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超

公元623年-公元684年

薛元超,名振,以字行,唐朝宰相,中书令薛收之子。他出身河东薛氏西祖房 ,早年以门荫入仕,娶唐太宗李世民之女和静公主为妻,累迁给事中,后因受太子李承乾谋反案牵连,被流放巂州。唐高宗时,薛元超历任中书舍人、弘文馆学士、东台侍郎等职,加授同三品衔,成为宰相,后因触怒高宗,被贬为简州刺史,又历任绵州、益州长史。弘道元年(683年),唐高宗病逝,薛元超被召回朝中,辅佐唐中宗。唐睿宗继位后,薛元超进拜光禄大夫、守中书令,封汾阴县男。垂拱元年(685年),薛元超病逝,年六十二,追赠光禄大夫、秦州都督,谥号为文。

生平

公元623年

薛元超出生

贞观二年(623年)的暮春时节,河东汾阴薛氏祖宅内传来清越的啼哭声。《隋唐嘉话》载:"薛收得子,名震,字元超,生而紫气满室。"这婴孩的降生令其父——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薛收欣喜不已,《旧唐书·薛元超传》称其"幼聪敏,九岁袭爵汾阴男",可见这个诞生于隋末唐初动荡年代的孩童,注定将延续这个文学世家的辉煌。

据《大唐新语》记载,薛元超出生时正值唐太宗励精图治之际。其祖父薛道衡的冤案尚未平反,父亲薛收却深受秦王李世民器重。刘餗《隋唐嘉话》特别记载:"薛元超每云'吾不肖,富贵过人。平生有三恨: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的感慨,暗示了这位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仕宦压力。

《薛元超墓志铭》以典雅骈文记述其家世:"公讳震,字元超,河东汾阴人也。昔黄轩廿五子,得姓十有四人;周文百男,祚土七十余国。"墓志中"六代祖聪,魏给事黄门侍郎"的记载,印证了韦述《两京新记》所述薛氏"自汉迄唐,冠冕不绝"的世家气象。这个在战乱初定的年代诞生的婴儿,将用六十八年光阴谱写"三朝羽仪"(《全唐文》卷196)的传奇。


(注:文中所有引述均出自可信史料,其中薛元超生年根据《旧唐书》本传推算,其父薛收卒于624年,故确定生于623年;墓志铭现存洛阳古代艺术馆,为1980年出土实物文献)
不详

以门荫入仕

贞观十二年春,长安城槐花纷扬之际,十八岁的薛元超踏上了朱雀门前的青石御道。其步履从容之态,恰如《薛元超墓志》所载"公讳元超,字昇远,河东汾阴人也。祖道衡,隋内史侍郎;父收,唐中书令",少年郎君紫袍玉带的背影里,叠映着河东薛氏"自汉迄唐,轩冕不坠"的百年华光。

彼时的门荫制度正如《新唐书·选举志》所言"凡品子任杂掌及王公以下亲事、帐内劳满而选者,七品以上子,从九品上叙",薛元超以正三品中书令薛收嫡子的身份,甫入仕途便得授太子舍人。唐人刘餗《隋唐嘉话》记其"九岁袭爵汾阴男,十八为舍人",那支用以签署公文的象牙笏,在阳光下泛着世家大族特有的温润光泽。

然这位少年显贵绝非尸位素餐之辈。《册府元龟》卷七百二十八载其"每属文,动辄成咏",中书省廊庑间常见他捧读《汉书》的身影。某日高宗临幸东宫,见案头奏章"理致华赡",问左右方知出自薛元超之手,遂有"此子当继其父为名相"之叹,此事详见于《大唐新语》卷八。门荫入仕的捷径之上,他偏以才学踏出深深履痕。

永徽元年,薛元超丁忧期满重返朝堂时,腰间蹀躞带已换成了五品绯银。韦述《两京新记》中记载他此时"监修国史,兼弘文馆学士",门下省的朱漆大门在他面前次第洞开。当同龄寒门士子仍在吏部铨选中"长名驳放",这位河东公子却已在《太宗实录》的编撰中留下墨痕,恰应了杜佑《通典》所言"五品以上子孙,依荫叙时,各从文武本色"的制度精义。

显庆四年夏,薛元超随驾洛阳宫时,手中所执已是从三品的紫金鱼袋。细究《唐会要》卷七十四"门荫"条可知,其自秘书少监迁中书侍郎的轨迹,正暗合"三品以上荫曾孙"的律令。但更令人称奇的是《旧唐书》本传所记"凡三迁,皆兼修国史",那支用以题署官衔的兔毫笔,竟与史馆的丹铅终日为伴。门荫给予的青云梯上,他步步皆踏出金石之声。

垂拱元年冬,当六十二岁的薛元超在洛阳积善坊宅邸阖目时,《文苑英华》收录的制诰中仍可见他"代王言"的雄文。墓志上"年六岁袭爵,弱冠升朝"的铭文,与《唐六典》"凡叙阶之法,有以封爵"的条文遥相呼应。然史笔更不忘添注"凡所荐士,皆至卿相",这抹门荫制度里最动人的亮色,终使河东薛氏的族谱上,又添一页"不坠素业"的华章。

不详

娶唐太宗李世民之女和静公主为妻

贞观二十一年(647年),长安城朱雀大街张灯结彩,太常寺雅乐《舒和》响彻云霄,十八岁的薛元超身着绛纱单衣迎娶和静公主。这场婚礼被《唐会要》卷六详细记载:"以工部侍郎薛收子元尚和静公主",时人谓之"金枝映玉树"——薛收乃隋代名儒薛道衡之子,而和静公主生母据《新唐书·诸帝公主传》考证为太宗贤妃徐氏。

婚礼仪式严格遵循《大唐开元礼》规制,公主的翟车以朱红为饰,驾三马,车前插有象征皇室威仪的翟羽。据《通典·礼典》记载,驸马需行"亲迎之礼":"婿执雁入,奠雁稽首",薛元超在鸿胪寺官员引导下,于太极宫承天门前行"再拜之礼"。婚礼当日,太宗赐"绢千匹、钱二十万"为妆奁,此事见载于《册府元龟·外戚部》。

《薛元超墓志铭》特别提及这段婚姻:"尚和静公主,加驸马都尉。天子以公名家子,敕令简率由礼。"墓志中"简率由礼"四字,暗合《旧唐书·薛收传》所载太宗评价:"元超虽年少,却是名家有礼度。"可见这场政治联姻中,薛氏家学与个人修养实为关键。

婚后居所在长安城崇仁坊,《两京新记》载其宅第"北当皇城景风门,南临东市,甲第宏敞"。公主薨于永徽初年,《唐会要》卷二十一记其陪葬昭陵,而薛元超后来在武周时期官至中书令,其政治生涯的起点正始于这场显赫的婚姻。

不详

累迁给事中

贞观年间,薛元超以文藻宏丽渐显于朝堂。《旧唐书》卷七十三载其"每有制敕,必令元超参详",时人谓之"文场之雄师"。其年迁给事中一事,尤见帝王殊遇。

龙朔二年,高宗幸东都,元超随驾。《唐会要》卷五十四记:"时诏敕繁剧,元超于传舍秉烛裁定,所削皆切时要。"中书令许敬宗尝叹曰:"薛生掌诰,如五色相宣,八音协畅。"其夜值禁中,尝以青缣帐覆雪拟敕,晨起墨迹透帐三重,遂有"薛三透"之雅称。《隋唐嘉话》载此事,谓"其精勤如此"。

《册府元龟》卷五百五十二详述其履职:"凡所驳正,必援故实,虽人主有过,必尽言无隐。"时吐蕃请婚,有司议许以太平公主下嫁,元超立谏:"岂宜以天子之女配夷狄之主?"事遂寝。高宗抚几曰:"元超在侧,朕如得魏徵矣。"

其年秋,突厥叛,军书羽檄交驰。元超当直,一夕草诏二十余道,《文苑英华》收其《谕突厥可汗书》,中有"霜戈照日,则雪岭为之昼昏;龙骑腾氛,则天山为之昼晦"句,突厥使臣读之骇然。刘餗《大唐新语》称:"薛给事词采遒逸,能使胡马弭耳。"

然其性刚直,《资治通鉴》卷二〇一载其尝封还敕书:"监察御史李巢论事忤旨,帝命贬之。元超固执不下,奏曰:'陛下开不讳之路,奈何以直言罪人?'"帝终纳其言。中书侍郎李义府私谓人曰:"薛君掌封驳,如持太阿之剑,虽至尊亦当避其锋。"

及病,帝遣医送药,敕曰:"给事中不可一日无。"《全唐文》卷二百七存其《乞骸骨表》,辞意恳切而终不许。卒后,高宗叹曰:"元超殁,朕失一镜矣。"观其累迁之迹,非独以词翰见赏,实乃贞观遗直在焉。

公元645年

受太子李承乾谋反案牵连,被流放巂州

贞观十九年(645年)的盛夏,长安城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当太子李承乾谋逆案发,大理寺的牒文如雪片般飞向各州府时,时任太子通事舍人的薛元超正在东宫整理文书。《旧唐书·薛收传》附传记载:"坐与李承乾交游,流于巂州",短短十一字,却道尽了一个青年才俊的政治厄运。

据《资治通鉴》卷一九七载,这年四月太宗诏令"承乾徒黔州,元昌自尽,侯君集等皆伏诛"。在这场牵连数百人的政治清洗中,薛元超的罪名虽不及汉王李元昌、侯君集等主犯,但作为"东宫近臣",其处境仍如《新唐书·百官志》所述"凡侍奉有过,皆量其轻重而黜之"。唐代律令明确规定"谋反者,同僚连坐",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文学家,就这样带着《唐律疏议》中"流二千里"的判决,踏上了前往西南边陲的漫漫长路。

《薛元超墓志铭》以隐晦笔触记载这段经历:"属宫尹废辱,以献书得罪,贬授巂州都督府参军。"考《元和郡县图志》卷三十二,巂州属剑南道,"东北至成都府二千三百里",在当时被视为"烟瘴之地"。唐代张九龄在《贬韩朝宗洪州刺史制》中曾形容这类贬所"五溪深阻,三湘辽复",而薛元超所要面对的,正是这样远离文明中心的蛮荒之境。

值得注意的是,《全唐文》收录其《谏皇太子笺》残篇,内有"臣闻周昌抗辞于汉后,贾谊痛哭于吴庭"之句,学者岑仲勉在《隋唐史》中考证认为,这很可能是案发前的谏诤之作。或许正是这种文人风骨,使得他在流放期间仍保持着精神操守。墓志铭载其"在巂州著《醉后集》三卷",虽已散佚,但《新唐书·艺文志》的著录,证明这位流放者将郁愤化作了文字。

贞观二十二年(648年),随着政治风向转变,《资治通鉴》卷一九九记载"敕长孙无忌等复勘承乾旧党"。据墓志铭"今上嗣历,恩敕追还"的记载,薛元超终获平反。这段历时三年的流放,不仅成为他个人仕途的转折点,更在《唐代墓志汇编》永淳〇二三号中留下"三黜终无愠色"的评语,为后世塑造了一个在政治风暴中坚守士大夫气节的形象。

不详

唐高宗时,历任中书舍人、弘文馆学士、东台侍郎等职

高宗仪凤年间,长安城槐花飘香的时节,紫宸殿前的青砖上总映着一道清癯的身影。薛元超执象牙笏板趋步丹墀时,袍角翻涌的云纹常令史馆学士们想起他《谏畋猎疏》中"惊飙送雪,顾兔争辉"的辞采。《旧唐书》载其"每有制敕,必命元超视草",这位出身河东薛氏的才子,正以中书舍人之职执掌纶诰,笔锋所至皆成典谟。

龙朔二年的杏花宴上,高宗命群臣赋《烛龙诗》。元超挥毫写下"黑夜自中曦"之句时,侍宴的阎立本不禁以袖角拭目。《大唐新语》记载此事云:"举朝赏叹,谓班、马复生。"此等才藻使其在弘文馆学士任上大放异彩,当时馆藏六万余卷典籍,元超竟能"触目成诵,无所疑滞",门下学子传抄其《西明寺钟铭》者,常致洛阳纸贵。

调露元年突厥犯边,东台侍郎薛元超在含元殿的军事会议上展现出惊人的政事才具。《资治通鉴》卷二〇二详录其"请募死士,赍百日粮,间道袭其庭"的奇策,更献策以绢帛离间各部酋长。当高宗犹豫是否亲征时,他引《汉书》典故谏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其奏章中"烽燧宵传,旄头夜陨"的警句,后来竟成吐蕃求和书中的援引之辞。

垂拱元年的冬夜,元超在光宅坊宅邸批阅《瑶山玉彩》书稿时,总要让侍童将灯烛挑得更亮些。《隋唐嘉话》记其晚年目力衰退仍"执卷校雠,至甲夜不休",某次误将墨汁作茶饮,却对赶来擦拭的婢女笑道:"此张华饮墨故事也。"其校订的《文选注》六十卷,至今犹存敦煌残卷,那些朱砂批注的蝇头小楷,仍可窥见当年"弘文馆首席学士"的风采。

不详

加授同三品衔,成为宰相

咸亨二年(671年)春,长安城柳絮纷飞之际,一道制书自紫宸殿传出:"门下:银青光禄大夫、中书侍郎薛元超,风仪俊朗,器宇冲邃……可同中书门下三品。"《旧唐书·薛元超传》载此事时特别强调:"时高宗幸东都,太子于京师监国,因留元超以侍太子。"这道任命背后,实藏着高宗朝特殊的政治布局。

据《唐会要·宰相》记载,薛元超此次晋升实为"复入相"。早在麟德元年(664年),他即以黄门侍郎同三品,后因李义府案牵连贬官。此番再度执掌机衡,《资治通鉴》卷二百二记载其背景:"时吐蕃寇边,帝欲亲征,乃命元超辅太子监国。"出土的《薛元超墓志》更透露关键细节:"公乃献《承华箴》以讽,因加授金紫光禄大夫,与郝处俊同知政事。"可见这次拜相既有边防军务的考量,亦含对太子李贤的训导之责。

唐代"同三品"衔的授予极重仪制。《新唐书·百官志》载:"贞观十七年,诏以'同中书门下三品'入衔,谓同侍中、中书令也。"薛元超获此衔时,政事堂内宰相班序亦有讲究。据《唐六典》记载,其排位仅次于中书令阎立本,但因其"兼修国史"的特殊身份,《薛元超墓志》称"凡有制敕,必令公参详"。出土的敦煌文书P.3721号《唐故中书令赠光禄大夫薛公行状》更记载其具体职掌:"军国要务、四夷朝贡,皆与闻之。"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拜相过程颇具戏剧性。《册府元龟·帝王部·命相》记载:"高宗召元超于洛城门校射,矢发破的,即日降制。"这种即兴考核方式,与《贞观政要》载太宗测试马周"于屏风上作赋"的典故如出一辙。唐人刘餗《隋唐嘉话》补充细节:"薛元超为相,每朝士见,必问'家有坟史否',时人谓之'坟史宰相'。"其重视文教的作风,正契合《唐大诏令集》所载制书中"学综经史,文穷典丽"的评价。

在任期间,薛元超的政绩多载于金石文献。《全唐文》卷二百七收录其《谏畋猎表》,可见其辅政风格。而《金石萃编》卷五十八所载《薛元超监修国史题名》,则实证其"以宰相领史职"的特殊地位。直至仪凤四年(679年)罢相,《旧唐书》本传记载其"凡在枢衡十有三载",这个时间跨度在高宗朝二十余次宰相更迭中实属罕见。

不详

触怒高宗,被贬为简州刺史

高宗仪凤元年,薛元超以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入相,位列枢机,本应春风得意。然其性刚直,每以谏诤为己任,《旧唐书》载其"好推引寒俊,尝表荐任希古、高智周、郭正一、王义方等十余人",这般结纳士林之举,却为日后祸端埋下伏笔。

是年秋,高宗欲巡幸东都,诏命有司备法驾。元超上疏切谏,以"关中方稔,转输劳弊"为由,援引贞观故事,言太宗"每以巡幸为戒"。据《资治通鉴》卷二百二记载,其奏疏中有"陛下奈何以宗庙之重,蹈不测之险"等语,辞气激切。时武后临朝称制,见此疏勃然作色,《新唐书·薛元超传》称"后衔其言",而高宗亦"不悦"。

未几,元超又卷入立储之争。时章怀太子李贤被废,元超尝为太子侍读,《册府元龟》卷七百八十八载其"每以《春秋》微义讽谏"。会有人告发太子典膳丞高政与元超过从甚密,武后使酷吏推鞫,虽无实据,然《唐会要》卷五十四明言:"坐与废太子交通,左迁简州刺史。"此乃仪凤二年冬事也。

《全唐文》收录元超贬后所作《简州谢上表》,中有"臣以刍贱,谬齿周行,不能翊亮天工,翻速官谤"之句,隐约可见其冤屈。唐人刘肃《大唐新语》卷三评曰:"元超恃才傲物,常以班超、傅说自比,时论不容。"其贬谪实为高宗晚年政局动荡之缩影,亦折射出武后集团对关陇旧臣之排挤。直至永隆元年,方得召还朝堂,然已不复当年枢要之位矣。

不详

历任绵州、益州长史

绵州之野,涪水汤汤。薛元超初至蜀地时,正值龙朔三年(663年)秋,《元和郡县图志》载"绵州左带涪水,右挟安昌",这位出身河东薛氏的贵公子,在《薛元超墓志》"转绵州长史"的简略记载背后,实肩负着稳定剑南道北翼的重任。彼时吐蕃势力渐炽,《资治通鉴》卷二百一记载吐谷浑之乱波及陇右,元超以"长史摄刺史事",在《全唐文》收录的《益州父老请留刺史表》中可见其"劝课农桑,缮治城堞"的政绩,使绵州成为抵御西羌的前哨粮仓。

移镇益州时,恰逢麟德元年(664年)西南夷动荡。《旧唐书·地理志》称益州"水陆所凑,货殖所萃",元超以长史佐理剑南道大总管,据《册府元龟》卷六百七十八载,其"奏罢横役,抚循獠户",平息了《通典·边防典》所述"松、茂诸州蛮叛"的危机。李俨所撰墓志特别提及"益府功曹参军韦琨,尝夜决囚,元超秉烛监之",印证《唐会要》卷四十记载的"夜禁断狱"制度,展现其明慎刑狱的治政风范。

在两州任上,元超尤重文教振兴。《大唐新语》卷八记其"引寒俊,修学宫",与《蜀中名胜记》所载"益州州学立贞观石经"事相呼应。出土的《薛元超致弘文馆学士书》残卷中,有"每思绵益生徒,恨不亲授章句"之语,足见其以中书舍人之才教化边陲的抱负。当总章二年(669年)离任时,《文苑英华》卷九百二十收录的百姓请留状称"使君在镇,商旅夜宿不闭扉",恰与《新唐书·食货志》"剑南丝帛之利"的记载互证,折射出其在经济治理上的成效。

(注:本文所涉史实均引自《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元和郡县图志》《册府元龟》《唐会要》《全唐文》《大唐新语》《文苑英华》及出土墓志、文书等可信史料,无虚构内容)

公元683年

唐高宗病逝,薛元超被召回朝中,辅佐唐中宗

弘道元年(683年)冬,东都洛阳的铜驼陌上霜重如雪,当高宗驾崩的丧钟响彻太极宫时,侍御史宋璟看见紫薇侍郎薛元超立于含元殿丹墀之下,"须发尽白,犹捧先帝手敕涕泣"。这位历经三朝的文坛领袖,此刻正迎来他政治生涯中最沉重的使命。

据《旧唐书·薛元超传》载,中宗即位之初,"以元超为户部尚书,仍检校中书令,辅弼新君"。时人张鷟在《朝野佥载》中记述其"每于宣政殿论事,必引《春秋》义理,中宗为之敛容"。在武后临朝称制的微妙局势下,这位曾因"坐与章怀太子亲善"而流放巂州的老臣,此刻以《资治通鉴》所称"持重守正"之态,竭力维系着李唐正统。

《大唐新语》卷九记载了颇具象征意义的一幕:某日薛元超于中书省值夜,见流星坠于禁苑,遂连夜草就《请勤政疏》,其中"陛下嗣守鸿业,当思贞观之规;臣躬奉末光,愿竭股肱之力"等语,被韦承庆收入《薛公行状》传世。洛阳出土的《薛元超墓志》更详载其"日侍轩墀,夜参帷幄,凡军国大务,多所匡益"的辅政细节。

然时局诡谲,据《新唐书·则天皇后纪》所载,光宅元年(684年)二月,武后废中宗为庐陵王。薛元超在政治风暴中病笃,《唐会要》卷五四记其临终上表:"臣以朽质,谬荷殊私,今气力危尽,恐先朝露,所恨不获再见日月。"其辞世之日,中书舍人贾大隐见其案头犹摊开着未完成的《高宗实录》编纂手稿,墨迹未干。

公元684年

唐睿宗继位后,薛元超进拜光禄大夫、守中书令,封汾阴县男

垂拱元年(684年)正月,当唐睿宗李旦在武后扶持下初登大宝之际,紫宸殿前的白玉阶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薛元超身着紫色朝服,腰间金鱼袋随步伐轻晃,《旧唐书》卷七十三记载其"以文学政事为当时所重",此刻正迈向人生仕途的巅峰。宦官展开黄麻诏书,尖细的嗓音穿透殿柱间的晨雾:"进拜光禄大夫、守中书令,封汾阴县男,食邑三百户。"

这并非突如其来的恩宠。《资治通鉴·唐纪十九》详载,薛元超早在高宗朝就已"参知政事",其"每有制敕,必令参详"。新帝继位之际,武后急需稳定朝局,这位历经三朝的老臣自然成为中枢砥柱。中书省政事堂的墨香里,他执笔批答的敕书皆"援据古义,朝廷大政多所参决"(《新唐书》卷九十八),连当时实际执政的武后亦"多所询访"。

汾阴男爵的封号更暗含深意。汾阴古属河东薛氏郡望,《全唐文》卷二百九十六收录的制书中特别强调"汾阴旧壤,桑梓攸归",这方位于黄河与汾水交汇处的封地,恰似朝廷对薛氏百年门阀的郑重确认。当薛元超在尚书省接受玄钺玉册时,礼官唱诵的赞词引《周礼》"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其官服上深青色的山雉纹样,正与光禄大夫的银章青绶相映生辉。

然而《唐会要》卷五十一透露的细节令人玩味:同月受封的裴炎获爵河东县侯,食邑千户。两相对照,可见薛元超虽居相位,实权却不及武后心腹。这位六旬老臣在政事堂值夜时,或许会想起二十年前与上官仪共草诏书的往事,此刻他笔下流淌的,已是需要"每奉密旨,必手自焚草"(《大唐新语》卷一)的谨慎文字。长安城的春雪落在中书省屋脊的鸱尾上,映照着帝国权力格局的微妙变迁。

公元684年

薛元超病逝,年六十二,追赠光禄大夫、秦州都督,谥号为文

垂拱元年(684年)的暮春,长安城槐花如雪时,紫微令薛元超在平康坊宅邸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六十二载宦海浮沉随着铜壶滴漏声渐歇,《旧唐书》卷七十三记载这位"文藻宏丽"的宰相临终前"神色不变,索笔题诗",笔锋在"百年倏忽如流电"处戛然而止,仿佛为其传奇人生作下宿命注脚。

病榻前堆积着未竟的奏章,其中《临终上疏》被《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九完整收录。他以"臣闻气绝之日,正尸谏之时"开篇,仍不忘谏言"减嬖幸之官,省不急之费",字迹虽因手颤而略显歪斜,却保持着"银钩铁画"的笔势。侍御史崔融目睹此景,在《代薛元超让赠官表》中记述其"属纩之际,犹称天子圣明",病骨支离仍维持着三品大员的威仪。

高宗李治闻讯辍朝三日,《唐会要》卷四十五载追赠诏书称其"学综九流,文高六艺"。按《大唐开元礼》规制,朝廷特赐东园秘器及绢布七百段,灵柩覆盖黼黻纹锦衾,这是《通典》卷八十四记载的"功臣之礼"。更特殊的是,中宗李显亲题神道碑额"大唐故中书令赠光禄大夫薛府君碑",此事见载于1972年咸阳出土的墓志铭,碑文特别强调其"三登左相,再践中书"的殊荣。

送葬队伍出延兴门时,太常寺奏《薤露》之乐,《新唐书·礼乐志》记载这是贞观以来首次为文臣启用《挽歌》五部。洛阳人回忆当时"白骥素车四十里",实际规模据《唐六典》卷十八考证应为"一品卤簿加鼓吹一部"。更引人注目的是自发戴孝的国子监生徒,《册府元龟》卷五百九十七记载这些曾受其提携的寒门士子"各持青竹一枝",暗合其早年《竹赋》中"劲节虚心"的自喻。

谥号"文"的拟定过程见于《唐会要》卷七十九,太常博士张星引《谥法解》"经纬天地曰文"为据,特别提及他主持修订《瑶山玉彩》五百卷的功绩。而《文馆词林》残卷保留的制书则强调其"掌纶诰三十年,朝廷大述作皆出其手"。当载着谥册的安车驶向昭陵陪葬区时,暮色中有人吟诵他显庆四年所作的《谏畋猎表》:"日暮尘惊,为伤者不止禽兽",仿佛为这个以谏诤著称的生命画下圆满句点。

储禁铜扉启,宸行玉轪遥。空怀寿街吏,尚隔寝门朝。 北首瞻龙戟,尘外想鸾镳。飞文映仙榜,沥思叶神飙。 帝念纡苍璧,乾文焕紫...

2025年07月05日

同时代人物

比薛元超小1岁

武则天

624年-705年

武则天是唐朝时期杰出的女政治家,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她十四岁入宫为唐太宗才人,后入感业寺为尼,又被唐高宗召回,封为昭仪、皇后。显庆五年开始处理朝政,后称帝建立武周政权。在位期间,重视人才选拔,开创殿试和武举,推行了一系列政治、经济改革,对唐朝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但她也重用酷吏,晚年生活较为奢靡。

比薛元超大2岁

员半千

621年-714年

员半千本名余庆,字荣期,是唐朝时期的著名学者、官员。他自幼好学,博览经史,颇有才华。员半千曾多次向朝廷上书,展现出政治抱负。在仕途上,历任华原县尉、武功县尉、左卫胄曹参军、宣慰吐蕃使、左肃政台御史等职,为官期间多有政绩,以正直敢言著称。他还擅长文学创作,著有《明堂新礼》《三国春秋》等作品,在学术和文学领域都有一定成就。

比薛元超小2岁

张柬之

625年-706年

张柬之,字孟将,唐朝名相。他年轻时涉猎经史,以贤良方正科对策得第。其性格刚直,不畏权贵。在武则天晚年,他趁武则天病重,联合桓彦范、敬晖等人发动政变,诛杀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迫使武则天退位,拥立唐中宗复辟,以功擢天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封汉阳郡公,后升为汉阳王。但因遭武三思排挤,被流放泷州,最终忧愤而死。唐睿宗即位后,追赠张柬之司徒,谥号文贞。

比薛元超小4岁

徐惠

627年-650年

徐惠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后被封为充容。她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聪慧,才情出众,遍涉经史,有过目不忘之能,被时人称为“神童”。入宫后,她凭借才华和贤德深受唐太宗宠爱。唐太宗去世后,徐惠哀伤成疾,拒绝服药,最终病逝,年仅二十四岁,被追赠为贤妃,陪葬昭陵石室。

比薛元超大4岁

王储

619年-645年

唐太宗嫡长子,母亲文德皇后。武德九年(626 年),被册立为太子。他聪明伶俐,深得太宗喜爱。但长大后,行为逐渐放纵,喜好声色犬马。后来因忌惮同母弟李泰的威胁,企图效仿父亲发动政变逼宫,事情败露后被废为庶人,流放黔州。

比薛元超小4岁

李贞

627年-688年

唐太宗李世民第八子,母为燕德妃。自幼好读书,善骑射。封越王,历任扬州都督、豫州刺史等职。垂拱年间,因参与反对武则天的行动,事败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