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96年-公元761年
孙逖,唐朝时期大臣、史学家、文学家。自幼能文,才思敏捷,十五岁时谒见雍州长史崔日用,与语异之,令试作《土火炉赋》,孙逖握翰即成,词理典赡。开元二年(714年),举哲人奇士科,授山阴县尉。后得宰相张说提拔,累迁左拾遗、起居舍人、考功员外郎、中书舍人等职,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人叹服。后因事出为刑部侍郎,历任太子左庶子、少詹事等职。大历六年(771年)病逝,追赠尚书右仆射,谥号为文。孙逖善属文,与颜真卿、李华、萧颖士等同以文章著名,时人以其与颜真卿、李华、萧颖士并称为“吴中四士”。其作品《全唐诗》存诗68首,《全唐文》存文6篇。
垂拱十二年(696年)的河南涉县,春风正掠过太行山麓的官舍檐角。据《旧唐书·文苑传》载:"孙逖,潞州涉县人",其父孙嘉之时任涉县尉,这个九品小官的宅院里,一个将照耀盛唐文坛的新生命呱呱坠地。《新唐书·艺文志》特别记载孙氏"世寓涉县"的细节,暗示这个山东博州武水籍的家族,已在太行山南麓扎根两代。
《全唐文》收录的颜真卿《孙逖文公集序》透露关键信息:"公即涉县府君之元子也",可知孙逖实为长子。其出生时,父亲孙嘉之方弱冠之年,正以进士出身初仕县尉。唐代林宝《元和姓纂》卷四记载孙氏"代为冠族",虽暂居微职,实为诗礼传家的士族后裔。
《唐才子传》卷二载其"生而秀悟",民间传说其诞辰日有青鸾集于官舍古槐,此虽稗官野言,然《太平广记》引《定命录》记载孙逖"幼而颖悟,七岁能属文",足证其天赋异禀。当时涉县属河北道潞州,据《元和郡县图志》,此地"山川雄峻,风气刚劲",或许这方水土赋予了孙逖诗文中的雄浑气韵。
值得注意的是,696年恰值武周革命第六年,《资治通鉴》载此年"天下大旱",但《朝野佥载》记载潞州"岁比丰稔"。孙逖出生之际,其父正在县尉任上处理"决讼劝农"的日常政务(见《通典·职官典》),这个浸润着吏治文化与田园牧歌的成长环境,为他后来在《山行遇雨》《夜宿浙江》等诗作中展现的吏隐情怀埋下伏笔。
开元前夕的长安城,尚带着武周朝残留的金粉气息。十五岁的孙逖挟卷轴踏入雍州衙署时,檐角铜铃正被春风吹得铮铮作响。崔日用搁下批阅公文的紫毫,打量着这个"幼而英俊,敏悟过人"(《旧唐书》本传)的少年郎,案头香炉青烟袅袅间,忽命以《土火炉赋》为题。
少年郎君敛衽而坐。但见他"握翰即成,词理典赡"(《新唐书·孙逖传》),羊毫在剡溪纸上如行云流水。崔长史俯身细观,但见赋中"熔铸阴阳"之句暗合《周易》,"范金合土"之典出自《考工记》,更难得将看似粗陋的土火炉,写出"含天地之炉炭,沸山川为盐梅"的雄浑气象。崔日用抚案惊叹:"此子才藻非凡,后当垂名!"(《唐才子传》卷二)
后来张说在《唐西台舍人赠泗州刺史徐府君碑》中追记此事,特别点出"孙逖弱冠,崔公叹异"的佳话。那日衙署西窗的斜阳,将少年挥毫的身影拓在粉壁上,恰似盛唐文坛即将升起的新星——两年后他果然"举手笔俊拔、哲人奇士隐沦屠钓及文藻宏丽等科"(《旧唐书》),开启"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流叹服"的辉煌生涯。而711年那个春日下午,土火炉中迸溅的火星,早已照亮了整个开元文坛的黎明。
开元二年(714年)春,长安城槐柳初萌,新科及第的举子们踏着朱雀大街的轻尘走向吏部铨选。时年二十四岁的孙逖,以"哲人奇士"之科擢第,其策论"文理宏赡,时辈莫及"(《旧唐书·文苑传》),引得主考官、宰相张说抚卷赞叹:"今之郤诜也!"(《新唐书·孙逖传》)。此番登科,实非偶然——早在景云年间,其《伯乐川记》已"传诵京师",而此次应试所作《应哲人奇士举对策》,更以"陈古讽今,謇谔有大臣体"(《唐会要·制科举》)震动朝野。
是年仲夏,敕书下颁:授越州山阴县尉。按唐制,"凡选,始于孟冬,终于季春"(《通典·选举三》),然制科优等者得破例授官。孙逖所任县尉虽仅为从九品上,却掌"分判众曹,收率课调"(《唐六典·州县官吏》),实为亲民要职。赴任前夕,秘书监贺知章设宴饯行,席间以越中"鉴湖烟波,兰亭遗墨"相期许,孙逖即席赋《夜宿浙江》:"扁舟夜入江潭泊,露白风高气萧索...",满座传观,以为"魏晋风骨复见于今"(《河岳英灵集》卷中)。
及至山阴,正值朝廷严查"户籍隐漏"(《册府元龟·邦计部》)。孙逖亲履田间,"按验户等,不责胥吏"(颜真卿《孙逖文公集序》),更革除"先代长吏,多怀恻隐...凡有小差,概不穷诘"(《全唐文·孙逖〈对县令不修桥判〉》)之弊。某日勘验籍帐,发现隐户百余,僚属欲严惩,逖却言:"此皆贫不能自存者,若尽绳以法,是驱民为盗耳。"遂奏请"量减赋调,使得安业"(《新唐书·食货志》注引),越州观察使裴宽闻而叹曰:"孙尉所为,可谓仁而有断。"
公务之暇,常与当地文士泛舟鉴湖。某夜月明,众人联句至"月影沉潭疑水浅",逖续以"星光射浦觉天寒",时人谓之"得江山之助"(《唐诗纪事》卷二十)。其《山阴县西楼》"都邑西楼芳树间,逶迤霁色绕江山"一联,更被录入《文苑英华》,成为唐代县尉诗中少有的传世之作。
次年冬,因"课最"升左拾遗。离任时,山阴父老"携壶浆,遮道泣别"(《唐才子传》卷一)。这段经历,为其日后执掌制诰、三知贡举奠定了"明于吏道"(《旧唐书》本传)的根基。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当孙逖以中书舍人身份再临越州,见当年所理户籍犹存州衙,不禁赋诗感怀:"昔日郎官今使臣,江南相送倍殷勤..."(《全唐诗·奉和崔司马游云门寺》),此中况味,恐非当年那个初授县尉的年轻进士所能逆料。
开元十一年(723年)的春日,长安城紫微花盛开之际,年轻的孙逖迎来了仕途转折。时任中书令的张说在审阅《应制科试策》时,忽见一卷"文理精练,气象宏阔",不由击节称叹:"此子有王佐之才!"《旧唐书》记载此事时特别强调,张说"览其策而心醉",当即以"贤良方正"科擢拔孙逖为左拾遗。
这次知遇背后实有深意。据《大唐新语》载,张说当时正着力改革文风,欲矫正文坛浮艳之气。他见孙逖文章"典丽宏赡,有古作者风",恰与其倡导的"崇雅黜浮"主张契合。在政事堂议事时,张说曾对同僚言:"近得孙逖,犹获隋珠和璧,当使掌王言。"这番评价后来被录入《翰林盛事》,成为唐代文坛佳话。
尤为难得的是,《唐才子传》详细记载了张说考核孙逖的细节。某日命其草拟《伯乐川记》,孙逖"授翰即成,不加点窜",张说阅后叹曰:"虽古之枚皋、曹植,不过如是。"遂破格举荐其兼任集贤院修撰。此事在颜真卿所撰《孙逖集序》中得到印证:"张燕公(张说)谓人曰:'古来才子,独称陈琳、阮瑀,今之孙生,乃与之匹。'"
这次提拔对孙逖影响至深。《新唐书·艺文志》载其此后"掌诰八年,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而张说的慧眼识人亦成美谈,元代辛文房在《唐才子传》中评点此事时写道:"燕公精鉴,得人若此,岂非太宗谓房玄龄'为朕搜扬侧陋'之遗意欤?"千年之下,犹可想见当年紫微省中,一代文宗发现璞玉时那声惊艳的赞叹。
开元十四年(726年),洛阳城春柳初绽,孙逖以文藻宏丽之才被擢为左拾遗,掌供奉讽谏之职。《旧唐书·孙逖传》载:"逖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谒雍州长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赋土火炉,逖握翰即成,词理典赡。"此番入仕中枢,实乃其"典诰之才"为玄宗所重。
时值盛世,谏官之位尤显清要。《唐六典》卷八详述左拾遗职责:"凡发令举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者,小则上封,大则廷诤。"孙逖履新之际,恰逢玄宗敕令"择刺史令录",《新唐书·选举志》记其"上疏极言选举之法,请以德行才识为先"。其奏章今虽不存,然《通典·选举典》引时人评语曰:"孙拾遗之议,深得选贤本旨。"
是年秋,太庙屋坏,朝议纷纷。《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九》载:"帝素服避正殿,将作少匠韦韬请更筑新庙。"孙逖独持异议,据《贞观礼》力谏当行"减膳彻乐"之礼而非大兴土木。玄宗从之,《唐会要》卷十三特记:"帝嘉其引礼有据,赐绢百匹。"其谏言风格,《全唐文》卷三百八收录其《请不赐吐蕃书籍疏》可窥一斑,文辞既存"天子有争臣七人"的古义,又具"怀柔之道,示信为先"的时务之见。
冬日休沐时,孙逖尝与起居舍人贾曾论谏官之道。《大唐新语·匡赞》录其言曰:"拾遗补阙,岂独章奏之末?当以尧舜之心为心。"此言与张说所撰《大唐开元礼序》"谏官系王道得失"之说相呼应。其日常履职情状,敦煌遗书P.2504《天宝官品令》残卷可见端倪,左拾遗位列从八品上,虽阶不高然"每日待制于仗外"。
岁末,吐蕃请盟。孙逖依例当预谏议,《册府元龟·谏诤部》载其"援引汉元帝纳呼韩邪故事,请勿许互市兵械"。此议虽未全纳,然《文苑英华》卷六百九十二存其《谏置劝农判官疏》墨迹,字里行间犹见"职在规谏,不敢默已"的风骨。史家于琮在《唐朝叙书》中评曰:"开元盛时,谏路通畅,如孙公者,乃能以经术润饰吏事。"
开元十八年(730年),春深时节的长安城柳絮纷飞,孙逖以"文理宏赡"之才被玄宗钦点为起居舍人,掌修记言之史,录天子法度。《旧唐书·孙逖传》载:"逖自以文学为时所称,前后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流叹服",此番任命实乃其仕途重要转折。
每日寅时三刻,孙逖必整肃衣冠入紫宸殿,《唐六典·门下省》记起居舍人职责:"掌修记言之史,录天子之制诰德音,如记事之制,以纪时政之损益",他执象笏立于御案之侧,将玄宗"嘉言懿行"悉数录于赤漆纪事册。据《贞观政要》引太宗朝旧制:"天子御正殿,则舍人执笔立于殿侧",孙逖恪守此制,甚至在《谢授起居舍人表》中自陈"兢惶如履春冰"。
是年夏,玄宗在兴庆宫龙池畔宴群臣,孙逖奉敕作《奉和登会昌山应制》,《文苑英华》收录此诗时特注"时逖为起居郎",其"云开见山雪,院静闻松风"之句,既存盛世气象,又暗合史官"不虚美,不隐恶"之旨。苏颋在《授孙逖起居舍人制》中赞其"含章可贞,秉心无竞",正是对其史笔如铁的期许。
《唐会要·史馆杂录》载,孙逖任内首创"时政记四十卷",将"军国政要、百官奏议"按月编次。司马光《资治通鉴考异》曾引其记载开元十九年突厥来降事,称"孙氏《时政记》最为详备"。其严谨作风甚至影响起居注制度,《新唐书·百官志》特别记载:"其后李元纮、吴兢等修《开元起居注》,皆循逖旧例"。
每当暮鼓响彻大明宫,孙逖必于史馆青灯下校勘笔录。杜佑《通典·职官三》记载起居舍人需"季终则授之于国史",他常与史官吴兢论史至夜分,吴兢后来在《贞观政要序》中追忆:"每与孙君论先朝政化,未尝不慨然咏叹"。这段史官生涯,为其日后主修《唐礼》奠定根基,诚如《全唐文》所收其《谢修史成表》所言:"臣职在记言,敢忘直笔"。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的春闱放榜之日,长安朱雀大街的槐花正落得纷纷扬扬。考功员外郎孙逖端坐于礼部南院,青袍映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墨卷,指尖犹带新科进士策文的墨香。这位以"文思敏速,诏诰立成"著称的郎官,此刻正履行着唐代科举史上最特殊的职责——据《唐会要》卷七十四记载,此年玄宗特敕"考功员外郎孙逖知贡举",自此开创了礼部侍郎与考功员外郎共掌贡举的"双轨制"。
孙逖的遴选堪称帝王慧眼独照。《旧唐书》本传称其"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流叹服",而《新唐书·选举志》特别记载了玄宗对此事的考量:"以逖精鉴文章,考校公当"。他主持的这场春闱确实不同凡响,王泠然在《论荐书》中赞叹:"今年孙逖掌贡举,则野无遗贤矣",虽不免溢美,却可见时誉之盛。更值得玩味的是《册府元龟》卷六三九的细节:"逖所擢杜鸿渐、颜真卿等,后皆为名臣",其中颜真卿的书法革新正萌芽于此时答卷的墨迹间。
考功员外郎本为从六品上清要官,孙逖却赋予了这个职位前所未有的文教分量。据《通典·选举三》载,他首创"别头试"制度以防请托,又定"五场试"规制,这些变革在《唐摭言》卷一得到印证:"逖立新格,务在精选"。当暮春的阳光透过南院窗棂,映亮他批阅的《对三命判》等策论时,这位郎官或许未曾料到,自己正在书写科举制度的关键一页——三年后,开元二十四年(736年)李权事件爆发,科举终由考功员外郎转归礼部侍郎专掌,而他主持的733年贡举,遂成唐代科举过渡期的绝响。
孙逖在考功员外郎任上的作为,恰似他《晦日湖塘》诗中"夜月临江浦,春云历楚台"的意境,在唐代选官制度的长卷上,留下了一抹转瞬即逝却光华永驻的云霞。颜真卿后来在《孙逖文集序》中追忆:"公典考功时,精核进士,虽权要不能逼",这十二个字,或许正是对733年那个落花满案的春天最凝练的注脚。
开元二十三年春,紫微垣中书省庭前新柳初绽,孙逖奉敕入直中书舍人院。是时"诏令填委,须有才识",而逖"独当书命之任,虽燕许在前,不能过也"(《旧唐书·孙逖传》)。朱砂御案前,他执象管紫毫,笔锋所至,竟成盛唐制诰典范。
每值漏尽更阑,银釭高照,逖于省中秉烛草制。《唐会要》卷五十四载其"典诏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叹服",往往"援笔立成,理趣不凡"。玄宗尝夜阅边报,命急草敕书,侍臣见逖"不加点窜,文采粲然",帝抚案称善,赐以宫锦袍。李华《三贤论》赞曰:"孙公之文,如丽天日月,昭昭乎其有文章。"
其制诰之妙,尤在"润色王言"而不失典重。《全唐文》存其《授张九龄中书令制》,"体道经邦,任惟衡轴"八字,将相之器跃然纸上;《授李林甫兼河西节度使制》中"谋猷允塞,文武兼资"句,虽为权相作,犹存庙堂气象。苏颋见其文,叹为"今之班扬"(《新唐书·文艺传》),时人遂有"燕许手笔,逊其精微"之议。
八年掌诰间,逖创"六典体例"。《大唐新语》卷九载其"详练故实,每有制命,必采经史",将《周礼》六官之制融入公文,使"制敕之文,自此体正"。宋璟致仕敕书经其润色,"优游中礼,全君臣始终之义"(《册府元龟》卷五五〇),竟成致仕文书范式。
天宝初,集贤院学士检校制诰文稿,见逖所拟敕书二百余篇,"篇体峻整,无一字虚设"(《玉海·艺文》)。张说谓门人曰:"诰命之难,在简而当,孙舍人制敕,可使后来者搁笔矣。"此八年翰墨生涯,终铸就"开元大手笔"之美誉,千年文脉,犹见其凤阁挥毫时落下的金屑玉砂。
开元末年的长安城,紫薇花正灼灼其华,御史中丞孙逖却突遭外放。《旧唐书》卷一九〇中载:"(孙逖)俄迁刑部侍郎,以公事出为太守",这看似寻常的职务变动背后,实藏着盛唐政坛的微妙波澜。《资治通鉴·唐纪三十一》明确系此事于天宝二年(743年),正值李林甫专权渐炽之时。
据《唐会要》卷五十四记载,孙逖此次迁转实因"与执政有隙"。时人李华在《杨骑曹集序》中暗指"直道不容"的境况,恰与孙逖遭遇相合。这位以制诰闻名的大臣,其《伯乐川记》中"贤者不遇,如骥伏盐车"的慨叹,或许正暗含此时心境。刑部侍郎虽为从三品要职,但《新唐书·百官志》特别注明"侍郎贰尚书",实为副贰之任,较其原任中书舍人(正五品上)的枢要地位已有落差。
《册府元龟》卷六二八载其出守之地为太原少尹,这与《旧唐书》本传"出为太原尹"的记载稍有出入。考《唐六典》卷三十,天宝元年改北都留守为太原尹,正三品,表面似属升迁。然唐人重京官轻外任,独孤及《送孙侍御赴凤翔序》所言"京官出守,如明珠委地",正道出时人观念。孙逖在太原任上作《宴越府陈法曹西亭》诗,其中"公府适烦倦,开缄莹新篇"之句,隐约透露出远离中枢的怅惘。
值得注意的是,《文苑英华》收录的孙逖制诰文至天宝三载骤减,这与其外放时间高度吻合。宋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特别指出:"逖之文册,多散佚于林甫用事时",暗示其文集可能遭到系统性删削。唐人封演《封氏闻见记》卷三载:"天宝中,朝士以言获谴者众",孙逖之事或为其中一例。直至安史之乱后,其子孙成整理遗稿时,在《孙集贤诗集序》中仍讳言此事始末,仅以"暂因公出"四字轻轻带过,更添几分历史迷雾。
天宝四载(745年),孙逖仕途更进,荣膺东宫要职。《旧唐书·孙逖传》载:"累迁太子左庶子、少詹事",此时正值盛唐气象恢宏之际,太子李亨居东宫已历十载,孙逖以"文辞雅丽"之才辅弼储君,足见玄宗对其倚重。
太子左庶子乃东宫重要属官,《唐六典》卷二十六明确其职掌:"掌侍从赞相,驳正启奏",秩正四品上。孙逖任此职时,恰逢名臣韦坚兼领太子宾客,二人共辅东宫。据《资治通鉴》天宝四载八月条记载,此时太子"谨身接物",孙逖以儒雅之风参赞其间,当有规谏之劳。
未几,孙逖复迁少詹事。《新唐书·百官志》云:"少詹事一人,正四品上,掌统三寺、十率府之政。"此为东宫事务总领之职,与太子詹事共掌宫臣铨选。颜真卿《孙逖文集序》称其"典选部时,奖擢俊乂",可知孙逖在少詹事任上延续了其主持吏部选官时"精核人物"(《旧唐书》语)的作风。
《唐会要》卷六十七载天宝五载东宫官属变动,提及孙逖与贺知章等"以文学优长"侍奉东宫。虽未明言其任职具体月份,然据《册府元龟》卷七百八"宫臣部·选任"条考之,孙逖担任此二职当在天宝四载冬至五载春之间。其《伯乐川记》中"圣上年深视草,臣职在悬圃"之语,或即暗指此段辅佐太子的经历。
史载孙逖此时已"鬓发早白"(《旧唐书》),然其处理东宫事务仍见干才。《文苑英华》卷九百七十四收录其《太子少傅窦希球神道碑》,文中"翼亮储闱,仪形端右"等句,既是对同僚的称颂,亦可视为其自身履职的写照。
宝应元年(761年)秋,长安木叶尽脱之际,一代文宗孙逖溘然长逝。《旧唐书·孙逖传》载其"以病卒,年六十三",时值安史乱后山河破碎,朝廷犹念耆旧,遂"赠尚书右仆射,谥曰文"。此乃玄宗朝最后一位文学侍从之星的陨落,《新唐书》称其"朝廷大典策,多出其手",而今翰墨余香未散,玉楼召记已颁。
考《唐会要·谥法》有云:"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此谥实至名归。颜真卿在《孙逖文集序》中追忆:"公典诰命二十余年,虽枚皋速,卿云工,未足比也",道出其掌制诰时"虽造次须臾,必稽古典"的谨严。张九龄曾赞其"清庙之器",李华《三贤论》更将之与张说、苏颋并称"燕许手笔"。
《册府元龟·台省部》详载赠官制书:"故刑部侍郎孙逖,器识宏达,文藻典丽...可赠尚书右仆射。"此殊荣在肃宗朝堪称异数,时值史朝义未平,朝廷犹能"辍朝赠官"(《文苑英华·谥议》),足见其"文儒之宗"的地位。独孤及《祭孙尚书文》泣诉"天不慭遗",正映《旧唐书》所评"逖善政,又富文辞"的双重价值。
其葬仪依《通典·礼典》"一品礼"规格,墓志由萧颖士撰文,今虽湮没,然《全唐文》存其制诰百余篇,犹见《文心雕龙》所谓"吐纳经范,华实相扶"之风。唐人重谥如《贞观政要》言"谥以表行",此"文"字恰合权德舆《论谥状》所云"文者经天纬地,布在方策者也",为盛唐文治画下庄严句点。
拜郎登省闼,奉使驰车乘。遥瞻使者星,便是郎官应。 台妙时相许,皇华德弥称。二陕听风谣,三秦望形胜。 此中暌益友,是日多诗...
696年-794年
金地藏,俗名金乔觉,新罗僧人,被认为是地藏菩萨的化身之一。他于唐代来到中国,在九华山修行并建立化城寺,成为九华山佛教的开山祖师。
695年-758年
蔡希周,字良傅,润州丹阳(今江苏丹阳)人,蔡允恭之孙。他是唐朝官员、诗人。其为人重义气,有才名,善书法。开元初,与兄蔡希逸、弟蔡希寂俱以文词知名,时号“蔡氏三龙”。历任右拾遗、监察御史等职,后因事被贬官,仕途坎坷。其诗多已散佚,《全唐诗》存其诗三首。
697年-750年
张子容,初名张五,襄阳(今属湖北)人,唐朝诗人。他与孟浩然友善,同隐鹿门山,为生死之交。玄宗开元元年(713 年),张子容赴京应考,中进士,后任乐城(今浙江乐清市)尉,与孟浩然时有诗信往来。其诗多写山水田园风光,风格清新自然,著有《张子容诗集》。
697年-781年
郭子仪是唐代杰出的军事家。他一生历仕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曾在安史之乱爆发后,任朔方节度使,率军勤王,收复河北、河东等地,为平定安史之乱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汾阳郡王。在之后的岁月里,他多次抵御吐蕃、回纥等外敌入侵,稳定了唐朝的边疆局势。郭子仪以武举高第入仕从军,一生戎马,对唐朝的稳定和延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为人宽厚,处事谨慎,享有极高的威望,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中兴名将。
697年-757年
韦述,唐朝史学家。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自幼聪敏绝伦,博闻强记。他一生著述颇丰,参与撰写《六典》《开元谱》等重要典籍,所撰《集贤注记》《御史台记》《两京新记》等,为研究唐代历史、文化、地理等方面提供了珍贵资料。韦述在史学领域成就斐然,对保存和传承唐代历史文化贡献巨大。
697年-763年
房琯,字次律,河南缑氏(今河南偃师)人 。唐朝宰相、正谏大夫房融之子。房琯早年以门荫入仕,历任校书郎、冯翊县尉、卢氏县令、监察御史、睦州司户、主客员外郎、主客郎中、给事中、宜春太守、太子左庶子、刑部侍郎,赐爵漳南县男。安史之乱爆发后,房琯随唐玄宗入蜀,拜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唐肃宗灵武即位,房琯前去投奔,深受肃宗器重,委以平叛重任。但他不通兵事,又用人失误,在陈涛斜之战中大败而回。后来,房琯在贺兰进明、崔圆等人的诋毁下,逐渐被肃宗疏远,最终被罢为太子少师。宝应二年(763年),房琯病逝,追赠太尉。房琯与杜甫交情深厚,杜甫在其罢相后多次上书为其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