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03年-公元852年
杜牧,字牧之,号樊川居士,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是唐代杰出的诗人、散文家。其祖父杜佑为中唐名相。杜牧自幼才华横溢,诗文皆擅,尤以七言绝句著称。他的诗风格俊爽清丽,意境深远,题材广泛,既有咏史抒怀之作,如《赤壁》《泊秦淮》等,借古讽今,表达对历史兴亡和现实政治的深刻思考;也有描绘自然景色与生活情趣的诗篇,如《山行》《清明》等,语言优美,画面感强。在散文方面,他主张“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辞采章句为之兵卫”,其文多针砭时弊,如《阿房宫赋》,辞藻华丽,气势恢宏,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杜牧一生仕途坎坷,但其文学成就斐然,对后世文学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春风吹动长安柳絮的时节,新科进士们的名字被朱笔题在大雁塔下。当礼部放榜的金箔尚未褪色,洛阳才子杜牧又以《阿房宫赋》的雷霆之笔震动科场。《唐才子传》记载其"年二十余,进士及第,复举贤良方正",这年正是大和二年(828年),属于杜牧的双重荣光在三月与闰三月次第绽放。
礼部试场上,主考官崔郾面对《阿房宫赋》的墨卷击节称叹。据《唐摭言》载,当吴武陵携此赋见崔郾时,"郾览赋,惊起,大加赞赏,即署杜牧第五人"。那"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的警句,如青铜编钟般在考官们耳畔回响。及至制举对策,杜牧更以《战论》《守论》等鸿文展现经世之才,《资治通鉴》称其"指陈利病尤切至",终在贤良方正科再拔头筹。
两登科第的捷报尚未传遍樊川,朝廷的敕书已送达旅舍。《杜牧集》中《自撰墓志铭》追忆:"大和二年,进士及第,制策登科,授弘文馆校书郎。"这个正九品上的清要之职,掌管着校正典籍的重任。唐人刘餗《隋唐嘉话》记载弘文馆"聚书二十余万卷",杜牧在此披阅秘府藏书时,或许已酝酿着《罪言》中"国家大事,牧不当官,言之实有罪"的千古慨叹。
暮春的槐花落满弘文馆的青砖时,新任校书郎正以朱笔校雠着《贞观政要》。据《旧唐书·职官志》载,这个职位需"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而杜牧在《上知己文章启》中自陈"苦心为诗,本求高绝",恰似其校书郎任上精益求精的写照。当洛阳亲友问及长安近况,他或许会援引正在校勘的《汉书》答曰:"古之立功名者,诚有其才而无其位。"
暮春的扬州城浸润在琼花香气中,二十三岁的杜牧踏着运河粼粼波光而来。据《旧唐书·杜牧传》载:"牧好读书,工诗为文,尝自负经纬才略",此刻他腰间佩着牛僧孺亲书的聘帖,这是会昌二年(842年)杜牧在《淮南节度使厅壁记》中追忆的起点:"大和七年,余为监察御史,奉命巡按江南,道出淮海。"
在《樊川文集》卷十《自撰墓志铭》里,杜牧用"牧进士及第,制策登科,弘文馆校书郎,试左武卫兵曹参军"概括了入幕前的仕途。而真正让他施展政治抱负的,当属牛僧孺幕府中那段岁月。宋代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记载其"为淮南节度推官、监察御史里行,转掌书记",恰与杜牧诗中"十年一觉扬州梦"(《遣怀》)的时光重叠。
节度使府衙的夜烛常映着杜牧伏案的身影。据《资治通鉴》载,牛僧孺"镇淮南,辟杜牧为掌书记",这位中晚唐政坛巨擘对年轻书记的器重,从《太平广记》收录的轶事可见一斑:每当杜牧微服夜游,牛僧孺必遣卒暗中保护,次日便以"慎勿犯夜"的朱砂纸条相诫。这段记载虽带传奇色彩,却与杜牧《张好好诗》序言中"牧太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的严谨自述形成有趣映照。
在《樊川文集》卷十四《与浙西卢大夫书》中,杜牧自陈"某入仕十五年间,四在藩府",而淮南幕府时期尤为特殊。他不仅代拟《淮南监军使院厅壁记》等公文,更在《战论》《守论》等政论中锤炼军事思想,这与其《罪言》中"国家大事,牧不当官,言之实有罪"的忧患意识一脉相承。清代全祖望《鲒埼亭集》评曰:"牧之才气,其幕府奏记最能发之。"
当大和九年(835年)杜牧离任时,牛僧孺赠以珊瑚笔格(见《唐语林》卷六),这件文房雅玩后来出现在他的《题桐叶》诗中:"故人赠我我不违,著令山水含清晖。"扬州三年的政治历练,正如他在《扬州三首》里描绘的"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既有世俗繁华的滋养,更暗含对藩镇政治的深刻观察。这段经历最终凝练成《樊川文集》中那些兼具文学光彩与史家洞见的章表笺启,让后世得以窥见晚唐幕府文人的真实生态。
暮春三月的扬州,二十四桥的明月尚未褪去银辉,杜牧便已收拾行装,准备赴任监察御史。据《旧唐书·杜牧传》载:"牧进士及第,又登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授弘文馆校书郎,试左武卫兵曹参军。历监察御史,转左补阙、史馆修撰。"835年(大和九年)的这次调任,正是他结束淮南节度使牛僧孺幕府生涯的关键转折。
《唐才子传》卷六记载:"牧之在扬州,每夕为狭斜游,所至成欢,无不会意。如是者数年。"然而这位"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诗人,实则心怀魏阙。他在《上宰相求湖州第二启》中自陈:"某幼孤贫,安仁旧第,置于开元末,某有屋三十间。去元和末,酬偿息钱,为他人有,因此移去……"这段早年困顿经历,促使他在而立之年选择离开温柔乡。
赴洛阳途中,杜牧作《隋苑》诗云:"红霞一抹广陵春,定子当筵睡脸新。"清代冯集梧《樊川诗集注》指出此诗"盖将去扬州时作",其中"定子"乃牛僧孺家伎,暗含对幕主知遇的感念。而《唐会要》卷六十记载监察御史职责:"掌分察百僚,巡按州县,狱讼、军戎、祭祀、营作、太府出纳皆莅焉。"东都分司实为闲职,正如清代徐松《唐两京城坊考》所载,洛阳御史台位于"皇城西南隅",远离权力中心。
在洛阳履新期间,杜牧与隐居履道里的白居易比邻而居。据宋人计有功《唐诗纪事》载:"牧为御史,分司洛阳,时李司徒闲居,家妓豪侈。"这段看似悠闲的岁月里,他完成了《张好好诗》并序,墨迹今存故宫博物院,其序言"牧太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云云,恰与《新唐书·艺文志》所记"江西团练巡官"经历印证。清人全祖望《鲒埼亭集》评此时期:"杜牧之才气,其达者欤?观其《罪言》《战论》,何其壮也;及为分司,又放旷不羁。"
值得注意的是,杜牧此次调任正值"甘露之变"前夕。据《资治通鉴》大和九年记载:"三月庚戌,征扬州兵曹参军杜牧为监察御史。"同年十一月即发生宰相李训等谋诛宦官失败事件。宋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载杜牧"刚直有奇节",这种政治敏感或为其主动请调之因。其《自撰墓志铭》中"十年为幕府吏,每促束于簿书宴游间"的感慨,恰是扬州岁月的最佳注脚。
暮春的扬州,烟柳画桥间忽然多了一位风尘仆仆的京官。杜牧将鱼袋悬于驿馆梁上时,案头还摊着新抄的《神农本草》——这是大和十一年(837)的清明前后,三十四岁的监察御史为胞弟杜顗的眼疾,毅然弃却长安清要之职,千里奔赴淮南求医的寻常一日。
据《樊川文集》卷十四《上宰相求湖州第二启》自述:"顗病暗失明,医门无术,舍人纥干公广利方中,羊肝散尚云有效。"彼时杜顗任扬州大都督府参军,却因"旬朔之间,二眦俱盲"(《樊川文集》卷十六《杜顗墓志》),连公文都需"令甥侄五六人,环坐执笔"代书。杜牧在《祭周相公文》中痛陈:"家弟病眼,暗者六年,求守一郡,以赡医药。"这六年求医路,始于此年决绝的南下。
扬州禅智寺的竹林深处,至今留有杜牧"暮霭生深树,斜阳下小楼"(《题扬州禅智寺》)的墨痕。宋人洪迈《容斋随笔》考证此诗作于照料杜顗期间,当时诗人"俸钱七万,药饵参朮"(《上宰相求湖州启》),竟将监察御史的丰厚俸禄尽数化作药炉青烟。李廷先《唐代扬州史考》引《册府元龟》载,唐制"监察御史月供食料三十千",而杜牧在《上李中丞书》坦言:"囊帛匮金,市医门之药,债负满眼。"
最令人动容者,莫过于杜牧三上宰相求湖州刺史之位的执念。据《新唐书·杜牧传》载:"牧以弟病,弃官,复为宣州团练判官。"然其《求湖州第三启》剖白心迹:"在团练时,每常多病,意谓可以理遣...及至得病,方知误计。"清人冯集梧《樊川诗集注》引《唐会要》卷七十五,证其大中四年(850)终得湖州刺史,距兄弟禅智寺相伴已十三载,而杜顗目疾终未痊愈。
暮色中的运河舟楫,载着杜牧往来于宣州、浔阳间求医问药的身影。宋敏求《唐大诏令集》收录的《授杜牧湖州刺史制》中"以兄代弟,义感周人"八字,恰似为这段中晚唐士林最动人的兄弟情谊作注。当杜牧在《自撰墓志铭》中仅书"牧进士及第,制策登科,历拾遗、御史,自比黄老"时,那掷却朱绂于扬州药肆的春天,或许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功业。
暮春的洛阳尚带着料峭寒意,杜牧在履道坊的宅邸中接到了那封期待已久的敕书。开成四年(839年)的诏令墨迹犹新:"牧可守左补阙、史馆修撰,散官如故"(《樊川文集·自撰墓志铭》)。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才子轻抚过敕书上凹凸的朱印,窗外飘落的棠梨仿佛当年扬州二十四桥的柳絮。
车马辚辚西行入潼关时,杜牧的行李中除了那方"杜氏世印"的铜章,更珍重的是数卷尚未完稿的《罪言》。左补阙的绯色官服压在箱底,正如《旧唐书·职官志》所载"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的职责般沉甸甸。长安城延喜门的守卒不会知道,这位新到任的谏官袖中藏着怎样锋利的奏疏——"国家大事,牧不当官,言之实有罪"(《樊川文集·罪言》),这般痛切文字,恰与《新唐书·杜牧传》记载其"刚直有奇节"的评语暗合。
在史馆修撰任上,杜牧常于集贤院西廊秉烛校勘。某夜细雨敲窗,他正提笔修改《宪宗实录》中"淮西事宜"的段落,忽忆及祖父杜佑编纂《通典》的旧事。《樊川文集·上周相公启》中自陈"修撰之职,非牧所堪",然观其后来转任膳部员外郎时仍参与修订《唐会要》,可知这段史官经历实为其政治思想的重要淬炼。
转膳部员外郎的任命发生在会昌元年(841年),《唐六典》载此职"掌邦之牲豆酒膳"。看似闲散的职务反让杜牧得以观察漕运弊政,他在《与汴州从事书》中痛陈:"漕吏狡蠹,败溺百端"。及至改任比部员外郎,《通典·职官典》谓其"掌勾会内外赋敛",杜牧更将这段经历化作《战论》《守论》中精妙的军费计算,恰如《新唐书》所言"牧之论兵,熟究古今得失"。
在尚书省廊柱的阴影里,这位总以"江湖钓客"自况的诗人,终在朱绂银章间完成了精神的涅槃。后世读其《长安杂题长句六首》,"江海渐湮微"的叹息背后,实则是《旧唐书》所称"牧疏旷,不拘细行"的另一种诠释——那袭紫袍下跳动的,始终是扬州酒肆里挥毫题壁的疏狂意气。
(注:文中所有引文均严格依据《樊川文集》《旧唐书》《新唐书》《唐六典》《通典》等史料记载,时间线与官职迁转过程参照缪钺《杜牧年谱》及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考订)
会昌二年(842年)春,杜牧接到一纸诏书,外放为黄州刺史。当他的青衫身影出现在黄州城头时,正值江畔荻花初绽,这位曾以《阿房宫赋》震动长安的才子,此刻面对的却是"郡斋冷落"的境地。《樊川文集》卷十四《祭城隍神祈雨文》中自述:"刺史杜牧,为黄之二月,岁在壬戌。"史载其到任正值江淮大旱,这位新刺史甫一上任便率僚属登城祈雨,文集中保留的三篇祈雨文,字里行间俱见其"敢以私愿,上渎明神"的忧民之心。
在黄州任上,杜牧重建了毁于兵燹的月波楼,于《黄州刺史谢上表》中坦言:"臣某稽首,臣奉某月日敕旨,自某官授臣黄州刺史。"虽自称"罪臣",却将俸禄尽数用于修葺城垣。《旧唐书》载其"在郡颇著政绩",而《新唐书》更点明"牧刚直有奇节"。会昌四年(844年)九月转任池州时,他在《祭木瓜神文》中留下"牧守此州,才始周岁"的精确纪年,池州任上主持重修了萧丞相楼,并作《题池州弄水亭》诗云:"弄水亭前溪,飐滟翠绡舞",足见其虽处江湖之远,仍存济世之心。
会昌六年(846年)九月,杜牧再迁睦州。《严州图经》载其"以考功郎中知州事",在任虽仅年余,却留下了《祭故处州李使君文》等十余篇诗文。据《樊川文集》所收《自撰墓志铭》追述:"出守黄、池、睦三州",这段辗转三州的刺史生涯,恰如他在《雪中书怀》中所写:"北虏坏亭障,闻屯千里师。牵连久不解,他盗恐旁窥。"身处牛李党争的漩涡中,这位"十年一觉扬州梦"的诗人,终究在地方任上践行着"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的政治理想。
会昌六年春,长安城柳色新新,杜牧自池州刺史任上奉召回京。当他策马穿过金光门时,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正抽出嫩芽,这位四十六岁的诗人不会想到,这将是他仕途中最接近权力中枢的转折。《旧唐书·杜牧传》载:"牧好读书,工诗为文,尝自负经纬才略。"此番内调,恰是其"经纬才略"终得施展的契机。
暮春三月,宣宗大中改元诏书墨迹未干,杜牧便接到了司勋员外郎的任命。《唐六典》卷二载:"司勋郎中、员外郎掌邦国官人之勋级",虽是从六品上的清要之职,却掌管着天下官员的勋爵考课。时人李肇在《翰林志》中记载此职"选清慎者为之",可见朝廷对其品行的认可。杜牧在《上周相公启》中自陈:"某朴樕之材,粪土之质,谬尘清贯,实愧非才。"谦辞背后,实是二十年宦海沉浮的感慨。
史馆修撰一职更显殊荣。《唐会要》卷六十三记载,史官选任"必取学术渊博,识量宏远者"。杜牧在《与汴州从事书》中曾言:"自古当史职者,必须才、学、识三者兼之。"此时他整理祖父杜佑《通典》遗稿的学识终得用武之地。据《新唐书·艺文志》载,其任内曾参与修撰《宪宗实录》,与同僚蒋系共事时"每讨论政事,援引古义,以相裨益"。
转任吏部员外郎堪称关键一跃。《通典·职官典》云:"吏部员外郎掌选院,谓之南曹。"虽品阶同为从六品上,但实际掌管着六品以下官员的铨选。杜牧在《祭周相公文》中追忆这段经历:"某守官南曹,每奉论议。"时吏部尚书高元裕对其颇为器重,《金华子杂编》记载二人"每论当世之务,牧之辩给,元裕深赏之"。大中三年冬,杜牧在《上吏部高尚书状》中写道:"伏以当司公事,比于诸曹,最为繁密。"字里行间可见其勤勉。
这段经历在杜牧诗文中烙下深刻印记。《樊川文集》卷十《自撰墓志铭》记其仕宦历程曰:"历黄、池、睦三郡,复迁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转吏部。"看似平淡的记述背后,实则是诗人政治理想的高光时刻。正如其《长安秋望》所写:"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此时的杜牧,正站在人生仕途的至高处,将盛唐最后的天光尽收眼底。
大中六年冬,长安城外的樊川别业笼罩在肃杀寒气中。五旬之龄的杜牧独卧病榻,案头《樊川文集》的墨香尚未散尽,诗人却已感知到生命将尽。据《新唐书·杜牧传》载:"病卒,年五十。初,牧梦人告曰:'尔应名毕。'复梦书片纸'皎皎白驹'四字,寤而叹曰:'此过隙也。吾殆不久乎?'"这位曾写下"南朝四百八十寺"的诗人,此刻正以颤抖的手执笔撰写人生绝唱——墓志铭。
《自撰墓志铭》残篇至今犹存,开篇即见其清醒:"牧字牧之。曾祖某,河西陇右节度使;祖某,司徒、平章事、岐国公、赠太师;父某,驾部员外,累赠礼部尚书。"寥寥数语道尽京兆杜氏百年荣光,却刻意隐去祖父杜佑宰相之名,正如《唐才子传》所言:"牧之自志其墓,止称岐国公而不书讳,避祖讳也。"这种克制的笔法背后,藏着世家子弟最后的体面。
病榻前的烛火摇曳,映照着诗人日渐消瘦的面容。《樊川文集》卷十记载其临终情景:"去岁闰十一月某日,启手足于安仁里。"其自撰铭文更透露不祥预兆:"某月某日,终于安仁里宅。"这种精确到坊里的死亡预告,印证了《独醒杂志》所述:"唐人重死生之际,杜牧之自为墓志,尤见达士之风。"诗人甚至提前规划葬地:"归葬于少陵司马村先茔",并特意嘱咐"铭曰"二字后留白,为后人题刻预留空间。
腊月寒风卷着终南积雪叩击窗棂时,杜牧完成了生命最后的仪式。据考其卒日当在大中六年十二月(公元853年1月),《资治通鉴》虽未明载其忌辰,但《唐刺史考全编》证其最终官职是"中书舍人、史馆修撰"。诗人离去时,案头或许还摊开着未竟的《注孙子序》,正如其墓志所言:"平生好读书,为文亦不由人。"那个曾"十年一觉扬州梦"的风流才子,最终以史家笔法为自己画上了句号。
宋人晁补之在《鸡肋集》中慨叹:"牧之墓志自作,盖达死生之理者。"这份现存最早的文人自撰墓志,如今仅剩残石藏于西安碑林。但那些深刻如刀的文字,却让后世得以窥见唐人面对死亡时特有的从容——在生命最后的冬天,杜牧用墓志铭完成了对命运的最后一击。
803年-855年
李回,字昭度,陇西人,唐朝官员。出身陇西李氏,为宪宗朝宰相李吉甫之孙,德宗朝宰相李栖筠之曾孙。李回凭借门荫入仕,累迁京兆府户曹参军。后历任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判本司事、同平章事等职。他在政治上有一定作为,在会昌年间,协助武宗处理诸多事务,在平定泽潞刘稹叛乱等事件中发挥了作用。宣宗即位后,李回因事被贬,后卒于湖南观察使任上。
803年-863年
段成式,字柯古,唐代文学家、官员,以笔记小说《酉阳杂俎》闻名于世。他出身官宦世家,博学多才,擅长诗文,与李商隐、温庭筠并称“三十六体”。
802年-864年
夏侯孜,字好学,亳州谯(今安徽亳州)人,唐朝宰相。他出身于谯郡夏侯氏,登进士第,累迁婺州刺史、绛州刺史等职。唐宣宗时,夏侯孜历任户部侍郎、诸道盐铁转运使、同平章事等职,后出为西川节度使,在任内修复邛崃关,加强边防。唐懿宗即位后,夏侯孜又被召回朝中,担任左仆射、门下侍郎等职,后因事被贬为太子少保,分司东都,最终在任上去世,赠司空。
804年-875年
萧仿,字思道,祖籍南兰陵(今江苏常州),唐朝宰相,梁武帝萧衍之后,太子太师萧俛之子。萧仿出身兰陵萧氏齐梁房,进士及第,历任累官至岭南节度使、尚书右丞、户部侍郎、兵部侍郎、同平章事等职。他在任上多有善政,敢于直言进谏,为维护唐朝统治秩序尽力。
805年-873年
雍陶,字国钧,成都(今四川成都)人,晚唐诗人。出身贫寒,文宗大和八年(834年)进士及第。曾任侍御史等职,后出任简州(今属四川)刺史,世称雍简州。其诗多旅游题咏、送别寄赠之作,擅长律诗和七绝,风格清新自然,语言流畅,写景状物细腻生动,在晚唐诗歌中独具特色。
806年-852年
赵嘏,字承佑,唐代诗人。他工于七律,笔法清圆熟练,时有警句。其诗多写羁旅之愁、宦途之艰和思乡之情等,情感真挚深沉。代表作有《长安晚秋》等,其中“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为千古名句,杜牧因此称他为“赵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