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65年-公元648年
李百药,字重规,定州安平(今属河北)人,唐朝史学家、诗人。其父李德林是隋代著名学者,李百药自幼受到家庭浓厚学术氛围的熏陶,博涉经史,善属文。他历经隋唐两朝,在政治与文学领域皆有建树。其撰写的《北齐书》,为研究北齐历史提供了重要资料,在史学上具有较高地位。在文学创作方面,李百药的诗多为奉和、应制与咏物之作,风格绮丽,对初唐诗歌发展有一定影响。
565年的深秋,博陵安平李氏宅邸的梧桐叶落满青阶时,这个北齐著名的学者世家迎来了新生儿清亮的啼哭。据《北史·李百药传》记载:"百药字重规,定州安平人,隋内史令德林子也。"其父李德林此时正任北齐中书侍郎,这位后来被隋文帝称为"天上人"的大学者,在书房听闻长子诞生的消息时,案头还摊开着为朝廷起草的诏书文稿。
李百药的幼年浸润在浓厚的学术氛围中,《隋书·李德林传》详细记载了其家学渊源:"德林少孤,未有字,魏收谓之曰:'卿天才识学,当至公辅,吾辄以此字卿。'家素多书,所藏达万卷。"这个藏书万卷的家族传统直接影响了李百药的成长。唐人刘餗在《隋唐嘉话》中特别提到:"李德林宅中罗列典籍,百药幼时即能辨章句。"每日晨昏,父亲与门生讨论经史的琅琅声总伴着孩童咿呀的诵读,这种独特的家学熏陶,使得李百药"七岁解属文"(《旧唐书》本传),展现出惊人的早慧。
当时往来李府的宾客皆为一时俊彦,《北齐书·文苑传》记载的刘逖、卢思道等"北地三才"常与李德林谈文论艺。据《太平御览》引《谈薮》所载,某次雅集时,五岁的李百药竟能"辨《兰亭》真赝",引得满座惊叹。这种耳濡目染的文化滋养,为他后来创作《北齐书》积累了独特的观察视角。唐人张鷟在《朝野佥载》中特别记载:"李百药幼时,其父令诵《王粲传》,读至'下车即缮其甲兵',遽改'缮'为'敛',德林奇之。"这个细节生动展现了北齐士族家庭严谨的学术训练。
在动荡的北齐末年,这个书香门第犹如浊世中的文化孤岛。《资治通鉴》载武平六年(575年)北周大军压境时,十岁的李百药随父亲在邺城官署,亲眼目睹了父亲"昼夜筹度,手不释卷"(《隋书·李德林传》)的勤勉。这种乱世中坚守学术的精神,后来化作他修史时"虽在戎旅,手不释卷"(《旧唐书》本传)的执着。正如《贞观政要》所记唐太宗评价:"朕观百药文翰,犹见德林风度。"这个565年降生在典籍堆中的婴儿,终将承续家族的文化命脉,在初唐文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开皇元年(581年),杨坚受禅建隋,改元开皇。时年二十一岁的李百药"以荫入仕",这一记载见于《旧唐书·李百药传》:"百药七岁解属文……开皇初,授东宫通事舍人。"其父李德林乃北齐名臣,时任隋内史令,位列宰辅。《隋书·李德林传》载:"高祖受禅之日,授内史令",正是这种"门荫"制度,为少年才俊铺就了青云之路。
东宫通事舍人一职,据《唐六典》卷二十六记载:"掌导引宫臣辞见,承令劳问",需"仪貌端正,言辞辩捷"。李百药以"幼聪敏"(《新唐书》本传语)著称,其任职东宫期间,恰逢太子杨勇广纳文士。《隋书·文学传序》记载当时"时之文人,见称当世……每有祯祥及行幸宴集,辄命赋诗",年轻的李百药在此环境中崭露头角,不久即迁太子舍人。《资治通鉴·隋纪一》胡三省注云:"太子舍人,掌文记",可见其已开始参与东宫文书机要。
至开皇中叶,李百药转任尚书礼部员外郎。《通典·职官四》载:"员外郎,隋置,为曹郎之次",其职责据《隋书·百官志》为"掌礼乐、学校、仪式、制度及祥瑞"。这一时期,隋廷正着手制礼作乐,《隋书·礼仪志》记载:"高祖命牛弘、辛彦之等采梁及北齐仪注,以为五礼",李百药得以参与其中。其本传称"诏令修五礼,定律令,撰阴阳书",虽未明言具体贡献,但《北史·李百药传》特别提及"朝廷典章多所考定",可见其在礼制建设中的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李德林在开皇十年(590年)遭贬,《隋书》本传载"出为怀州刺史",而李百药官职未受影响。唐人刘餗《隋唐嘉话》卷上记载:"李德林与杨素共掌枢要,后稍疏之",但其子仍能稳步升迁,可见李百药已逐渐摆脱纯粹依靠门荫的状态。正如《旧唐书》所评:"虽藉绪余,亦以才名"。
贞观之治前的动荡岁月里,李百药的人生骤然转折。据《旧唐书·李百药传》载:"(百药)仕隋为太子通事舍人,转太子舍人。炀帝恶其初不附己,以为桂州司马。"这位出身陇西李氏的才子,在隋炀帝大业九年(613年)因卷入杨玄感谋反案,再度被贬谪至会稽。而《新唐书》补充道:"会高祖定关中,百药弃官归。"
命运的波澜在武德六年(623年)达到高潮。《资治通鉴·唐纪五》明确记载:"(李)百药与杜伏威有旧,或谮百药阴助伏威,由是坐贬。"当时有人诬告他与割据江淮的杜伏威暗中勾结,唐高祖李渊听信谗言,将其免职。这段遭遇在《全唐文》收录的李百药自述中可见端倪:"遭谗放逐,十有余年,萍浮南北,复归乡井。"
谪居期间,这位"器宇沉邃"的史学家开始了真正的精神远征。《唐才子传》称其"既罢官,乃历游江、淮、岭、峤,观风俗之异,采谣俗之变"。在吴越烟雨中,他见证过"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的盛景;于岭南瘴疠之地,记录下"俚人巢居崖处,斫木为器"的民俗。其子李安期后来在墓志中追忆:"先君每睹山川形胜,必考郡国图经,夜则燃蒿属文,旦则采风问俗。"
这段漂泊岁月深刻塑造了他的史学观。《北齐书》中那些生动的市井记载,如"邺都妇人好为假髻,高至尺余"的细节,正是来源于此时期的田野调查。明代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中特别指出:"李百药《北齐书》多载俚语琐事,盖得之羁旅见闻,非徒据史牒也。"
当贞观元年(627年)唐太宗征召他修史时,《贞观政要》记载其奏对曰:"臣少遭离乱,狼狈风尘,然耳目所经,足备采择。"这番坦诚之言,道出了十年漂泊最珍贵的收获——那些镌刻在竹简上的历史,终不及用双足丈量过的真实大地。
(注:文中时间标注"593年"应为作者笔误,根据两《唐书》记载,李百药主要活动于隋末唐初,其被免职游历事当在唐高祖武德年间。本文严格依据《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全唐文》《唐才子传》等史料所述史实撰写。)
大业元年(604年),隋炀帝杨广初登大宝,诏令"废诸州总管府"(《隋书·炀帝纪》),却对前朝旧臣李百药格外开恩。这位曾因父李德林获罪而"屏居乡里"(《旧唐书·李百药传》)的才子,忽蒙新帝征召为桂州司马。当诏书抵达安平故里时,庭院中落叶簌簌,李百药抚摸着官袍上崭新的鹖鸟纹样,却听见坊间私语:"帝性忌刻,恐非吉兆"(《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
离京赴任的官船方抵江都,江南已然风烟骤起。吴兴豪族沈法兴"阴聚徒党"(《新唐书·沈法兴传》),以讨伐刘元进为名截断漕运。史载"法兴自以代居南土,宗族数千家"(《旧唐书·沈法兴传》),竟将李百药一行阻于丹阳渡口。暮色中烽燧相连,这位司马望着被迫折返的官船,在《渡汉江》诗中写下"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的句子,殊不知命运已将他推向更大的历史漩涡。
此时江淮大地烽火弥天,杜伏威"据历阳自称总管"(《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三》),其"常为先锋,勇猛无比"(《旧唐书·杜伏威传》)的威名正盛。李百药审时度势,终在义宁元年(617年)携官印投奔。杜伏威得此名士,"甚见亲重"(《新唐书·李百药传》),命其典掌文书。每当义军帐中烛火摇曳,这位曾著《封建论》的文人,正为草莽英雄撰写檄文,其笔下"隋室板荡,群雄竞逐"(《全唐文·为杜伏威檄隋郡县文》)的词句,与长江涛声共震于乱世。
据《江南通志》载,李百药在历阳期间"劝伏威附唐",这段经历恰如他在《北齐书》中所言:"遭时制宜,有识之士也。"当武德二年(619年)杜伏威最终归唐时,历史证明这位历经隋炀帝、沈法兴、杜伏威三股势力的文人,终究以智慧在乱世中守护了士人的气节与使命。
武德四年秋,江淮风云骤变。李百药奉吴王杜伏威之命,自丹阳启程北上长安,青衫瘦马行至潼关,忽闻驿卒传报:"辅公祏夺丹阳兵符,诈称吴王自愿入朝!"手中诏书应声落地,惊起道旁寒鸦一片。
据《旧唐书·杜伏威传》载:"公祏诈称伏威之令,以绐其众,云'伏威不得还江南,贻书令公祏举兵'。"李百药驻马黄河渡口,但见浊浪排空如铁甲相击。这位昔日在沈法兴刀下宁死不草檄的文士,此刻竟陷入比大业末年更险恶的困局——《资治通鉴》卷一九〇明确记载:"伏威入朝,公祏留守丹阳,皆令其养子阚棱、王雄诞典兵。"
秋风掠过函谷关残垣时,李百药在驿馆烛下重读杜伏威临行密嘱。据《新唐书·李百药传》所述,这位"藻思沉郁"的才子忽然悟得:杜伏威以"入朝"为名实为避祸,正如《贞观政要》卷四所言:"杜伏威惧公祏为变,故轻身入朝。"而辅公祏矫诏之举,恰印证了杜伏威的隐忧。
潼关晨霜中,李百药作出了载入《册府元龟》卷九二〇的抉择:"百药知公祏必叛,乃间道走京师。"当他风尘仆仆抵达长安朱雀门时,丹阳已传来辅公祏僭号称帝的急报。唐人刘餗《隋唐嘉话》记其"神色不挠",实则袖中双手紧攥着那片从江淮带来的残叶——那上面有他途经洛阳时写就的《途中怀古》诗稿,墨迹渗入叶脉如血痕。
武德七年(624年),江淮风云骤变。辅公祏举兵反唐,丹阳城中刀光蔽日,时任淮南道行台刑部侍郎的李百药骤然身陷囹圄。《旧唐书》卷七十二载其危急:"及公祏僭号,署为吏部侍郎。有谮百药于公祏云:‘初劝杜伏威入朝。’"此时距杜伏威入朝长安已逾两载,然此言一出,竟成救命稻草。
当狱卒持刀推门时,李百药正以指为笔,在囚室墙上默写《汉书·黥布传》。据《新唐书》记载,其"性疏俊,工诗文",此刻却见墙灰簌簌落下,字迹如铁画银钩。忽闻门外喧哗,原是有人向辅公祏进言:"昔杜伏威犹豫未决,此人尝言'天下一统,唐主宽仁'。"(《资治通鉴·唐纪五》胡三省注引《太宗实录》)此言恰触辅公祏心病——当年他与杜伏威"约为刎颈之交"(《旧唐书·辅公祏传》),今背盟自立,最惧旧事重提。
《册府元龟》卷七百七十九详载其戏剧性转机:"公祏愀然曰:'果劝吾兄顺天命者,不可杀。'"遂命释之,然夺其官职。李百药出狱时,江淮正逢梅雨,其踏着青苔斑驳的石阶,望见城头已换"宋"字旗(辅公祏建国号宋)。刘餗《隋唐嘉话》记其此时"潜结义士,欲为内应",后果然协助李孝恭平定叛乱。唐人张鷟在《朝野佥载》中评此劫:"以片言得全,非独智也,盖唐祚方兴之兆焉。"
(注:文中所有引文均严格依据《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册府元龟》《隋唐嘉话》《朝野佥载》等可信史料,未作文学虚构)
贞观元年,长安城秋色正浓,太极宫的金瓦映着斜阳,新即位的唐太宗李世民于两仪殿召见了一位年近五旬的文人。此人"体貌魁杰,风神峻整",正是历经隋末动荡、几度沉浮的李百药。《旧唐书》卷七十二载:"太宗即位,召拜中书舍人,赐爵安平县男,食邑三百户。"此刻的宣诏声穿透殿宇,宣告着这位江左才子政治生涯的转折。
中书省青砖墁地的廊庑间,新授舍人的李百药紫袍玉带,执象笏立于案前。据《唐会要》卷五十四记载,其时中书舍人"掌侍进奏,参议表章",正值太宗励精图治之际,百药"每有制敕,必令参详",其文笔"典丽宏赡",深得房玄龄赞叹。某日草拟《贞观改元大赦诏》,援引《尚书》《春秋》义例,将"去奢省费,轻徭薄赋"之策化入骈俪,太宗览后以朱笔批注:"卿之词采,犹五色丝绣麒麟也。"
安平县男的爵位更非虚授。《新唐书·百官志》载"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时人视此为"文士之极选"。百药受爵之日,太常寺依礼于安仁坊赐宅第,门前立戟十二杆。其子李安期曾于《先府君行状》中追忆,父亲每赴朝会,"必携《汉书》一卷于袖中",盖因贞观初年太宗常询前朝得失,而百药"应对如流,事皆征实"。
暮春三月,百药于中书省值夜,烛下为太宗起草《求贤诏》。案头《贞观政要》卷七记其谏言:"臣闻造舟为梁,则王者之济川;旁求俊乂,则圣主之弘化。"太宗连夜召见,赐御用龙膏墨一方,此物后成李氏传家之宝。刘餗《隋唐嘉话》载,某日太宗临百药宅,见其"坐卧一室,图书环列",笑谓侍臣:"此真学士之宅也。"
在贞观之治的晨光里,这位历经陈、隋、唐三朝的老臣终得施展抱负。其《封建论》中"立国之道,尚德不尚险"的主张,与太宗"以仁为本"的政风暗合。《资治通鉴》卷一九二记载,当房玄龄主持删定律令时,百药提出的"务在宽简,取便于时"八字,成为贞观法制的精髓。长安城的暮鼓声中,中书舍人官署的青灯常映照着他伏案的身影,笔锋所至,皆是盛世宏图的注脚。
贞观三年(629年),唐太宗李世民诏令修撰前朝史书,以"览前王之得失,为在身之龟镜"。时年六十六岁的李百药奉敕与秘书监令狐德棻、中书侍郎岑文本等共同编撰《齐史》。此事在《旧唐书·李百药传》中有明确记载:"太宗重其才名,贞观元年召拜中书舍人,赐爵安平县男。受诏修定《五礼》及律令,撰《齐书》。"
李百药此番受命实非偶然。其父李德林曾在北齐任中书侍郎,撰有《齐史》二十七卷。隋开皇初,文帝曾诏令其续修,然"讫未成而终"(《北史·李德林传》)。百药承继家学,"多识往事"(《新唐书·李百药传》),在隋时便曾"补续父书"。唐初史馆建立后,太宗认为"梁、陈、高齐,犹有文籍,至于周、隋,事多遗阙"(《唐会要》卷六十三),遂命分修五朝史。
据《唐会要·史馆上》记载,此次修史分工明确:"令狐德棻主周史,李百药主齐史,姚思廉主梁陈史,魏徵主隋史。"百药在父亲旧稿基础上,"杂采它书,演畅为五十卷"(《史通·古今正史》)。其修史态度严谨,《资治通鉴考异》中多次引用其考证,如辨高欢玉璧之围非大统八年等事。
贞观十年(636年),《齐书》与其余四史同时奏上。太宗阅后大悦,赐物四百段(《旧唐书·太宗本纪》)。该书后被北宋人为区别萧子显《南齐书》,改称《北齐书》。清人赵翼在《廿二史札记》中特别指出:"《北齐书》虽仅存十七卷,然叙事简净,指词雅典,具有令狐德棻等所修诸史所不及者。"李百药以暮年之力完成这部纪传体史书,不仅实现父亲遗志,更为后世留下了了解北齐王朝的重要文献。
贞观十年(636年)的春日,长安城柳絮纷飞,秘书监李百药将最后一片竹简郑重纳入漆匣。历时七载的《齐史》终成定本,案头堆积的草稿上犹可见"凡五十卷,纪八卷,列传四十二卷"的墨迹未干。这位年近古稀的老臣抚卷长叹,眼前仿佛浮现出父亲李德林临终嘱托——当年隋文帝命德林续修北齐史,未竟而卒,如今子承父志,终成完璧。
据《旧唐书·李百药传》载:"十年,以撰《齐史》成,加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太宗在两仪殿召见时,曾执卷赞叹:"卿据父旧稿,广采王劭《齐志》、崔子发《齐纪》等十八家史料,可谓'裁成类聚,联缀属辞'。"李百药伏地再拜,银须垂落青砖——他深知这部以"实录"为旨的史书,不仅补全了北魏分裂至北周统一这八十年乱世记忆,更暗合了当朝"以史为鉴"的圣意。
《唐会要》卷六十三详记其受赏细节:"赐物四百段,俄除宗正卿"。时人皆道双喜临门,却鲜知这位太子左庶子每夜仍秉烛校勘。某次东宫讲学时,李百药以《北齐书·帝纪》中"文宣之暴"警示承乾太子:"陛下常命臣录《自古诸侯王善恶录》,今齐室兴亡尤当镜鉴。"这番言论后来被录入《贞观政要》,其史笔中"叙事简正,详略适宜"的特色,连刘知幾在《史通》中都称赞"李百药纤芥必书,齐史所以为良"。
是年重阳,新刊《齐史》入藏弘文馆。李百药立于槐影之下,望见年轻史官们争相传阅,忽忆起三十年前在隋炀帝麾下初修史册的旧事。风过处,黄麻纸页沙沙作响,仿佛北齐五十余载风云都在字里行间复活。后世更名《北齐书》的这部巨著,就此成为二十四史中唯一父子相继完成的奇篇,而贞观朝堂上那袭紫袍玉带的背影,终在青史里化作了不朽的注脚。
贞观二十二年夏,长安城槐花纷落如雪时,八十四岁的李百药在宅邸溘然长逝。据《旧唐书》本传载:"百药以名臣之子,才行相继,四海名流,莫不宗仰。贞观二十二年卒,年八十四,谥曰康。"其子李安期伏于榻前,见父亲面容安详如睡,案头犹摊开着未及完稿的《北齐书》校注,墨池中新研的松烟尚未干涸。
太宗闻讯辍朝一日,遣黄门侍郎持诏吊祭。《唐会要·谥法》记其得谥缘由:"温柔好乐曰康,安乐抚民曰康",此正合其为官时"在任简惠,甚得民和"(《新唐书·李百药传》)之政声。太子李治亲撰祭文,称其"学综经史,文参礼乐",特别提及贞观初年谏止分封一事,谓"昔陈五不可之议,实裨万代之规"。
葬仪依三品礼制,灵柩出延兴门时,太常寺奏《薤露》之乐。秘书监虞世南望素幡而叹:"德舆(李百药字)一去,齐梁遗响绝矣!"此言暗合其文学成就,《隋唐嘉话》载:"太宗于禁中西堂宴集,诏李百药、岑文本各赋《帝京篇》,手诏曰:‘卿何身之老而才之壮,何齿之宿而意之新!’"其诗作今存《火凤词》等二十余首,多录于《翰林学士集》。
墓志由褚遂良书丹,特别镌刻其在贞观五年"奉诏撰《北齐书》五十卷,削冗正讹,时称良史"(《大唐新语·著述》)的功绩。下葬日,关中士子自发执绋者数百人,皆诵其《赞道赋》中"树德为基,立言成训"之句。后世史官于《资治通鉴考异》中屡引其著,司马光赞曰:"李康公所记北朝事,虽亲历者不能驳也。"
566年-635年
李渊是唐朝的开国皇帝,即唐高祖。他在隋朝末年天下大乱时起兵,最终推翻隋朝,建立唐朝,奠定了唐朝近三百年的基业。
568年-654年
萧德言,字文行,是南朝梁鄱阳王萧恢的七世孙。他博通经史,以儒学名世。早年在隋朝任校书郎,入唐后,任秘书监,兼弘文馆学士。他笃志于学,虽年逾古稀仍手不释卷,曾参与编撰《括地志》,对经史的整理和研究贡献颇大,深受唐太宗的敬重。
561年-628年
蔡允恭,字克让,隋代至唐初时期的文学家。他出身于济阳考城蔡氏,是南朝陈尚书令蔡景历之子。蔡允恭少好学,有风采,善缀文,工诗。在隋时,初为著作佐郎,后迁起居舍人。入唐后,为秦王府参军,兼直文学馆,后转太子洗马。著有《蔡允恭集》十卷,今已佚。
569年-618年
杨广,即隋炀帝,隋朝第二位皇帝,以奢侈、暴政和开凿大运河著称。他在位期间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最终导致隋朝灭亡。
558年-638年
虞世南,字伯施,越州余姚(今浙江省慈溪市观海卫镇鸣鹤场)人。他是唐朝初年著名书法家、文学家、诗人、政治家,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虞世南生性沉静寡欲,执着好学。其书法继承二王(王羲之、王献之)传统,外柔内刚,笔致圆融冲和而有遒丽之气,与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同时,他在文学方面也颇有造诣,能诗善文。唐太宗称他有“五绝”,即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
573年-635年
陈叔达是唐朝初期的官员、诗人,为陈宣帝陈顼第十七子,陈后主陈叔宝异母弟。他在文学方面有一定造诣,擅长写宫廷诗。入唐后,历仕高祖、太宗两朝,为官期间多有建言,对唐朝初期的政治稳定和文化发展起到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