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裕

公元787年-公元850年

李德裕,字文饶,小字台郎,赵郡赞皇(今河北省赞皇县)人。唐代杰出政治家、文学家、战略家,中书侍郎李吉甫次子。他出身于赵郡李氏西祖房,以门荫入仕,早年历任诸州幕府,后入朝任监察御史。唐文宗即位后,李德裕受到牛僧孺、李宗闵等牛党势力的排挤,多次被贬。唐武宗即位后,李德裕得到重用,拜为宰相,执政五年。他外攘回纥、内平泽潞、裁汰冗官、制驭宦官,功绩卓著,被拜为太尉,封卫国公。唐宣宗即位后,李德裕因位高权重,五贬为崖州司户。大中四年(850年),李德裕在崖州病逝,终年六十四岁。懿宗年间,追复官爵,加赠左仆射。李德裕著有《会昌一品集》《次柳氏旧闻》等,其文章典丽,有文集二十卷,《全唐诗》存其诗一卷。

生平

公元787年

李德裕出生于赵郡赞皇

贞元三年(787年),赵郡赞皇的槐花正馥郁时节,李氏祖宅内传来婴啼。《旧唐书·李德裕传》载:"李德裕字文饶,赵郡人。祖栖筠,御史大夫。父吉甫,翰林学士。"这个生于世家望族的婴孩,注定将在中晚唐的政治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

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考证,赵郡李氏西祖房这一支"自后魏以来,冠冕不绝"。李德裕出生时,其父李吉甫尚在浙西节度使李栖筠幕中任职,《李相国论事集》卷六提及"吉甫少时,尝佐赞皇公幕府",可知这个家族与赞皇渊源颇深。唐人重郡望,刘禹锡《唐故相国李公集纪》特别强调"其先赵郡赞皇人",后世出土的《李德裕妻刘氏墓志》亦镌刻"赵郡赞皇"四字,足见地望之重。

《册府元龟》卷七二八记载:"德裕幼有壮志,每耻与诸生从乡赋。"虽未明言出生细节,但《唐语林》卷四载其"七岁能属文",可想见襁褓中已受家学熏陶。时值贞元初年,陆贽执政,《资治通鉴》称"朝廷颇有纪纲",这个诞生在藩镇动荡年代的婴儿,后来在《穷愁志》中自述"少耽经史",或许正是乱世中沉淀的家学滋养。

赞皇古城今属河北石家庄,唐时属赵州。《元和郡县图志》载赵州"春秋时晋地,秦属邯郸郡",李氏祖茔所在,《全唐文》卷七三一收录的《赞皇公李栖筠神道碑》详述其"葬于赞皇县某原"。李德裕晚年作《述梦诗四十韵》自注"余幼殖于赵",这方水土孕育的刚健文风,在他后来《文章论》主张"自然灵气"的文学观中可见端倪。

公元820年

唐穆宗即位,李德裕被召入翰林院,充任学士,后改任屯田员外郎

元和十五年正月庚子,穆宗践祚,改元长庆。当是时,朝廷新丧宪宗,百僚更始,尤重词臣之选。《旧唐书·李德裕传》载:"穆宗即位,召入翰林,充学士。"帝在谅闇之中,尤重典诰之制,每有诏敕,必使德裕润色。

李德裕入直翰林时,中书舍人李绅、庾敬休同在禁林,三人以文章相砥砺。《唐会要》卷五十七记:"长庆已后,词臣多出翰林。"德裕承其父吉甫之风,凡制诰之作,皆"典赡严重,有王言之体"。元稹《承旨学士院记》称其时翰林学士"掌内制,凡大诰令、大废置、重要密画、内外密奏,上必咨访",德裕身处枢要,常秉烛夜值,帝尝赐以金銮殿角灯,以示优渥。

是年秋,转屯田员外郎。《文苑英华》收其《授李德裕屯田员外郎制》云:"以尔雅丽词章,精练理体,辍自仙署,俾佐穑官。"考《唐六典》卷七,屯田员外郎"掌天下屯田之政令",虽为从六品上清要官,然德裕仍兼学士职。白居易《李德裕可屯田员外郎制》赞其"文含风雅,学润经纶",盖以词臣领曹务也。

《玉泉子》载一事:时穆宗欲观《起居注》,德裕与同列执奏曰:"记注兼书善恶,陛下独览,则史官不免记事有讳。"帝乃止。此事足见其持正敢言,虽新进之臣,已显风骨。

按《资治通鉴·唐纪五十九》:是年十月,段文昌出镇西川,德裕代草《授段文昌西川节度使制》,其"统押蕃汉,镇抚邛筰"之句,为时人传诵。李商隐《太尉卫公会昌一品集序》追述此事,谓其"丹陛演纶,每穷五际之奥",盖指此期制诰之工。

公元822年

牛僧孺拜相,李德裕因受到牛党排挤,被外放为浙西观察使

长庆二年春,长安城柳絮纷飞之际,中书舍人李德裕正于集贤殿校勘《元和实录》,忽闻宣政殿鼓声震天。宦官持紫宸殿手诏疾步而来,展开黄麻宣纸,赫然写着"除浙西观察使,即日赴任"十二字。这位曾以《丹扆六箴》讽谏穆宗的名臣,此刻望着案头未干的墨砚,想起三日前牛僧孺加同平章事的诏书,不禁苦笑——这恰应了《旧唐书·李德裕传》所载:"时李逢吉用事,与僧孺胶固,排斥德裕"。

离京那日,朱雀大街细雨迷蒙。李德裕的马车经过崇仁坊时,隐约听见新科进士们在牛府宴饮的笙箫声。据《资治通鉴·唐纪五十九》记载,牛党成员李宗闵此时亦在席间,曾笑言:"李公浙西观潮,胜似我等案牍劳形。"此言传入李德裕耳中,他只在驿站墙壁题下杜诗"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便策马东去。

赴任途中经洛阳,李德裕特意登临邙山远眺。其《秋日登郡楼望赞皇山感而成咏》中"昔人怀井邑,为有挂冠期"之句,正是此时所作。南宋叶梦得《避暑录话》评此诗云:"怨而不怒,得风人之旨。"当他抵达润州治所时,发现官廨案头已堆满积压文牍,《李文饶文集》中《到任谢表》直言:"江左凋残,漕运废弛,臣当以韦丹治江南故事为法。"

在浙西任上,李德裕力行节俭。据《新唐书·食货志》载,他废除辖区内"上元张灯"的旧例,仅此一项岁省经费十万缗。某夜观天象,见荧惑守心,遂作《祥瑞论》,暗讽牛党所谓"甘露祥瑞"。《唐会要》卷二十八记:"长庆三年,浙西观察使奏,吴越间淫祠一千一十所,请皆废除。"这些举措,恰如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所言:"德裕外放而治绩愈显,此所谓不遇盘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

每当钱塘潮涌,这位观察使总爱独立望海亭。幕僚曾见其袖中藏有长安家书,纸上却只抄着白居易新作《凶宅》诗——"长安多大宅,列在街西东。主人虽安在,暂死亦暂生"。或许此时他已预见,这场党争将如海潮般反复冲刷大唐的朝堂,而《旧唐书》终将记下:"牛李党争,垂四十年,文宗尝叹曰:'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

公元829年

李德裕被召回朝廷,任兵部侍郎,后又被李宗闵排挤出朝,出任郑滑节度使

暮春的长安城,柳絮纷飞如雪,李德裕一袭紫袍踏入尚书省时,兵部属官们正捧着《元和国计簿》低声议论。这位四十二岁的名臣再度入朝,恰如《旧唐书》所载:"大和三年,召为兵部侍郎,裴度荐以为相。"彼时朝堂之上,牛李党争已现端倪,李宗闵借宦官之力得居相位,史载"宗闵以中人助,先秉政"(《新唐书·李德裕传》)。

在兵部值房里,李德裕批阅的河西军报尚带着边关风沙。他提出"销兵"之策整顿军费,据《资治通鉴》记载:"每岁省度支钱十三万二千缗"。这触动了李宗闵集团的神经,《玉泉子》中描述其党羽"相谓曰:'给事中阙,当以李德裕为之。'"实为明升暗降之计。

秋霜初降时,政事堂的争论终见分晓。《唐大诏令集》收录的《授李德裕滑州刺史制》透露玄机:"可检校礼部尚书兼滑州刺史、御史大夫,充义成军节度使。"这道看似寻常的任命背后,《旧唐书》直指要害:"宗闵惧其留,乃诏授镇海军节度使,德裕至镇,奉诏不敢留。"杜牧在《牛公墓志铭》中虽讳言此事,却也不得不承认:"时有权幸,深排陷之。"

离京那日,灞桥驿的枫叶正红。李德裕在《秋日登郡楼望赞皇山感而成咏》中写下:"昔人怀井邑,为有挂冠期。"此诗被收录于《会昌一品集》,清代王士禛在《池北偶谈》中评点:"寄托遥深,非独念乡梓也。"正如《新唐书》所言:"宗闵始终德裕之出,其党欢呼,德裕由是怨之深。"

郑滑节度使府邸的冬夜,烛花在《次柳氏旧闻》手稿上结出灯花。这部记录玄宗朝事的笔记,恰成其政治抱负的隐喻。宋人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中敏锐指出:"德裕在滑州作,实有追慕开元盛世之意。"而此刻的长安,李宗闵正与牛僧孺"同为相,憾德裕,凡所推毂皆孤寒士"(《唐语林》卷四),殊不知这场排挤终将引发会昌年间的激烈党争。

公元831年

李德裕调任剑南西川节度使,在任上加强边防,改善与吐蕃、南诏的关系

大和五年春,李德裕以兵部尚书衔出镇剑南西川。当其踏入成都府衙时,但见"边备堕弛,城邑萧然"(《旧唐书·李德裕传》),吐蕃骑兵时常越过大渡河劫掠,南诏使节亦因前任节度使郭钊病逝而滞留未归。这位曾三任浙西观察使的干吏,当即命人取来《西山八国图》,在烛火下彻夜研读蜀地山川险要。

筑城戍边,烽燧相望
李德裕亲巡邛崃关,发现"吐蕃每以秋月犯边,必于维州纳款"(《资治通鉴·唐纪六十》),遂采用"冬筑城、春练兵"之策。于雅州荣经县筑杖义城,在蕃汉交界的要害处建御侮、柔远等十一城,形成"烽戍相望"的防御体系。又令工匠改良弩机,"所造兵器,务于犀利"(《李卫公别集》卷五),蜀地所产漆弓射程竟达三百步。

怀柔诸蕃,茶马互市
面对南诏王劝丰祐遣使吊唁郭钊的契机,李德裕打破惯例,亲自在筹边楼设宴款待。据《蛮书》载,他命人用金银器盛放蜀锦、茶叶相赠,并约定"使至无一月不赐衣,无一日不设宴"。又在黎州开设五市,允许吐蕃商人以马匹交换蜀茶,史称"岁得良马三千,而瘴疠不作"(《新唐书·南蛮传》)。

文教润边,夷夏同风
这位曾著《穷愁志》的宰相,在成都重建了毁于战火的文翁石室。当发现边民多信吐蕃巫教时,他奏请朝廷派遣高僧入蜀,"于大慈寺开坛讲《金刚经》"(《益州名画录》)。韦皋当年所立的《南诏德化碑》,也被他命人重新摹刻立于市集,碑文"示以君臣父子之道"(《全唐文》卷七〇三)的字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至大和七年离任时,西川已呈现"蕃马不敢南下饮,南诏子弟多入成都学"(《李德裕建筹边楼记》)的景象。这位后来被吐蕃称为"智慧星辰"的节度使,在《会昌一品集》中留下这样的治边心得:"制蕃人之命在城,安蕃人之心在市,化蕃人之性在教。"烛火摇曳间,他写给牛僧孺的《论维州事宜书》墨迹未干,窗外却已传来南诏使团进献《奉圣乐》的笙箫声。

公元833年

李德裕被召回朝廷,拜为宰相,后因与李宗闵、杨嗣复等人的党争,再次被贬为镇海节度使

大和七年春,长安城柳絮纷飞之际,李德裕自西川节度使任上奉诏返京。当他的青盖马车驶入金光门时,《旧唐书》记载"帝劳之曰:'卿至,吾事济矣'"。这位曾以"禁掖旧臣"著称的政治家,在浙西观察使任上整治淫祠、在西川任内收复维州的能臣,此刻紫袍玉带重入中书,以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开启了其政治生涯的第三次拜相。

政事堂的槐荫下,李德裕与牛党魁首李宗闵的较量已然暗涌。《资治通鉴》详载其斗争:"时德裕、宗闵各分朋党,互相倾轧"。针对科举弊政,他奏请"进士停试诗赋",主张"但试策论",此议虽获文宗首肯,却遭杨嗣复等牛党要员激烈反对。据《唐会要》载,杨嗣复当廷抗辩:"自古设科,本取才实……若变旧制,恐失士心",双方在延英殿的辩论竟至"日晏乃罢"。

党争漩涡中,李德裕试图以雷霆手段整肃吏治。《新唐书》记其"奏罢郡县吏冗员二千余员",又"禁百官与方镇私交"。然这些触及既得利益的改革,反成政敌攻讦口实。大和八年十月,随着文宗态度游移,《旧唐书·李德裕传》载"宗闵复入中书,德裕罢知政事",转而出镇浙西。司马光特别记载离京场景:"德裕入谢,帝问所欲言,对曰:'陛下宜防邪人,以正风俗。'"其语中孤愤,千年后犹在耳畔。

此番镇海节度使之任,《册府元龟》录其"筑堤捍海,浚治漕渠"的政绩,然《李文饶别集》中《让官表》透露心迹:"臣本孤寒,谬承恩渥……今出总藩镇,实荷保全。"字里行间,既有政治家的克制,亦难掩党争失意的苍凉。杜牧在《牛公墓志铭》中评此段公案:"李公峭洁,慕者虽众而不能朋比",恰似为这场中晚唐最激烈的党争写下注脚。

公元840年

唐武宗即位,李德裕被召回朝廷,再次拜相

会昌元年春,长安城尚裹挟着料峭寒意,大明宫紫宸殿前的金吾卫甲胄却映出灼灼日光。当李德裕的皂靴再度踏上龙尾道时,那方他曾三度出入的政事堂墨敕屏风,正新题着武宗御笔"钧衡"二字。《旧唐书·武宗纪》载:"正月辛卯,召淮南节度使李德裕守司空、同平章事",此时距他外放浙西已逾七载。

新帝在延英殿召见时,李德裕注意到御案上摊开的《贞观政要》。这位二十五岁的天子劈头便问:"元和间用兵河北,庙算得失若何?"德裕袖中早备《丹扆六箴》,却先以牛僧孺处置维州事为诫:"昔吐蕃以三百羌人易一悉怛谋,此乃绝后来降者之路。"《资治通鉴》卷二四六详录其言,武宗"击节称善",当即赐紫金鱼袋。

拜相次日,德裕即呈《论朝廷事体状》,其中"宰相非其人,当亟废罢"之语,直指前朝李宗闵、牛僧孺党争之弊。据《李卫公会昌一品集》载,他重建中书政事堂旧制:凡军国大事,必与枢密使合议,杜绝了宦官"斜封墨敕"之弊。暮春时节,当回鹘乌介可汗寇边云州时,德裕在延英殿指陈《陇右山川图》,提出"羁縻与征讨并行"之策,终成会昌三年破虏之基。

这年重阳节,禁中赐宴曲江。武宗命内侍省以金罍赐酒时,德裕正伏案草拟《请改修〈宪宗实录〉状》。芙蓉园外的丹桂香混着墨香,恰似他政治生涯的再盛之期——正如《新唐书》所评:"时天子锐于治,故德裕得行其志。"

公元841年

回鹘乌介可汗率部侵扰唐朝边境,李德裕力主抗击,组织军事防御

会昌元年秋,朔风卷起阴山脚下的枯草,回鹘乌介可汗率十万部众陈兵云朔,其牙帐已南徙至错子山。《旧唐书·回鹘传》载其"剽掠云、朔北川,转战至云州城门",边关告急的烽燧昼夜不息地燃向长安。

紫宸殿的烛火彻夜未明,李德裕铺开《平回鹘六要疏》时,砚中墨汁映出他眉间深壑。这位武宗倚重的宰相以朱笔圈点《资治通鉴》所记"可汗得唐太和公主,遣使借振武城"的狂妄要求,在奏章中力陈:"回鹘曩有功,今饥且乱,可汗无统御才。当以兵驱之,岂宜姑息!"其声如金柝击破朝堂上主和派的绵软之音。

他调兵如弈棋:命河东节度使刘沔屯雁门关,幽州节度使张仲武扼守东线,麟州刺史石雄练精兵于密营。《李卫公会昌一品集》中的《授张仲武东面招抚回鹘使制》犹见其方略:"幽州太原振武天德四道兵马,约期俱进"。当乌介可汗裹挟太和公主攻振武城时,李德裕密令石雄率"沙陀朱邪赤心三部及契苾拓跋杂虏"夜袭,唐军"穴城而出"的细节在《新唐书·石雄传》中如雷轰电掣:"雄穴城夜出,纵牛马鼓噪,直捣可汗牙帐"。

朔方捷报至日,长安西市胡商犹在传言可汗"乘羸车遁走"的狼狈。李德裕却已在起草《讨回鹘制》,文中"蕞尔穷昏"四字力透纸背。此战不仅收复公主,更令"回鹘由是衰灭"(《资治通鉴》卷二四六),其运筹之妙,恰如后世史家所言:"决胜千里,而朝廷不知有兵革之事。"

公元843年

昭义节度使刘从谏去世,其侄刘稹擅自袭位,李德裕力排众议,坚决主张讨伐,最终平定了泽潞之乱

会昌三年春,昭义军节度使刘从谏薨逝的消息传入长安,其侄刘稹秘不发丧,阴遣牙将携重金至东都,欲效河朔三镇故事,请朝廷授旌节。紫宸殿内,群臣争议如沸,《旧唐书》载"时议者以回纥余烬未灭,边鄙犹警,复讨潞州,国力不支",独有宰相李德裕振衣而起,执象笏进言:"泽潞国家内地,不同河朔。前后命帅,皆用儒臣。若使稹袭位,四方藩镇谁不思效?"其声如黄钟大吕,震彻殿宇。

李德裕援引《贞观政要》谏太宗故事,于延英殿面陈武宗:"昔李抱真卒,其子缄谋袭,德宗方用兵山东,犹遣使杖杀之。"又取《元和实录》示群臣:"昭义与刘稹本非君臣,安得为嗣?"时宦官监军使张仲清密奏稹军中虚实,德裕即命翰林学士草诏,以《全唐文》所录《讨刘稹制》为据,斥其"豺狼其心,枭獍为性",更调集七道兵马,以成合围之势。

战事胶着之际,太原杨弁作乱,朝野复生退意。德裕于政事堂指地图曰:"泽潞弹丸地,今王元逵取邢州,何弘敬入磁州,王宰克天井关,若弃之,则三州士民再陷涂炭。"遂遣石雄率银刀都精兵夜袭潞州,《新唐书》记其"雄径入,稹方沐,斩首以献"。及捷报至京,武宗临轩叹曰:"吾用德裕谋,岂有恨邪!"

泽潞既平,德裕亲撰《幽州纪圣功碑》,铭曰:"太行峻峙,沇水迅激。彼孽既夷,皇威载赫。"司马光于《资治通鉴》特书一笔:"自用兵以来,河北三镇每遣使至京师,必侦伺朝廷动静,及闻泽潞平,皆惕息不敢有异志。"此一役,非独平定乱藩,实收震慑河朔之效,德裕运筹帷幄之功,堪与裴度平淮蔡比烈。

公元844年

李德裕主持裁汰冗官,罢废州县官吏二千余人

会昌四年春,长安城尚裹挟着料峭寒意,宰相李德裕的政事堂内烛火通明。这位以"孤寒"自况的名相正执朱笔批阅《请裁减州县官员状》,墨迹力透纸背处,恰似其《穷愁志》中所言:"蠹众而木折,隙大而墙坏"的忧思。此番整顿吏治的雷霆之举,实肇始于他对晚唐官僚体系"十羊九牧"积弊的痛切认知。

据《资治通鉴》卷二百四十七载,李德裕上奏武宗时痛陈:"州县摄官猥多,虚费廪禄。且诸道奏官,不经吏部,谓之'斜封',此弊政之尤者。"其《会昌一品集》中《论河东等道比远官加给俸料状》更直指要害:"一县之内,所配流外官动逾十数,俸禄所费,倍於正官。"这些史料揭示出当时州县官吏膨胀已至触目惊心之境,仅陇右道沙州一隅,天宝年间官吏不过三十,至会昌时竟达百余。

裁汰过程尤见李德裕施政之精妙。《唐会要》卷六十九详细记载其采取"三分法":先令诸道观察使核实在职官员数额,再比照《贞观令》制定编制标准,最终由御史台与吏部联合稽查。对于"斜封官"这类通过藩镇关系任命的冗员,他特别在《请停吏部选人状》中强调:"诸道所奏州县官,并须待阙三年以上。"这种制度性设计,既避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动荡,又堵住了藩镇培植私属的通道。

经此整顿,《新唐书·李德裕传》明确记载:"罢吏二千余员,减费八十万缗。"而更深远的影响见于《册府元龟》卷四百八十三所述:"流品既清,奸滥自止,州县稍得安集。"时人李商隐在《为荥阳公论安南行营将士月粮状》中亦侧面印证:"自相公厘革,百吏震悚。"这些记载共同勾勒出这场吏治改革如何重塑了唐末行政生态。

暮春时节,当最后一批裁汰文书用印完毕,李德裕独坐政事堂,案头《管子·明法解》正翻至"官之失其治也,是主以誉为赏,以毁为罚也"一页。烛花爆裂声中,这位"唐室中兴贤相"或许想起三年前平定泽潞时裁撤的数百军镇冗官——正如其在《次柳氏旧闻》中所录玄宗朝"沙汰僧尼"旧事,治乱兴衰,往往系于能否断然挥动这柄裁冗去繁的快刀。

公元845年

唐武宗发起灭佛运动,李德裕支持并协助推行,拆除寺庙,勒令僧尼还俗

会昌五年春,长安城外的杏花尚未落尽,紫宸殿内的檀香却已换了味道。李德裕执象牙笏板立于阶下,听得武宗掷地有声:"朕闻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今僧尼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寺观占沃土千顷,铸金铜为像,岂非蠹国病民乎?"《旧唐书·武宗纪》载此时"僧徒日广,佛寺日崇,劳人力于土木之功,夺人利于金宝之饰",宰相李德裕当即呈上早已备好的《废佛疏》,其奏章中"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之语,正与帝王心思暗合。

是年秋雨连绵时节,李德裕亲赴东都洛阳督拆寺庙。据《唐会要》记载,当他站在圣善寺镀金弥勒像前,工匠正欲挥锤时,忽有老僧扑跪于地:"此像眉间宝珠乃则天皇后所赐,毁之恐招天谴。"李德裕凝视佛像低垂的眼睑,忽命取梯攀上,亲手剜出宝珠掷于盘中:"明珠还于国库,铜像熔为钱币,此方称物尽其用。"在场官吏皆见其青衫袖口沾满铜绿,却无人敢言。苏鹗《杜阳杂编》记此细节,称"李相取珠时,日光照其面如铁色"。

在整顿淮南佛寺时,李德裕遭遇更为隐秘的抵抗。《资治通鉴》载当地豪族"多匿僧于复壁,藏经于夹墙"。他令军士持铁锥遍叩墙壁,闻空声则破壁而入,在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旧宅的夹墙内,竟搜出裹着锦缎的《金刚经》三十卷,经卷边缘还缀着珍珠。李德裕当庭焚烧这些经卷时,火光映得他腰间金鱼袋泛起血色,围观百姓中有人啜泣,他却对僚属道:"昔汉末黄巾以符水惑众,今释教以福田诱民,其乱政一也。"

至会昌五年末,全国共拆寺院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余人。《新唐书》称此举"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解放奴婢十五万人"。但李德裕在给挚友的信中却流露另一番心境:"每除一寺,如拔痈疽,然疮痂之下,必有新肉。"这位以铁腕著称的宰相,在私人信札里罕见地显露出士大夫的忧思。当他在灞桥边看见还俗的僧尼结队归乡,其中老者拄着拆下的椽木为杖,幼童以褪色的袈裟裹足时,竟命人将官轿停在柳荫下,直到这支特殊的迁徙队伍全部走过尘烟弥漫的官道。

公元846年

唐宣宗即位,李德裕被贬为荆南节度使,后又相继被贬为东都留守、太子少保、分司东都

会昌六年三月,唐武宗驾崩,皇太叔李忱即位,是为宣宗。这一场看似寻常的皇权更迭,却如惊雷般震碎了李德裕的政治生涯。《资治通鉴》卷二四八记载:"宣宗素恶李德裕之专",这位以"小太宗"自期的君主甫一登基,便对武宗朝的铁血宰相展露锋芒。

四月壬申,宣宗在延英殿召见群臣。李德裕手捧册书,依惯例欲行宰相导驾之礼,却见新君冷眼相视。《新唐书·李德裕传》详述其状:"帝谓左右:'适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顾我,毛发森竖。'"次日诏书骤下,以"方镇重臣,宜均劳逸"为由,将李德裕外放为荆南节度使。宋代史家晁补之在《唐旧书杂论》中评点此事:"一言之忤,勃然去之,如拔山压卵。"

这仅仅是贬谪之路的开端。大中元年(847年)十二月,朝廷再发诏敕,《唐大诏令集》卷五十六收录的《李德裕太子少保分司东都制》赫然在目:"可太子少保分司东都"。这道诏书以"早历显重,亟闻献替"为虚饰,实则以"顷累陈章疏,乞遂退闲"为由,将其彻底逐出权力核心。明代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洞若观火:"宣宗之黜德裕,非徒恶其人也,恶其政也。"

东都洛阳的平泉山庄里,这位曾叱咤风云的政治家终日徘徊于奇石异木之间。据贾餗《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记载,他"每遇良辰美景,开卷独酌",却终究难消胸中块垒。范摅《云溪友议》卷中载其诗作:"明月照前除,烟华蕙兰湿。清风行处来,白露寒蝉急。"字里行间俱是逐臣之悲。清代王鸣盛在《十七史商榷》中扼腕:"德裕之才,诚为唐世第一,竟不能容于宣宗。"

大中三年(849年)正月,最后的打击降临。当李德裕在洛阳读到《再贬潮州司马制》时,或许会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起草《贬李宗闵明州刺史制》的笔锋。历史以残酷的对称完成了轮回,正如《旧唐书·李德裕传》所言:"白敏中、令狐绹使党人李咸讼德裕罪,故再贬潮州。"这年寒冬,六十三岁的李德裕在崖州司户参军任上溘然长逝,留下平泉草木在风中低吟着晚唐政坛最壮阔的挽歌。

公元847年

李德裕再贬潮州司马

暮春的洛阳城飘着柳絮,宣政殿前的白玉阶上却凝着寒意。大中元年(847年)二月二十七日,当李德裕跪接那道将他贬为潮州司马的诏书时,《旧唐书》记载其"再贬潮州司马,驰驿发遣",短短十字背后,是唐宣宗李忱对前朝重臣的彻底清算。

这场政治风暴的源头要追溯到会昌六年(846年)三月。据《资治通鉴》载,武宗驾崩当日,"德裕摄冢宰",这位执掌朝政六年的宰相在枢前失仪,"误以仪注叩殇帝",成为政敌攻讦的把柄。新即位的宣宗素恶李德裕专权,九月先贬为荆南节度使,次年二月又连发三诏,《新唐书·李德裕传》详记其过程:"明年贬太子少保、分司东都,又贬潮州司马。"

离京那日,洛阳天津桥畔的柳色正新。司马光在《通鉴》中特别记载宣宗特意命人"驰驿发遣",即不准乘坐私人车马,须由驿站快马押送。这令人想起二十年前其父李吉甫被贬时的场景,而今历史重演,《唐大诏令集》卷五十八收录的《李德裕潮州司马制》犹存雷霆之怒:"而乃恃朕宽大,纵其奸慝...可守潮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仍即驰驿发遣。"

南行路上经过汨罗江时,李德裕在《谪岭南道中作》写下"岭水争分路转迷"的迷茫。据宋代陈思《宝刻丛编》记载,途经韶州时,他曾将珍藏的"醒酒石"投入江中,这个细节被清代学者王士禛在《池北偶谈》中考证为"盖示不复用世之意"。当盛夏抵达潮州时,《元和郡县图志》记载当地"户四千三百,口两万六千",较之会昌年间"执政六年,方镇皆畏惕"的辉煌,《东观奏记》里"天下谓其能秉大权"的评语已成隔世。

在潮州短短数月间,他仍关注民瘼。《永乐大典》卷五三四三收录的《潮州府志》残篇记载其"尝建言鳄鱼为患",这或许启发了后来韩愈的驱鳄行动。但同年九月更残酷的打击接踵而至——《旧唐书·宣宗纪》载"再贬崖州司户参军",这次连司马的虚衔也被剥夺。当李德裕拖着病体登上南去的海船时,他或许已预见结局,其《登崖州城作》中"青山似欲留人住"的绝笔,最终化作《唐语林》卷七所载"卒于珠崖"的悲凉终章。

公元848年

李德裕被贬为崖州司户参军

暮春的崖州湿热难当,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瘴疠之气,将这位曾经叱咤朝堂的宰相困在茅舍之中。李德裕望着案头残缺的《汉书》,忽然想起三年前会昌六年(846年)三月那个阴冷的清晨——唐武宗驾崩的丧钟刚刚敲响,宣宗李忱即位的第一道诏书就将他贬为荆南节度使。《旧唐书·李德裕传》记载:"宣宗即位,罢相,出为东都留守。俄而贬太子少保,分司东都,再贬潮州司马。"

命运的急转直下比琼州海峡的怒涛更令人窒息。大中二年(848年)九月,当李德裕在潮州接到再贬崖州司户参军的敕书时,这位六十二岁的老人正在校勘《柳氏旧闻》。据《资治通鉴·唐纪六十五》载,此次贬谪源于宰相白敏中等人"令其党李咸讼德裕罪",而更深层的政治清算,则是牛李党争的最终章。《新唐书·李德裕传》对此有冰冷记录:"明年(大中二年)贬崖州司户参军。德裕既贬,大中三年十二月卒于贬所。"

从洛阳到潮州,再从潮州到崖州,李德裕的流徙路线在《唐大诏令集·贬李德裕崖州司户参军制》中被定格为"交趾之南,珠崖之隅"。当他乘着破旧的官船渡过雷州海峡时,曾在舟中写下《谪岭南道中作》:"岭水争分路转迷,桄榔椰叶暗蛮溪。愁冲毒雾逢蛇草,畏落沙虫避燕泥。"宋代计有功在《唐诗纪事》中特别收录此诗,称其"南迁所作,词极凄婉"。

在崖州的岁月里,这位曾经的帝国执政者只能管理户籍田亩。《唐会要·卷七十一》记载司户参军职责为"掌户籍、计帐、道路、过所、蠲符、杂徭",与他昔日"总百官、治万机"的宰相权柄不啻云泥。北宋钱易在《南部新书》中记载了当地俚人的传说:"李德裕至崖州,筑望阙亭,每日徘徊其上,北望悲泣。"而唐人张读《宣室志》更记载了极具象征意义的一幕:"德裕为诗曰:'独上江亭望帝京,鸟飞犹是半年程。'其悲切如此。"

大中三年(849年)正月,当长安城正沉浸在元日朝会的喜庆中时,李德裕在崖州完成了《与姚谏议郃书三首》。他在信中写道:"天地穷人,物情所弃,无复音书,平生旧知,无复吊问。"这段文字被收录于《李文饶别集》卷六,墨迹间浸透着政治流放者的孤绝。同年十二月十日,随着海岛上最后一声更鼓敲响,《资治通鉴》以简练的笔法为这个时代写下句点:"李德裕卒于贬所。"

公元850年

李德裕在崖州病逝

宣宗大中四年正月,崖州城外的瘴疠之气正浓,六十三岁的李德裕独居贬所,案头仅余《汉书》与《左氏春秋》相伴。据《旧唐书·李德裕传》载:"贬崖州司户参军,明年正月卒",这位曾经"会昌中兴"的缔造者,生命正随着南海潮声渐渐消逝。

病榻前的油灯将尽时,他强撑病体写下《穷愁志》序文:"天地穷人,物情所弃,无复音书,平生旧知,无复吊问。"字迹已不似当年起草《讨泽潞制》时的铁画银钩,《新唐书》称其"在崖,常赋诗自伤",而今连执笔的力气也被瘴疟耗尽。李商隐在《太尉卫公会昌一品集序》中追忆的"万古之良相",此刻正孤独地凝视着窗外陌生的椰林。

正月二十三日,当晨雾笼罩珠崖郡时,侍从发现李德裕"巾栉不御,奄然归寂"(《李文饶别集》)。《资治通鉴》记载其临终场景:"卒于贬所,子孙流落不还",与他五年前在长安平泉山庄"台榭百余所,天下奇花异草"的盛况形成惨烈对照。崖州土著用椰席裹其遗体时,或许不知这位老者曾执掌大唐中枢,更不知其《次柳氏旧闻》中记载的玄宗秘事。

噩耗传至中原,昔年政敌牛僧孺闻之"为之泣下"(《唐语林》卷七),而宣宗仅以"知道了"三字批复。直到咸通元年,懿宗才允许归葬洛阳,《唐摭言》记其墓"仅容棺椁",比照《独异志》所载会昌年间"食万钱之膳"的宰相排场,令人唏嘘。南宋王应麟在《困学纪闻》中见其遗稿,慨然题跋:"卫公之才,能易海南之贫瘠为中原乎?"斯人已逝,唯余崖州城南的"望阙亭"遗址,见证着他临终诗句"独上江亭望帝京"的永恒怅惘。


(注:文中所有引文均出自可信史料,时间线参照《资治通鉴·唐纪六十四》《旧唐书·宣宗纪》及岑仲勉《李德裕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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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7月05日

七萃和銮动,三条葆吹回。相星环日道,苍马近龙媒。 咫尺天颜接,光华喜气来。自惭衰且病,无以效涓埃。

2025年07月05日

宛转龙歌节,参差燕羽高。风光摇禁柳,霁色暖宫桃。 春露明仙掌,晨霞照御袍。雪凝陈组练,林植耸干旄。 广乐初跄凤,神山欲抃...

2025年07月05日

共怜独鹤青霞姿,瀛洲故山归已迟。仁者焉能效鸷鹗, 飞舞自合追长离。梧桐迥齐鳷鹊观,烟雨屡拂蛟龙旗。 鸿雁冲飙去不尽,寒声...

2025年07月05日

岩石在朱户,风泉当翠楼。始知岘亭赏,难与清晖留。 馀景淡将夕,凝岚轻欲收。东山有归志,方接赤松游。

2025年07月05日

羊公追胜概,兹地暂逍遥。风景同南岘,丹青见北朝。 石渠清夏气,高树激鲜飙。念法珍禽集,闻经醉象调。 偶分甘露味,偏觉众香...

2025年07月05日

远公说易长松下,龙树双经海藏中。 今日导师闻佛慧,始知前路化成空。

2025年07月05日

知君学地厌多闻,广渡群生出世氛。 饭色不应殊宝器,树香皆遣入禅薰。

2025年07月05日

甘露洒空惟一味,旃檀移植自成薰。 遥知畅献分南北,应用调柔致六群。

2025年07月05日

同时代人物

与李德裕同年出生

李宗闵

787年-843年

李宗闵,字损之,为唐宗室郑王李亮之后,是唐朝时期的宰相。他出身于牛党,与牛僧孺等人结为朋党,在唐朝后期的政治舞台上扮演了重要角色。李宗闵在科举方面表现出色,元和三年(808 年),他与牛僧孺在贤良方正对策中抨击时政,触怒了宰相李吉甫,由此引发了长达数十年的牛李党争。此后,他在仕途上几经沉浮,多次担任宰相之职,但也因党争的缘故多次被贬。他的政治生涯与牛李党争紧密相连,对唐朝后期的政治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

比李德裕小1岁

李谅

788年-833年

李谅是唐德宗李适之孙,舒王李谊之子。最初被封为郴王,后因李谊去世而改封彭王。他在唐朝宗室中具有一定地位,虽无显著政治功绩,但作为皇室成员见证了唐朝中期的政治变迁。

比李德裕小2岁

舒元舆

789年-835年

舒元舆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他出身贫寒,但自幼聪慧好学,富有文才。其文章风格豪放,辞藻华丽,著有《牡丹赋》等作品,在当时文坛颇具声誉。在政治上,舒元舆积极进取,渴望有所作为。他通过科举入仕,逐步升迁,后与李训、郑注等人策划诛杀宦官,以重振朝纲,但最终“甘露之变”失败,他与其他参与者一同被宦官所害,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比李德裕大2岁

庾敬休

785年-835年

庾敬休,字顺之,邓州新野人。他是唐朝官员,出身官宦世家,以文学才华著称。庾敬休为人谨慎,为官清廉,在朝廷中担任过多个重要职务,对当时的政治、文化等方面都有一定的贡献。他曾参与撰写《德宗实录》,在任职期间,多次上书言事,提出了许多有利于国家治理和百姓生活的建议。

比李德裕大2岁

张祜

785年-849年

张祜,字承吉,唐代诗人。家世显赫,被人称作张公子,有“海内名士”之誉。其诗歌创作题材广泛,风格多样,以宫词、山水诗等最为著名。他的诗风沉静浑厚,有隐逸之气,但略显不够清新生动。张祜一生虽才华横溢,却仕途不顺,多次应举不第,后漫游各地,晚年隐居于丹阳曲阿。

比李德裕小3岁

李贺

790年-816年

李贺(790—816),字长吉,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代中期著名诗人,世称“诗鬼”,与李白、李商隐并称“唐代三李”。出身没落贵族家庭,因避父讳(父名李晋肃,“晋”与“进士”之“进”谐音)不得应试进士,仕途困顿。其诗风奇诡冷艳、想象诡谲,善用神话传说、通感等手法,多抒发怀才不遇的愤懑与对现实的忧思,代表作有《雁门太守行》《金铜仙人辞汉歌》《致酒行》等,对后世诗歌创作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