的评价:"铉之亡也,朝野惜之,非独文章,盖重其始终不渝之操焉。"
916年-961年
李璟,字伯玉,原名李景通,是南唐烈祖李昪的长子,为南唐第二位皇帝。他即位初期,南唐疆土较大,曾趁闽、楚内乱,出兵攻灭闽国、楚国,使南唐疆土达到极盛。但后期他奢侈无度,导致政治腐败,国力下降。面对后周的进攻,他割让淮南十四州,去帝号,称国主,向后周称臣。李璟好读书,多才艺,其词感情真挚,意境开阔,对后世词坛有一定影响。
919年-965年
孟昶是五代十国时期后蜀末代皇帝,孟知祥第三子。他即位初期,能励精图治,去除苛政,使后蜀一度政治清明,经济有所发展。但后期他生活逐渐奢靡,沉迷享乐。后宋兵入蜀,孟昶投降,被封为秦国公,不久去世。
919年-990年
刘翰,北宋初期医学家,曾任翰林医官使,参与编修《开宝本草》,对宋代医学发展有重要贡献。
921年-978年
孙鲂,字伯鱼,五代十国时吴(一说南唐)的著名诗人。其出身贫寒,但才华出众,以诗名闻于当时。孙鲂的诗题材广泛,风格清新自然,尤其擅长写山水景物和羁旅情怀等内容,对后世诗歌创作有一定影响。
911年-939年
王继鹏,本名王昶,闽惠宗王延钧之子 ,五代十国时期闽国君主。他在位期间,荒淫无道,猜忌宗室,导致朝政混乱,人心离散。后被拱宸、控鹤军使朱文进、连重遇等人所杀。
922年-982年
王溥,字齐物,北宋初年著名政治家、史学家。历任后汉、后周、北宋三朝,官至宰相。主持编纂《唐会要》《五代会要》等重要史书,对后世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