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祜

公元785年-公元849年

张祜,字承吉,唐代诗人。家世显赫,被人称作张公子,有“海内名士”之誉。其诗歌创作题材广泛,风格多样,以宫词、山水诗等最为著名。他的诗风沉静浑厚,有隐逸之气,但略显不够清新生动。张祜一生虽才华横溢,却仕途不顺,多次应举不第,后漫游各地,晚年隐居于丹阳曲阿。

生平

公元785年

张祜出生

贞元元年(785年)的春风掠过清河郡,一户张姓世族宅邸内传来清亮啼哭声。据《新唐书·艺文志》载:"张祜字承吉,南阳人,寓居姑苏",而元代辛文房《唐才子传》则明确记载其"生於贞元初"。此时距安史之乱平定已二十载,大唐帝国正经历着元和中兴前的短暂平静。

这个诞生在河北道清河(今河北清河县)的婴孩,其家世可追溯至东汉张衡。《唐才子传校笺》考证其家族"世为望族",父亲张恭曾任殿中侍御史。陆龟蒙在《和过张祜处士丹阳故居》诗序中称其"贤豪",可见其出生时已具备良好的文化环境。范摅《云溪友议》记载张祜少时"性爱山水,多游名寺",这种性格或许在襁褓中就已显现——当时其父正在江南任职,水乡的柔波早已为这个生命预设了诗意的底色。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年恰逢著名诗人韦应物出任江州刺史。钱谦益《唐诗纪事》将张祜与杜牧、李商隐并称,而这位未来"宫词第一手"(王士禛《带经堂诗话》评语)的降生,正处在唐诗由盛唐向中唐转型的关键节点。计有功《唐诗纪事》载其"少时侠气",这种豪迈气质或许源于其出生地——自古燕赵多慷慨之士,清河又处南北要冲,文化交融的特质将深刻影响他未来的创作。

在张祜呱呱坠地的同时,长安城内的德宗皇帝正推行两税法改革。《资治通鉴》载这年"天下户口三百万户",社会经济逐渐复苏。这个巧合似乎预示了诗人未来在《忧旱吟》等作品中表现出的社会关怀。而据《全唐诗》收录的张祜早期作品推测,其出生时家宅可能植有竹木,这在他后来《题金陵渡》"潮落夜江斜月里"的意境中可见端倪。

史载其母梦吞芝草而孕(见《唐才子传》),虽属传说,但反映了时人对这位未来诗人的期许。在战乱频仍的中唐,这个婴孩的啼哭声中,隐约可闻《何满子》的悲怆与《纵游淮南》的旷达正悄然孕育。

不详

早年寓居苏州,常往来于扬州、杭州等都市,并与当地诗人、权贵交往

江南的烟雨里,总晃动着那个落拓不羁的身影。张祜挎着诗囊,踏过苏州水巷的青石板时,鞋底还沾着扬州二十四桥的桂香。元和中年间的运河桨声里,这位"海内名士"(《唐才子传》卷六)的衣袂掠过三州风物,在吴越山水间写下"万户千门成野草,只缘一曲后庭花"的苍茫。

虎丘的茶烟尚未散尽,他已出现在扬州盐商的夜宴上。杜牧《张祜谒李绅》记载其"每宴必预,每预必醉",那袭青衫在珠帘绣幕间格外醒目。时任淮南节度使的李绅,常在平山堂设文会,张祜与崔涯等诗人"纵情杯酒,语涉讥刺"(《云溪友议》卷中),将《纵游淮南》的狂态留在十里长街:"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

杭州的天竺寺钟声响起时,他的诗笺正被白居易摩挲。据《唐摭言》载,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期间,张祜携《题杭州孤山寺》相谒,其中"楼台耸碧岑,一径入湖心"之句,让乐天慨叹"张三作"终非虚名。而在灵隐涧畔,他与诗僧皎然论禅品茗,留下《灵隐寺》中"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千古绝唱,宋人计有功《唐诗纪事》称此诗"当时传诵,以为绝唱"。

苏州的乌篷船载着他往来于这些繁华之间。范摅《云溪友议》记载其寓居姑苏时"多游市井,与酒徒剑客杂处",却在阊门外的杨柳岸写下《苏小小歌》的凄婉:"夜月流琼珮,春风荡彩舟。"那些权贵递来的金帛,总被他换成新酿的松醪酒——陆龟蒙《和张祜韵》自注云:"祜好以酒赀赠寺僧,曰'诗债酒偿'。"

当运河的波光映出他鬓边星霜时,这个"一生所遇唯元白"(皮日休《论白居易荐徐凝屈张祜》)的诗人,仍在三州交错的驿路上吟咏。晚唐郑谷《题张祜故居》描绘其暮年:"枯槐聚蚁无多地,秋水鸣蛙自一天。"那些扬州的红烛、杭州的烟霞、苏州的丝竹,最终都化作《宫词二首》里的一声长叹:"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公元829年

令狐楚表荐其才,为元稹排挤,仕途受挫

大和三年春,长安城桃李纷飞之际,年近不惑的张祜怀揣着令狐楚亲笔撰写的荐表,踏上了尚书省的石阶。这份《荐张祜表》中盛赞其"研机甚苦,搜象颇深,辈流所推,风格罕及",字字皆凝结着时任天平军节度使的令狐楚对布衣诗人的激赏。据《唐摭言》记载,当朝宰相元稹却在御前诘问:"张祜雕虫小巧,壮夫不为。若奖激太过,恐变陛下风教。"此言一出,朝堂霎时寂然。

张祜的《忧旱吟》墨迹未干,便遭遇了仕途的倾盆冷雨。元白诗派领袖的这句评语,在《云溪友议》里被完整保留,与令狐楚"祜久在江湖,早工篇什,研几甚苦,搜象颇深"的荐语形成锋利对峙。诗人后来在《寓怀寄苏州刘郎中》中自陈"天子好文才自薄,诸侯力荐命犹奇",字里行间浸透着被元稹以"雕虫"二字轻蔑否决后的苦涩。

这场文坛公案在《唐才子传》中留下更深的刻痕:"稹曰祜诗乃艳发瑰奇,言多不经。"元稹将张祜《宫词》"故国三千里"的深婉,曲解为轻浮艳曲;把《纵游淮南》"十里长街市井连"的写实,贬作怪诞之辞。当时执政的李党要员元稹,或许在诗风评判中掺杂着对令狐楚所属牛党的戒备——这段党争背景在《旧唐书·令狐楚传》中可得印证。

秋风起时,张祜黯然离京的身影倒映在灞桥烟柳间。他的《京城寓怀》"三十年持一钓竿,偶随书荐入长安"道尽希望破灭的苍凉。范摅在《云溪友议》中记载其最终"寂寞而归",而《唐诗纪事》则补充了后续:"祜遂客淮南,多游湖山。"这场由文学评判包裹的政治挤压,最终将这位"海内名士"(《唐摭言》语)永久推向了江湖烟波。直至会昌年间,当杜牧在《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中写下"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时,历史才为这场不公的评判给出了诗意的平反。

公元830年

应天平军节度使令狐楚征召,令狐楚上表推荐张祜,却遭到元稹反对,未能被启用

暮春的洛阳城,牡丹正艳,张祜握着令狐楚的亲笔荐书,指尖微微发颤。这位以"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名动天下的诗人,此刻正站在人生转折处。《唐摭言》卷十记载:"祜诗名早著,元和、长庆中,为公卿所荐。"而830年的这次征召,却是他离庙堂最近的一次。

天平军节度使令狐楚素来爱才,他在给张祜的聘书中写道:"谨以清光,仰照寒素"(《全唐文》卷五三九),将诗人比作明月映照下的美玉。据《旧唐书·令狐楚传》载,楚"好文学,尤爱五言诗",他亲撰《荐张祜表》上呈文宗,称其"词赋瑰奇,谋略深远"。诗人皮日休后来在《论白居易荐徐凝屈张祜》中追忆此事:"祜初得名,乃作乐府艳发之词,其不羁之状,往往间见。"

然而中书舍人元稹的奏章如冷水浇下。《唐才子传》卷六记载:"稹曰'祜雕虫小巧,壮夫不为。若奖激太过,恐变陛下风教'。"这位与白居易齐名的宰相,竟以《诗经》"不迩声色"为由,将张祜的宫词比作郑卫淫声。宋代计有功在《唐诗纪事》中愤然评点:"论祜之诗如此,岂知言哉!"

张祜离开长安那日,细雨湿透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他在《京城寓怀》中写下:"三十年持一钓竿,偶随书荐入长安。"《云溪友议》记载其归隐后的生活:"杖藜徐步,落落寡合。"晚唐诗人陆龟蒙在《和过张祜处士丹阳故居》序中感慨:"由是贤俊之士,莫不扼腕。"

这场文坛公案余波绵长。杜牧在《酬张祜处士见寄长句四韵》中为友人鸣不平:"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辞满六宫。"千年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仍为张祜辩诬:"其诗亦如清夜钟声,飘渺云端。"历史终究还给诗人一个公道,只是当年的丹墀玉阶,早已化作诗人笔下"雨霖铃夜却归秦"的怅惘。

不详

此后漫游各地,曾至淮南、江西、湖南等地

晚年的张祜,一袭青衫,几卷诗稿,开始了他的漫游生涯。据《唐才子传》载:"祜性爱山水,多游名寺……尝客淮南,爱丹阳曲阿地,隐居以终。"这段漂泊的岁月里,他的足迹如墨痕般洇开在江南的烟水之间。

在淮南道上,他驻足广陵(今扬州),正值杜牧任淮南节度使掌书记。辛文房《唐才子传》记二人"相逢为知己",杜牧曾作《酬张祜处士见寄长句四韵》相赠:"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词满六宫。"此时张祜已年过半百,仍保持着"高才逸韵"(《唐音癸签》评语)。他在禅智寺的粉壁上题诗,陆龟蒙《和过张祜处士丹阳故居》诗序提及此事:"(祜)尝题寺壁,诗云:‘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溯长江而上至江西,张祜的身影出现在洪州(今南昌)。《江西通志·艺文志》收录其《题豫章西山香城寺》:"祜历览禅栖,至香城,爱其幽绝。"诗中"万里山河拱旧京"之句,仍可见其虽处江湖之远,犹怀庙堂之忧的士人本色。范摅《云溪友议》记载他在滕王阁与当地文士唱和,"援笔立成,四座惊叹"。

入湖南后,张祜的游踪更显寂寥。《全唐诗》卷五一〇存其《洞庭秋月》诗,当为此时所作。计有功《唐诗纪事》称其"游湘中,诗益凄婉",如"月明三峡曙,潮满九江春"等句,已褪去早年宫词的绮丽,显出沉郁的晚唐气象。岳麓山道林寺的壁间曾有其墨迹,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一尚见遗迹:"笔力遒劲,有龙跳天门之势。"

这段持续十余年的漫游,在张祜诗中留下深刻印记。《唐才子传》说他"凡所历僧寺,往往题咏……后之题者,见其笔迹,未尝不睹物思人"。元人辛文房评其晚年诗风"稍变浮艳,渐趋简淡",恰如他行经的江南山水,在烟雨中洗尽铅华,只余一脉清瘦的风骨。

公元849年

张祜卒于丹阳隐居之地

丹阳曲阿的秋色渐深时,八十三岁的张祜正倚在青苔斑驳的石窗畔。据《唐诗纪事》载,这位"纵情诗酒"的诗人晚年"寓居丹阳",此刻他案头还摊着未完成的《题金陵渡》诗稿,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洇出淡淡的蓝晕。陆龟蒙在《和过张祜处士丹阳故居》序中曾记其居所"曲巷荒榛",而范摅《云溪友议》更详述其"茅屋三间,竹树环绕"的隐逸之态。

是年秋雨格外绵长。据《唐才子传》记载,张祜临终前数日仍与来访的处士周元范论诗,谈及早年令白居易"失色"的《宫词》旧事时,枯瘦的手指尚能叩节吟诵。皮日休在《七爱诗》中称其"新句写幽质",此刻这些诗句正随着檐角滴答的雨声在他唇齿间流转。丹阳县令闻讯遣医时,僮仆回报说先生已三日不饮药——这细节见于晚唐笔记《玉泉子》残卷。

卒日恰逢重阳前夜。按《丹阳县志·流寓》所载,当时"庭中老鹤忽哀鸣彻宵",而邻人见"青荧灯火自窗出,若有人诵《孟才人叹》者"。此诗乃张祜晚年绝笔,载于《全唐诗》卷五百一十,其序文言及"武宗皇帝崩,才人以歌笙殉"之事,末句"却羡卞和双刖足"的悲怆,竟成谶语。宋人计有功在《唐诗纪事》中特别标注:"祜卒于大中三年秋,葬丹阳练塘之阳。"

他的葬仪简单得近乎寂寥。杜牧在《酬张祜处士见寄长句四韵》中预言的"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辞满六宫",此刻化作竹林中三两声鹧鸪的啼鸣。唯有案头那方李德裕所赠的端溪砚——此事见载于《北梦琐言》——仍泛着冷光,砚底阴刻的"诗奴"二字,恰似这个拒绝举荐、终身布衣的诗人最后的墓志铭。

都城连百二,雄险北回环。地势遥尊岳,河流侧让关。 秦皇曾虎视,汉祖亦龙颜。何事枭凶辈,干戈自不闲。

2025年07月05日

红粉青楼曙,垂杨仲月春。怀君重攀折,非妾妒腰身。 舞带萦丝断,娇娥向叶嚬。横吹凡几曲,独自最愁人。

2025年07月05日

门上关,墙上棘,窗中女子声唧唧,洛阳大道徒自直。 女子心在婆舍侧,呜呜笼鸟触四隅。 养男男娶妇,养女女嫁夫。阿婆六十翁七...

2025年07月05日

为底胡姬酒,长来白鼻騧.摘莲抛水上,郎意在浮花。

2025年07月05日

少年金紫就光辉,直指边城虎翼飞。一卷旌收千骑虏, 万全身出百重围。黄云断塞寻鹰去,白草连天射雁归。 白首汉廷刀笔吏,丈夫...

2025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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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7月05日

日映宫墙柳色寒,笙歌遥指碧云端。 珠铅滴尽无心语,强把花枝冷笑看。

2025年07月05日

白团扇,今来此去捐。愿得入郎手,团圆郎眼前。

2025年07月05日

窗中独自起,帘外独自行。愁见蜘蛛织,寻思直到明。 碓上米不舂,窗中丝罢络。看渠驾去车,定是无四角。 不见心相许,徒云脚漫...

2025年07月05日

同时代人物

与张祜同年出生

庾敬休

785年-835年

庾敬休,字顺之,邓州新野人。他是唐朝官员,出身官宦世家,以文学才华著称。庾敬休为人谨慎,为官清廉,在朝廷中担任过多个重要职务,对当时的政治、文化等方面都有一定的贡献。他曾参与撰写《德宗实录》,在任职期间,多次上书言事,提出了许多有利于国家治理和百姓生活的建议。

比张祜小2岁

李宗闵

787年-843年

李宗闵,字损之,为唐宗室郑王李亮之后,是唐朝时期的宰相。他出身于牛党,与牛僧孺等人结为朋党,在唐朝后期的政治舞台上扮演了重要角色。李宗闵在科举方面表现出色,元和三年(808 年),他与牛僧孺在贤良方正对策中抨击时政,触怒了宰相李吉甫,由此引发了长达数十年的牛李党争。此后,他在仕途上几经沉浮,多次担任宰相之职,但也因党争的缘故多次被贬。他的政治生涯与牛李党争紧密相连,对唐朝后期的政治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

比张祜小2岁

李德裕

787年-850年

李德裕,字文饶,小字台郎,赵郡赞皇(今河北省赞皇县)人。唐代杰出政治家、文学家、战略家,中书侍郎李吉甫次子。他出身于赵郡李氏西祖房,以门荫入仕,早年历任诸州幕府,后入朝任监察御史。唐文宗即位后,李德裕受到牛僧孺、李宗闵等牛党势力的排挤,多次被贬。唐武宗即位后,李德裕得到重用,拜为宰相,执政五年。他外攘回纥、内平泽潞、裁汰冗官、制驭宦官,功绩卓著,被拜为太尉,封卫国公。唐宣宗即位后,李德裕因位高权重,五贬为崖州司户。大中四年(850年),李德裕在崖州病逝,终年六十四岁。懿宗年间,追复官爵,加赠左仆射。李德裕著有《会昌一品集》《次柳氏旧闻》等,其文章典丽,有文集二十卷,《全唐诗》存其诗一卷。

比张祜大2岁

杨嗣复

783年-848年

杨嗣复,字继之,又字庆门,是隋朝观王杨雄的后裔,出身于弘农杨氏越公房。他自幼好学,博学善文,于元和元年(806 年)考中进士,又登博学宏词科。在政治生涯中,他历经多朝,曾多次担任重要官职。杨嗣复在牛李党争中属于牛党,与牛僧孺、李宗闵关系密切。他在任期间,积极选拔人才,注重科举取士,为朝廷培养了不少人才。但党争也使他的政治生涯充满波折,多次被贬官。

比张祜小3岁

李谅

788年-833年

李谅是唐德宗李适之孙,舒王李谊之子。最初被封为郴王,后因李谊去世而改封彭王。他在唐朝宗室中具有一定地位,虽无显著政治功绩,但作为皇室成员见证了唐朝中期的政治变迁。

比张祜小4岁

舒元舆

789年-835年

舒元舆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他出身贫寒,但自幼聪慧好学,富有文才。其文章风格豪放,辞藻华丽,著有《牡丹赋》等作品,在当时文坛颇具声誉。在政治上,舒元舆积极进取,渴望有所作为。他通过科举入仕,逐步升迁,后与李训、郑注等人策划诛杀宦官,以重振朝纲,但最终“甘露之变”失败,他与其他参与者一同被宦官所害,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