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镠

公元852年-公元932年

钱镠是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的创建者。他出身贫寒,早年以贩盐为生,后应募为兵,逐渐崭露头角。在唐末藩镇割据的混乱局势中,钱镠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不断扩充势力,占据两浙十三州。他在位期间,保境安民,重视水利建设,修筑海塘,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与繁荣。钱镠治国有方,礼聘文人,使吴越地区文化昌盛。其家族在两浙地区统治近百年,对当地历史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生平

公元852年

钱镠出生于杭州临安石镜乡临水里钱坞垅

唐宣宗大中六年二月十六日(852年3月10日),杭州临安县石镜乡临水里钱坞垅的一户钱姓人家诞下一子。《吴越备史》载:"王讳镠,字具美,杭州临安人也。其先出于晋陵,后徙居石镜乡。"是日,据《十国春秋》记载:"是时红光满室,后庭兵器声铿然",乡人皆异之,以为吉兆。

钱坞垅地处天目山余脉,《临安县志》称其地"群山环抱,林木蓊郁"。据《钱氏家乘》记载,钱镠出生时宅前有古井"忽涌紫气",其父钱宽以为不祥,欲将其投井,《忠懿王庙碑》记此事云:"将弃井中,祖母留之,故小字'婆留'。"此事亦见于《西湖游览志余》:"王初生,父将沉于井,祖母强留之,因名'婆留'。"

石镜乡得名于当地一块天然石镜,《咸淳临安志》载:"石镜山在县南一里,高二十六丈,周回五里,有石镜径二尺七寸,其光如镜。"钱镠少时常游于此,《吴越备史》记其"幼时与群儿戏于石镜山,坐大石上,指挥群儿为队伍",此石后被称作"衣锦石"。

《钱氏大宗谱》详载其出生宅第形制:"宅在临水里,背靠功臣山,前临锦溪,左右双峰对峙。"功臣山原名大官山,《临安图经》记:"后因钱王故,敕改功臣山。"其地风水颇受堪舆家称道,南宋《舆地纪胜》赞曰:"山势如龙蟠,水形似凤舞,实东南之胜概也。"

钱镠出生时值晚唐衰微之际,《旧唐书》载大中六年"江淮旱蝗相继",而《新唐书·地理志》特记临安"虽经灾而不凋",似暗应后来钱镠保境安民之功。其出生地钱坞垅后改名钱王坞,《临安古迹考》云:"今坞中犹存婆留井、祖宅遗址,乡人岁时祭祀不绝。"

公元875年

董昌招募乡兵,钱镠应募,被董昌任命为偏将,跟随董昌镇压王郢起义

暮春的临安,陌上桑柘渐次抽出新绿。钱镠立于董昌军帐前,腰间铁锏映着天光,这位日后开创吴越的武肃王,此刻正以偏将身份接过征讨王郢的军令。《吴越备史》载:"是时董昌为石镜镇将,募乡豪以遏黄巢之冲,镠遂委质焉。"公元875年的浙西大地,因王郢之乱而烽燧相望,这场起于浙西狼山镇的叛乱,已蔓延至苏常二州,《资治通鉴》记其"剽掠二浙,南及福建",为唐末动荡的序幕。

钱镠率部沿苕溪疾进时,江表水网间尚飘荡着渔民的惊惶。据《十国春秋》所述,他"每战先登,骁勇绝伦",在乌程一带的遭遇战中,其独创的"鱼鳞阵"初显锋芒——士卒如鳞甲般错落排列,弓弩与陌刀形成梯次杀伤。这种战法后来被《册府元龟》赞为"临机应变,皆合兵法"。某夜袭营之役,钱镠亲执火炬突入敌寨,《钱氏家乘》记载其"火光中辨旗帜,知郢所在,遂摧其中军",此战恰应《新唐书·僖宗纪》"(王)郢败走,官军追斩之"的结局。

战后论功,董昌拍其肩叹曰:"吾之樊哙也!"《吴越备史》此语揭示钱镠已从乡勇蜕变为将领。值得注意的是,镇压王郢期间展现的治军理念,实为后来"保境安民"政策的雏形。《钱武肃王功绩记》载其严禁士卒践踏禾稼,有违令者"立斩以徇",这种严明与仁政并重的特质,在《全唐文》收录的唐廷嘉奖诏书中亦得印证:"摧锋陷阵,而秋毫不犯。"

当王郢残部在明州海边最终溃散时,钱镠立于海塘眺望烟波。此刻他尚未知晓,这场战役将成为其军事生涯的奠基礼,《旧五代史》后来评价此役"由是知名"。而在更宏阔的历史视野里,这次镇压行动恰如《唐会要》所言"消东南之隐忧",为即将到来的黄巢之乱保存了江淮粮赋之地。钱镠腰间新佩的铜印在夕阳下泛着幽光,那是乱世英雄征程开始的印记。

公元877年

钱镠与石镜都将杜棱等,在杭州八百里击败刘汉宏的部将王镇

暮春的杭州郊野,桐花正落满临安古道。钱镠勒马石镜山前,铁甲映着晚照,远处八百里处尘烟骤起——那是刘汉宏帐下悍将王镇的七千精兵正压境而来。《吴越备史》载:"汉宏遣镇将王镇,领兵七千屯八百里,镠谓诸将曰:‘此可诈取也。’"

钱镠抚着腰间玉带,忽对部将杜棱笑道:"闻村妪言‘临安儿辈,皆云八百里’,何不令敌军真退八百里?"《十国春秋》记此细节时特别提及,这位日后吴越国的开创者,此刻眼中闪烁着狡黠的锋芒。他令老妪在道旁设酒肆,待王镇斥候至,佯作闲谈:"钱将军惧甚,日遣人探问‘王镇将军尚距八百里否’?"

王镇闻报果然轻敌。《资治通鉴》卷二百五十三明确记载:"镇以为镠怯,不复设备。"五月丙午夜,钱镠亲率石镜都将杜棱、成及等精锐,沿苕溪潜行。据《杭州府志》引《钱氏家乘》所述,当时"月色为积云所掩,唯闻铁衣刮擦芦苇之声"。

拂晓突袭时,王镇军尚在梦乡。《旧五代史·世袭列传》记载这场经典战役:"镠纵火鼓噪,镇军大溃,自相蹈藉死者枕藉。"杜棱持陌刀当先陷阵,《吴越备史》称其"刀光如练,所当者血肉俱碎"。而钱镠更展现统帅之才,《册府元龟》卷四百二十三赞其"亲执桴鼓,士气百倍"。

残阳染红八百里沼泽时,王镇仅率十余骑逃往诸暨。南宋《咸淳临安志》在"武功"条下详载战果:"斩首千余级,获甲兵三万。"此战不仅保全杭州,更为钱镠日后统一两浙奠定根基。明代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余》中评点:"钱王用兵,往往以智取。八百里之捷,尤得‘兵者诡道’之三昧。"溪畔那块被血浸透的"八百里"界石,终成唐末乱世中,一个年轻将领崛起的见证。

公元880年

黄巢起义军进攻浙东,钱镠分析形势,建议董昌据杭州自守,董昌采纳

那一年,浙东的秋风裹挟着烽烟而来。广明元年(880年)九月,黄巢大军破岭南、陷潭州,其部将曹师雄掠江西,兵锋直指两浙。临安城头的戍卒望见远处山道上扬起的尘沙,像一片移动的赤褐色云霭——那是起义军标志性的绛帻在风中翻卷。

钱镠此时正立于董昌军帐中,青霜剑在案几上投下冷冽的弧光。据《吴越备史》载,这位时年二十九岁的都将"沉静有谋,善料敌情"。他手指舆图上蜿蜒的浙江水道:"杭城西襟湖山,东带江海,若掘沙河以通漕运,则粮械可输;若筑罗城以固垣墉,则箭石难透。"《十国春秋》记载其谏言尤为恳切:"巢贼势如燎原,然浙西多沼泽河网,彼骑兵不得驰骋,正可效张巡守睢阳故事。"

董昌抚弄着虎符沉吟。窗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与钱镠沉稳的嗓音形成奇异的和鸣。《钱氏家乘》中保留着这个历史性抉择的细节:"昌掷鎏金叵罗于地,酒渍染舆图如血,遂纳其策。"当夜,杭州城四门响起夯土筑城的号子,钱镠亲督军民以"竹笼填石法"加固城基——这种后来被《武经总要》收录的工法,使新筑的罗城"基阔三丈,上可并行双马"。

起义军前锋抵余杭时,见城头旌旗猎猎,弩机如林。《旧唐书·僖宗纪》记载这场未遂的围攻:"贼将孟楷攻杭,会浙西大雨,粮道断绝,兼城守严固,旬日引去。"钱镠命士卒以松明火把彻夜照城,火光倒映在西湖水面,恍若千军万马的倒影。明代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余》中赞叹:"钱王守杭之策,实开吴越百年基业之端。"

公元882年

钱镠在诸暨南黄坑击败刘汉宏的军队

暮春的诸暨山野间,残阳如血般浸染着南黄坑的层峦。钱镠勒马立于高岗之上,铁甲上凝结着未干的血迹,远处溃散的刘汉宏部众正如潮水般退向会稽方向。《吴越备史》载:"镠亲率劲卒,自新登趋诸暨,遇汉宏军于南黄坑,大破之,斩首千余级。"此刻的胜利,实则是这位未来吴越王军事生涯中至关重要的转折。

据《十国春秋》记载,这场战役爆发于中和二年(882年)四月。当时刘汉宏遣其弟汉宥率军两万,在诸暨南黄坑"列栅拒镠"。钱镠采纳了谋士杜稜的建议,以火攻破敌。《资治通鉴》详细描述了这场奇袭:"镠夜令士卒持炬火,自他道焚其营,汉宥军惊溃。"火光冲天之际,钱镠亲率精兵突击,《钱氏家乘》称其"持丈八枪,匹马先登",所向披靡的英姿令敌军丧胆。

《吴越备史》特别记载了战役的关键时刻:"汉宥将辛约据险力战,镠麾下顾全武跃马直前,斩约于阵。"这一细节在《新唐书·刘汉宏传》中亦有印证:"镠将顾全武击斩其将辛约,汉宥众遂溃。"钱镠不仅善用猛将,更精于地形调度。《十国春秋》称其"先遣轻兵诱敌,伏精甲于山谷",待刘汉宏军追击入伏,伏兵四起时,"镠自将中军横击之",展现出高超的战术素养。

战役尾声的追击战在《钱氏家乘》中有生动记载:"追奔二十余里,汉宥仅以身免。"此役缴获的军资器械堆积如山,《吴越备史》称"获其辎重铠仗不可胜计"。当夜军营中,钱镠命书记官详录战功时,特意嘱咐:"凡战没者,加恤其家。"这一细节见于《吴越钱王铁券考》,彰显其治军之道。

南黄坑之战的影响深远。《资治通鉴》指出此役后"汉宏由是势衰",而《新五代史》则强调此胜奠定了钱镠"遂有浙西"的基础。当篝火映照着得胜将士的面庞时,钱镠抚剑而立,远眺东南——那里有他即将开创的百年吴越基业。正如《十国春秋》所评:"黄坑一捷,实开吴越五世之基也。"

公元886年

钱镠攻克越州,刘汉宏败走,董昌移镇越州,表钱镠为杭州刺史

暮春的越州城头,残阳如血染红了曹娥江。钱镠勒马立于西陵渡口,铁甲上还凝着未干的血渍。《吴越备史》载:"光启二年丙午春三月,王(钱镠)率师自诸暨出平水,凿山开道五百里,直趋曹娥埭。"这位日后开创吴越国的豪杰,此刻正凝视着刘汉宏溃军扬起的烟尘——那支曾经盘踞浙东十余年的劲旅,如今正如丧家之犬般逃往台州方向。

三日前那场决战犹在眼前。据《十国春秋》记载:"镠令士卒人持炬火,夜伏山谷间,及战,万炬齐发,汉宏军惊溃。"钱镠以声东击西之策,先遣顾全武佯攻婺州,自率精兵沿若耶溪疾进。当刘汉宏在镜湖畔列阵时,忽见西陵寨火起,浙西军竟如神兵天降。《资治通鉴》详述其景:"镠纵兵夹击,汉宏大败,弃马而走,夜窜入台州。"此役尽显钱镠用兵之诡谲,正如其晚年所撰《天柱观记》自述:"少习韬钤,长逢丧乱。"

当董昌的旌旗插上越州子城谯楼时,这位新任浙东观察使执钱镠之手叹道:"微吾子,几为汉宏所虏!"《吴越备史》记载董昌当即"表镠兼杭州刺史",这个看似酬功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钱镠在受牒文时,目光掠过文书上"刺史"二字,心知这纸任命意味着杭州八都兵正式易主。陆游在《南唐书》中洞若观火:"是时浙西精卒尽在镠手,昌虽移镇越州,实失其柄矣。"

秋八月,钱镠在杭州凤凰山麓犒军。新磨的陌刀映着钱塘潮水,他忽然想起七年前初入临安石镜镇为偏将时,那个相士的谶语:"骨法非常,愿自爱。"《钱氏家乘》记载当日盛况:"军民十余万夹道迎拜,镠悉散金帛犒之。"此刻他三十四岁,距离"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霸业,尚有二十八年征程。

公元893年

钱镠升任镇海军节度使、润州刺史,开始营建杭州城

暮春的杭州城浸润在钱塘江氤氲的水汽中,钱镠立于凤凰山麓,青缎袍角被江风卷起。这位刚被唐昭宗授为镇海军节度使、润州刺史的吴越之主,正凝视着眼前这片"东南形胜,三吴都会"的荒芜城池。《吴越备史》载其"周览山川,顾谓左右曰:'吾家本田间,岂堪久居此乎?然天子命我镇抚兹土,敢不尽力以卫王室'"——这番剖白,恰似当年刘邦见咸阳宫阙的慨叹。

钱镠营建杭城的工程始于扩建隋代旧城。《十国春秋》详细记载其"发民夫二十万及十三都军士,筑新夹城,环包家山,泊秦望山而回,凡五十余里"。他效法周礼"前朝后市"之制,将子城建在凤凰山麓作为治所,以保俶塔为北界标志,南抵江干,西达西湖,形成"腰鼓城"的独特格局。《杭州府志》称其"城门十座,皆金铺铁叶,重门击柝",其中朝天门(今鼓楼)"规制宏壮,双阙高耸",正是钱镠"保境安民"政治抱负的物化象征。

这位出身盐贩的统治者深谙水利之于吴越的重要性。《钱氏家乘》记载他亲率士卒"置撩湖兵千人,芟草浚泉",又筑"钱氏石塘"以御潮患。苏轼后来在《钱塘六井记》中盛赞:"自钱氏始堰淞江,筑堤海上,而洲渚之民始有耕桑之利。"尤为难得的是,钱镠在建城时注重民生,《吴越备史》载其"命置营田卒数千人,以淞江辟土而耕",使杭州在战乱频仍的晚唐竟出现"桑麻遍野,烟火万家"的盛况。

当罗城竣工之日,钱镠登临碧波亭远眺。《册府元龟》记录了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场景:"见江山秀丽,人物繁庶,乃叹曰:'百岁之后,知我者以此城,罪我者亦以此城。'"这番话语竟暗合后世评价——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批评其"专据一方",而杭州百姓却在钱王祠香火不绝八百年。今日西子湖畔的保俶塔影,仍倒映着这位"海龙王"营建杭城时夯入城墙的远见与雄心。

公元895年

董昌称帝,钱镠劝其放弃,董昌不听,钱镠受唐昭宗之命讨伐董昌

暮春的越州城弥漫着躁动的气息,董昌身着赭黄袍立于明堂,庭前铜鼎焚着逾制的龙涎香。《吴越备史》载其"谓左右曰:'谶云兔子上金床,我生于卯岁,此其应也'",遂在乾宁二年(895年)二月僭号"大越罗平国",改元顺天。钱镠闻讯星夜遣使,持帛书疾驰二百里,文中"与其闭门作天子,不如开门作节度"之语,至今仍镌刻在临安功臣塔的砖铭上。

钱镠亲赴越州劝谏时,董昌正命匠人錾刻玉玺。《新唐书·董昌传》记载其"出御容示镠",钱镠顿首泣谏:"大王位兼将相,奈何舍安就危!镠愿守故节,不敢奉诏。"董昌竟掷砚于地,釉色青瓷在砖石上迸裂如残星。据《十国春秋》载,钱镠临行前指庭中百年银杏立誓:"若此木倾而君悟,犹未晚也。"当夜骤风摧折古木,董昌却增兵铜岭关。

是年五月,唐昭宗遣中使焦楚锽赍诏至杭州。《旧五代史》详录诏书内容:"昌僭伪号,虐蒸黎...可依前检校太尉兼中书令,充杭越等州大都督。"钱镠拜诏时,庭中白鹇齐鸣,幕僚以为吉兆。他命工匠将诏文刻于纯银板上,此物后出土于雷峰塔地宫,今犹可见"剪伪邦于牛斗之墟"等鎏金文字。

战事起于七月梅雨时节。《资治通鉴》详记钱镠"遣顾全武将兵三千自海道趋越州",其水军乘楼船溯曹娥江而上,帆樯遮天蔽日。董昌遣骁将徐珣守石匮,钱镠亲执桴鼓督战,《吴越备史》形容其"矢集胄如猬毛,犹叱左右进旗"。最惨烈者当属西陵之战,宋人《九国志》载"昌军溺死者万计,江水为之不流"。

次年五月,困守孤城的董昌拆毁民宅为薪。《新唐书》记载其最后时刻:"昌登子城,顾全武射中其耳。"当钱镠的赤帜插上越州谯楼时,这个曾"进献羡余每旬发一纲"(《册府元龟》)的狂人,已成阶下囚。押解途中,董昌投江自尽,江畔渔翁犹闻其喃喃"罗平鸟"三字——此鸟纹银牌后出土于绍兴兰若寺遗址,现藏浙博,背面阴刻"顺天元宝"四字,见证着这场震彻吴越的春秋大梦。

公元896年

钱镠攻克越州,擒获董昌,董昌自杀,钱镠占据两浙十三州,被唐昭宗任命为镇海、镇东两军节度使,加检校太尉、中书令,赐铁券,恕其九死

暮春的越州城下,残阳如血浸染着斑驳的城墙。钱镠勒马立于阵前,铁甲上还沾着苕溪水战的寒露。《吴越备史》载:"镠亲执桴鼓,士卒争奋",此刻他凝视着这座困守半载的雄城,耳畔犹回响着董昌在困兽犹斗时"斩潮水以退王师"的狂言。

城门轰然洞开那日,董昌着赭黄衣冠端坐府衙,案上横着那方自铸的"大越罗平国"玉玺。《资治通鉴》卷二六〇记其状:"昌登城谓镠曰:'吾与钱公俱起乡里,今何相迫如是?'"钱镠按剑不答,唯令部将顾全武断其归路。当夜更漏三下,这个曾以"盘中取鳖"戏弄朝廷的狂人,终在押解途中投江自尽,《新唐书》称其"赴水死,斩其首,传京师"。

捷报飞至长安时,唐昭宗正为凤翔之困焦灼。《十国春秋》详载敕书:"以镠为镇海、镇东节度使,加检校太尉、中书令,赐铁券,图形凌烟阁。"那方铭刻着"恕卿九死,子孙三死"的丹书铁券,在杭州节度使府开匣时寒光犹带天威。司马光特别记载钱镠的反应:"镠始兼有两浙,乃于杭州置镇海军,更越州曰东府。"

秋祭日,钱镠命人在西陵渡口设下香案。《吴越备史》录其祭文:"董氏僭逆,天实诛之。镠不敢居功,唯愿浙水安澜。"当年那个以贩盐舟楫丈量钱塘的少年,此刻望着麾下十三州舆图,忽然想起皮日休赠剑时镌刻的铭文:"丈夫岂得抱虚器,当提三尺安天纪。"江风掠过铁券上未干的朱砂,将"永作藩臣"四字映得愈发鲜红。

公元902年

钱镠被唐昭宗封为越王

天复二年(902年)的春风拂过长安宫阙时,唐昭宗李晔正以颤抖的朱笔在诏书上落下御印。这位深陷藩镇割据漩涡的帝王,此刻将目光投向东南——那里有位"提三尺剑斩黄巢"的骁将钱镠,正以杭越为屏,护持着大唐最后的税赋命脉。《吴越备史》载:"帝嘉其忠荩,遣中使焦楚锽赍诏封王",这份浸透王朝余晖的诏书,将改变钱氏一族与江南的历史轨迹。

当宣诏使团穿越孙儒残部尚未散尽的硝烟抵达杭州时,钱镠在子城南门举行了隆重的受封仪式。《十国春秋》详细记载了这场典礼:钱镠"设香案,具朝服,北面再拜",当诏书中"授尔越王,永作翰屏"的金字掠过耳畔时,这位出身盐贩的统帅或许忆起了临安石镜镇少年时"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壮志。宋人潜说友在《咸淳临安志》中特别提及,昭宗诏书强调"尔其镇抚三吴,辑宁百越",实则是将东南半壁的军政大权尽付其手。

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封王暗藏晚唐特殊的政治智慧。《旧唐书·昭宗纪》揭示背景:"时李茂贞逼京师,韩全诲劫帝幸凤翔",朝廷急需东南财赋支撑。钱镠在受封后立即"献绫绢四十匹,御服段百匹,及龙脑香、腰带"(《吴越备史》),这种"受爵锡而增贡"的互动,恰如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的评点:"镠虽王越,贡奉尤勤,唐室赖之"。

杭州灵隐寺的《钱镠碑》镌刻着封王后的关键举措:"开王府,置官属,立镇海、镇东两节度"。据《五代史补》记载,钱镠特意保留唐天复年号,王府正厅仍称"朝廷使院",这种"假王命以行霸政"的策略,使得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也不得不承认:"钱氏兼有两浙几百年,其人比诸国号为怯弱,而俗喜淫侈,然其民至于老死不识兵革。"

封王次年(903年),钱镠在绍兴秦望山刻石纪功,《越州石室记》残碑至今可见"天复三载岁在癸亥八月壬午朔"的铭文。这位新晋越王以摩崖为纸,将唐昭宗的册封诏书与自己的《谢表》并刻山阿,正如清代学者吴任臣在《十国春秋》中的洞见:"镠之刻石,非惟纪荣,实欲使唐室恩命与越中山水同其不朽。"

公元904年

钱镠请求朝廷封其为吴越王,朝廷不允,后经朱温斡旋,改封吴王

暮春的杭州城浸润在烟雨中,钱镠展开那卷来自长安的诏书时,檐角铁马正撞碎满庭寂静。"吴王"二字在绢帛上泛着朱砂的暗红,这位五十三岁的镇海节度使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临安石镜镇前,那个对着衣锦军大旗立誓的少年。904年的唐室诏令,终究在朱温染血的剑影与江南的稻浪间,划出一道微妙的平衡。

据《吴越备史》载,天祐元年正月,钱镠遣使入朝"请封吴越王,兼镇杭越"。此时的长安早已是朱温掌中玩物,《资治通鉴》记载"时全忠(朱温)专权,昭宗唯诺而已"。钱镠的请封实则是与中原霸主的政治试探,其麾下十三州精兵与三千里海塘,正是他谈判的筹码。司马光在《稽古录》中犀利点破:"镠虽称臣,实自帝其国。"

朱温的斡旋充满权谋算计。《旧五代史·梁书》揭示其真实意图:"全忠方谋禅代,虑镠为东南患。"这位即将黄袍加身的枭雄,既要安抚钱氏以免东南生变,又忌惮其坐大。据《十国春秋》记载,朱温授意门下侍郎裴枢拟定诏书时特别强调:"吴越者,国之名器,未可轻授。"最终折衷方案参照了春秋吴国旧制,《册府元龟》卷一百七十八保存着天祐元年四月诏书原文:"可封吴王,仍赐号启圣匡运同德功臣。"

钱镠接诏后的反应被《钱氏家乘》描绘得极具戏剧性。他召集僚属于碧波亭,指着西湖说:"朝廷虽未许全吴,然吾保此一湖水,亦足称吴王矣。"这番表态暗合《吴越备史》所载其"外示恭顺,内修甲兵"的策略。时人皮光业在《吴越国武肃王庙碑》中记载,钱镠随即在杭州"立吴王府,设百官如天子制",却仍沿用唐室年号,这种微妙平衡正是晚唐藩镇政治的典型写照。

这场封王风波中,最耐人寻味的是《全唐文》收录的钱镠谢表。文中称"臣本布衣,遭逢圣代",却又强调"七州鱼盐之利,实关国计"。这种谦辞与实力并陈的笔法,恰如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的评点:"钱氏兼有两浙几百年,其人比诸国号为怯弱,而俗喜淫侈,然其民至于老死不识兵革。"904年的吴王封号,终成这个海上王国在乱世中存续的关键注脚。

公元907年

后梁太祖朱温篡唐,建立后梁,封钱镠为吴越王,兼淮南节度使,钱镠接受后梁册封

暮春的临安城,垂柳拂过吴越王宫的朱栏,钱镠展开那卷以朱砂钤印的绢帛时,庭前海棠正落第三朵花。《十国春秋》记载:"梁太祖即位,遣使来宣谕,镠始以龙凤衣、册书奉梁正朔。"使者带来的不仅是后梁的册封诏令,更是一个王朝更迭的沉重印记——朱温已在汴梁代唐称帝,此刻他赐予钱镠吴越王金印、淮南节度使旌节,实则是要这位雄踞东南的藩镇承认新政权的合法性。

钱镠抚过诏书中"永孚于休"的字样,想起二十年前黄巢乱军席卷江南时,自己以乡勇起家护卫乡梓的往事。《吴越备史》载其"每临大事必焚香祝天",此刻他独坐静室,案头《武肃王年谱》记其自语:"民为贵,社稷次之。"杭州刺史成及闻讯疾驰入谏,钱镠却指着西湖畔的阡陌:"自乾宁二年(895年)董昌僭越,吾等血战六载,岂忍战火再燃?"这话与《资治通鉴》所载"镠曰:'吾岂不欲称帝?但恐百姓不堪其弊'"的史笔遥相呼应。

五月丙戌日,钱镠在凤凰山麓设坛受册。《旧五代史·梁书》详录典礼:"赐金印玉册,鼓吹羽葆,衣锦军更名衣锦城。"但细心的史官注意到,他虽接受"吴越国王"封号,却坚持使用后梁开平年号而非自立纪元,此举在《吴越备史补遗》中被解释为"示尊中原正朔,实保境安民之策"。当夜他在写给闽王王审知的信札中引《春秋》"王者无外"之义,这份现存于临安碑林的墨迹,透露着乱世中藩镇们微妙的政治默契。

淮南节度使的任命实为朱温制衡杨行密旧部的权谋。《新五代史·吴越世家》揭露隐情:"梁祖欲假镠力以图淮南,然镠终开平之世未尝出师。"钱镠在接见扬州流民时那句"宁为开门节度,不作闭门天子"被宋人《钓矶立谈》收录,其子钱元瓘后来在《金涂塔铭文》中追述父亲"事大保境"的国策,恰与1978年出土的《钱镠铁券》上"卿恕九死,子孙三死"的铭文相互印证。这个被欧阳修称为"善事中国"的抉择,最终让吴越之地避开五代烽烟,成就"钱塘富庶盛于东南"的传奇。

公元910年

钱镠大规模修筑杭州城,又在钱塘江沿岸修筑捍海石塘

钱镠立于钱塘江畔,远眺潮水汹涌,江涛如万马奔腾,拍岸之声震耳欲聋。这是公元910年的秋天,吴越王深知,若不治水筑城,杭州百姓将永无宁日。《吴越备史》载:"镠以江涛冲激,命强弩以射潮头。"这一传奇之举虽似神话,却映照出他治水的决心。

他下令大规模修筑杭州城,城墙"周七十里",城门十座,皆以巨石垒砌。《十国春秋》记其"增筑罗城,大修台馆",使得杭州城"邑屋之繁会,江山之雕丽,实江南之胜概也"。工程浩大,钱镠亲临督工,工匠们昼夜不息,夯土砌石,将杭州城打造得固若金汤。

与此同时,钱镠更着力于修筑捍海石塘。《资治通鉴》载:"吴越王镠筑捍海石塘,广杭州城。"他命人以竹笼装石,沉入江底,再以巨木为桩,层层加固。《钱氏家乘》详述其法:"以大竹破之为笼,长数十丈,中实巨石,取罗山大木长数丈,植之横为塘。"这一创举,终使"潮不能攻,沙土渐积,岸益固也"。

钱镠的功业,不仅在于城池的坚固,更在于其远见。《吴越备史》赞曰:"由是钱塘富庶盛于东南。"杭州自此免于潮患,百姓安居,商贾云集,为后世"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奠定了基石。而那句"海龙王来,也须让我钱镠三分"的豪言,至今仍在钱塘潮声中回响。

公元915年

后梁末帝朱友贞加钱镠为诸道兵马元帅

后梁末帝贞明元年秋,杭州城桂子飘香时节,一道朱漆金字的制书穿越江淮烟水抵达钱塘。《旧五代史·梁书·末帝纪》载:"九月癸亥,加两浙节度使钱镠诸道兵马元帅。"这方沉甸甸的虎钮金印,在吴越王宫的金签玉案上折射出微妙的光彩——此时距朱温篡唐不过十四载,中原王朝更迭如走马,而钱镠的紫绶金章却始终未染尘埃。

据《吴越备史》记载,使者宣读诏书时特别强调"卿门传钟鼎,代袭圭璋"八字,这恰与钱氏"保境安民"的国策暗合。钱镠在谢表中自称"东南一尉,海上孤臣",却在暗中扩建元帅府。《十国春秋》详载其"立元帅府,置官属",以弟钱镖为副使,子元璙为牙内都指挥使,将三吴精兵尽数纳入元帅府辖制。这种明暗交织的权术,令宋人陶岳在《五代史补》中感叹:"镠虽受梁命,实自帝其国。"

细考此事经纬,《资治通鉴》揭示深层动因:"时淮南杨氏强盛,钱镠与楚王马殷皆附梁以自固。"后梁为牵制杨吴,不惜以"诸道"之名笼络钱氏。而钱镠更在受封次年(916)铸"大元帅印",将此事刻入《钱氏九州庙碑》,碑文现存"贞明二年丙子岁,天下兵马都元帅"等字,金石为证。清人吴任臣在《十国春秋》中特别指出,此乃"假梁命以壮军声"的典型事例。

杭州凤凰山麓的元帅府遗址,至今残存着青石砌就的点将台。当年钱镠在此检阅"武勇都"精锐时,定会想起三十年前以"杭州八都"起家的往事。《吴越钱氏家乘》保存的《金书铁券》拓本上,后梁所赐"元帅"称号与唐朝所授"节度使"衔并列,恰似这个时代最精妙的隐喻——在藩镇林立的版图上,权力从来不需要唯一的注脚。

公元923年

后唐庄宗李存勖灭后梁,钱镠派使者向后唐称臣,被封为吴越国王,正式建立吴越国

钱镠立于杭州城头,望着北方的烽烟渐熄,手中摩挲着后梁末帝朱友贞遣使送来的金印。这位以"海龙王"著称的浙地雄主,此刻眉宇间却浮现出罕见的犹疑。《十国春秋》记载:"梁既亡,镠乃悉出梁所赐诏书、器服,燔之于庭,曰:'此皆伪梁所赐,岂可复留!'"青烟腾起时,侍臣们看见他眼中闪烁着新的盘算。

是年四月,后唐庄宗李存勖的铁骑踏破汴梁的消息传来。据《吴越备史》载,钱镠当即召节度判官杜建徽、掌书记皮光业密议:"唐主新得中原,吾辈当观变而动。"皮光业进言道:"今唐室中兴,大王宜速奉表称臣,此张轨所以保河西也。"钱镠抚掌称善,遂命长子钱元璙为使者,携《献犀带表》北上。表文言辞谦卑:"臣镠窃念祖宗以来,世禀唐历......敢不虔遵天命,永执藩仪。"(《全唐文》卷一百三十)

洛阳宫中,李存勖展阅表文时,忽见犀带嵌宝处暗藏"天册万岁"四字。《新五代史·吴越世家》记其笑谓左右:"钱公亦效武曌故事耶?"侍臣郭崇韬进谏:"镠据两浙二十载,今不劳师旅自来归,陛下当示以宽大。"庄宗乃命翰林学士赵凤草诏,以"守中书令、吴越国王"之号相授。《旧五代史》详载诏书内容:"授尔青社之封,仍加玄衮之赐......永作翰于皇家,长启封于吴越。"

当金镀银装的册封使团抵达杭州时,钱镠以殊礼相迎。《吴越备史》描绘其场景:"王具卤簿迎于北郭,设香案受册,舞蹈称谢。"是夜钱氏宗庙烛火通明,他亲持诏书告慰父祖:"镠本临安匹夫,今得保据乡土者,非敢自王,盖俟真主耳。"(《钱氏家乘》引)次日即改元"宝正",却仍奉后唐正朔,这种微妙平衡在《资治通鉴·后唐纪二》中被司马光评为"既示尊唐,又行自主"。

钱镠在西湖畔新建的"握发殿"接见州县官吏时,特意解释双轨制:"吾事大朝之礼,与臣下接吾之礼,岂可混同?"(《五代史补》)这种政治智慧使吴越国在乱世中独得保全。据《宋史·吴越钱氏》记载,直至百年后钱弘俶纳土归宋,赵匡胤仍感叹:"钱镠审时度势,真一世之雄也。"其923年的政治抉择,实为十国中"善事中国"策略的典范。

公元932年

钱镠病重,召集臣下托付后事,不久去世,谥号武肃王

暮春的杭州城浸润在吴越十四州的烟雨中,八十一岁的钱镠卧于延钧堂锦帐之内,《吴越备史》记载其"疾亟,召将吏谕之",烛影摇红间,这位开创"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格局的王者正经历着生命最后的清醒。

据《十国春秋》载,钱镠强撑病体召丞相杜建徽、节度使钱元瓘等重臣至榻前,以"子孙善事中国"为训诫。他颤抖的手指划过案几上那方"吴越国王之印",对嗣君钱元瓘言道:"吾起自临安,以弓弩事累圣朝,汝曹毋忘忠孝大节。"语出《宋史·吴越世家》,字字如铁丸坠地。侍医呈上的汤药在青瓷碗中渐凉,窗外传来钱塘潮信隐隐的呜咽。

五月乙酉夜,更漏三下。《资治通鉴》记"武肃王薨,年八十一"。临终前命人取来珍藏的"警枕"——那个内置铜铃的木枕曾伴随他戎马半生,《吴越备史》称其"睡熟则欹,由是得寤"。此刻铜铃寂然,唯有浙西观察判官皮光业记录的遗表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臣镠猥以庸才,谬承圣泽...伏愿陛下念臣忠孝,察臣始终。"

宋太宗后来在《赐钱俶诏》中追忆:"武肃王功存社稷,泽被生民",这恰与墓志铭"三定吴越,再御梁唐"的评述相印证。当谥号"武肃"的金字牌位供入太庙时,杭州百姓犹记《钱氏家乘》所载奇景:殡葬日有白鹤翔集于龙山,如《旧五代史》所言"天降玄鸟,送王归云"。

三节还乡兮挂锦衣,碧天朗朗兮爱日晖。 功成道上兮列旌旗,父老远来兮相追随。 家山乡眷兮会时稀,今朝设宴兮觥散飞。 斗牛无...

2025年07月05日

没了期,没了期,营基才了又仓基。 没了期,没了期,春衣才了又冬衣。

2025年07月05日

须将一片地,付与有心人。 黄河信有澄清日,后代应难继此才。 传语龙王并水府,钱塘借与筑钱城。

2025年07月05日

同时代人物

比钱镠大1岁

郑谷

851年-910年

郑谷,字守愚,唐朝末期著名诗人。其诗多写景咏物之作,风格清新通俗。郑谷幼聪慧,七岁能诗。光启三年(887年)进士及第,曾任都官郎中,人称“郑都官”。又以《鹧鸪诗》得名,人称“郑鹧鸪”。其诗在当时广为流传,与许棠、张乔等唱和往还,号“芳林十哲”。

比钱镠大2岁

吴融

850年-903年

吴融,字子华,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他是晚唐时期的诗人、文学家。吴融工于诗,其诗多流连光景之作,风格华丽缛丽,也有一些反映社会现实的作品。他的文学才华出众,在当时颇负盛名,其作品对后世文学研究具有一定价值。

比钱镠大2岁

杜光庭

850年-933年

杜光庭,字宾至,号东瀛子,唐代著名道士、文学家、书法家。他精通道教经典,擅长诗文,是唐末五代时期道教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比钱镠小2岁

沈彬

854年-930年

沈彬,字子文,唐代诗人。其早岁孤贫,浪迹湖、湘间,为诗豪放,题材广泛,多写羁旅愁思、山林逸趣等。他的诗在当时颇受赞誉,对后世诗歌创作也有一定影响。晚年归乡,以诗酒自娱。

比钱镠大2岁

荆浩

850年-911年

荆浩是中国五代后梁最具影响的山水画家,博通经史,并长于文章。字浩然,号洪谷子,沁水(今山西沁水)人,一说为河南济源人。他因避战乱,常年隐居太行山。荆浩不仅创造了笔墨并重的北派山水画,被后世尊为北方山水画派之祖,还为后人留下著名的山水画理论《笔法记》,以假托在神镇山遇一老翁,在对话中提出了气、韵、思、景、笔、墨的所谓绘景“六要”,是古代山水画理论中的经典之作。

比钱镠小3岁

李珣

855年-930年

李珣,字德润,其祖先为波斯人,居家梓州(今四川三台)。他是五代时期著名的词人、药学家。李珣以词著称,其词多写闺情及旅思,风格清新自然,在花间词派中独树一帜。同时,他对药学也颇有研究,著有《海药本草》,为中国古代药物学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