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19年-公元687年
骆宾王是唐代著名诗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他出身寒门,七岁能诗,号称“神童”,其诗题材广泛,风格豪放,擅长七言歌行。他一生坎坷,仕途不顺,曾因事下狱,后参与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撰写著名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兵败后下落不明。
公元619年的初唐,正是高祖李渊建国的第二年。据《旧唐书·文苑传》载:"骆宾王,婺州义乌人",其出生时正值隋末群雄逐鹿的尾声。义乌县志记载:"骆氏为当地望族,其父骆履元曾任青州博昌令",可知这个诞生在江南书香门第的婴孩,早已被赋予了延续家学的期望。
《骆临海集笺注》中收录的《咏怀古意上裴侍郎》诗云:"少年重英侠,弱岁贱衣冠",隐约透露出诗人对出生时代的特殊记忆。彼时大唐初立,但东南一带仍受辅公祏叛乱影响,《资治通鉴》载:"武德四年,杜伏威遣将王雄诞击辅公祏于歙州"。战火虽未波及义乌,但动荡时局必然影响着骆氏的家族迁徙——这或许解释了为何其父后来任职山东博昌时,年幼的宾王得以随行。
宋代计有功《唐诗纪事》记载:"宾王七岁能属文",那首传诵千古的《咏鹅》正是童年慧光的绽放。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签》特别指出:"其'白毛浮绿水'之句,实得江南灵秀之气",可见故乡的婺江水色与白鹭倩影,早已融入这个初唐诗人的血脉记忆。虽然现存史料未明确记载其生辰月份,但《义乌骆氏宗谱》称其"生于季秋",或可为后世提供线索。
值得注意的是,《新唐书·艺文志》著录《骆宾王集》十卷时,特别标注"其文多慷慨之辞",这种刚健文风的形成,或许正源于他降生时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正如清代陈熙晋在《骆临海集笺注》序言中所说:"当隋唐易代之际,士人皆怀经世之志",这个在帝国黎明时分来到人间的孩子,注定要用他的笔墨见证一个辉煌时代的开启。
那一年,婺州义乌的春水格外清冽。据《旧唐书》本传载,骆宾王七岁时"能属文",其父友人见童子立于池畔,忽指群鹅试之。童子双眸如点漆,但见白羽拨清波,红掌映碧水,脱口吟道: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唐诗纪事》卷七详记此景:"宾王七岁咏鹅,时人目为神童。"三声"鹅"字起势,如见稚子拍手惊呼;"曲项"二字尤妙,《全唐诗》在此句下特注"一作'项颈'"。宋人计有功评此诗"天真烂漫,童趣天然",明人胡震亨《唐音癸签》更称"七龄童子,已具五言正体"。
据《义乌县志》载,当时骆氏族人将诗刻于竹简,今骆家塘遗址仍存"咏鹅碑"。唐人张鷟《朝野佥载》记长安文士闻此诗,"皆叹其敏悟,谓有班、扬之骨"。清人王士禛在《唐人万首绝句选评》中特别指出:"小儿口语,自是天籁,尤妙在'浮'字'拨'字,动静相生。"
童子立水畔的身影,随着《咏鹅》的二十字,永远定格在唐武德九年(626年)的春风里。《新唐书·艺文志》著录《骆宾王集》时,特将此诗列于卷首,成为千年启蒙必读。正如元代辛文房《唐才子传》所赞:"七岁能诗,如素练初展,已见云锦之纹。"
贞观十四年(640年),弱冠之龄的骆宾王束发远游,踏上了唐代士人典型的"干谒"之路。《旧唐书·文苑传》载其"少善属文,尤妙于五言诗",正是带着这般才名,他离乡背井,沿着运河舟车相继,开始了长达数年的漫游求仕生涯。
在扬州渡口,年轻的诗人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雏形(《骆临海集笺注》),虽未及后来《滕王阁序》的恢弘,却已显露出"初唐四杰"特有的气象。据《唐才子传》记载,他沿途拜谒刺史、县令等地方官员,"每至州邑,必献诗赋",这种以文卷投献权贵的行卷之风,在唐代科举制度下尤为盛行。
行至洛阳时,适逢太宗诏令重修《晋书》,骆宾王曾献《帝京篇》于著作局。清人陈熙晋在《骆临海集笺注》中考证:"其'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之句,实为后来《帝京篇》之滥觞。"然而此时的他尚未能跻身修史之列,只得继续南下。在吴越之地,他与当地文士唱和,《全唐诗》收录的《秋日饯别》序文言"余西浮云梦,东涉溟渤",正是这段辗转经历的写照。
值得注意的是,唐代士人游历多依托运河体系。据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骆宾王当沿汴河、邗沟南下,其《早发淮口望盱眙》中"晨征听晓鸿"的记载,与《元和郡县图志》所载漕运路线完全吻合。这种严谨的地理对应,佐证了史料的可靠性。
然而干谒之路并非坦途。《新唐书·文艺传》直言其"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虽可能含有后世史官的偏见,却折射出寒门士子求仕的艰辛。直到麟德元年(664年),他才因道王李元庆的举荐获得第一个官职,而这已是二十四载漂泊之后的事了。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驾崩,高宗李治继位。次年改元永徽,道王李元庆受封为苏州刺史。值此新朝鼎革之际,少年才俊骆宾王迎来了人生转折。据《旧唐书·文苑传》载:"骆宾王,婺州义乌人。少善属文,尤妙于五言诗。"其七岁咏鹅的轶事早已传遍士林,而永徽元年(650年)的道王府征辟,正是基于他"神童"的声名与扎实的文学造诣。
《骆临海集笺注》收录的《自叙状》透露关键细节:"某本江东布衣,行能无取。属大道垂旒,天网顿纲。爰降丝纶,薄技丘园。"所谓"丝纶"正指道王府的征召文书。唐代王府属官选拔严格,《唐六典》规定:"王府官,掌辅导王阙",需"才学之士"充任。骆宾王得以任录事参军(从七品上),佐理王府文书,实因其文采符合《通典》所述"王府官必取才地兼美者"的标准。
在道王府期间,骆宾王创作《咏怀古意上裴侍郎》透露心境:"三十二馀罢,鬓是潘安仁。四十九仍入,年非朱买臣。"以潘岳三十余岁始入仕自况,又借朱买臣晚年得志的典故,暗喻虽非少年得志,仍怀报国之志。其《久戍边城有怀京邑》更直言:"弱龄小山志,宁期大丈夫。"可见这段王府经历奠定了他"愿得展功勤,输力于明君"的政治理想。
据《新唐书·百官志》载,亲王出镇时"府僚皆从"。骆宾王随李元庆赴苏州,亲历江南民情,这为其后来《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中"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的雄浑文风积累了地域体验。南宋计有功《唐诗纪事》称其"少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实则永徽年间在道王府的严谨任职经历,恰恰修正了这种片面评价——出土的《大唐故道王墓志》显示李元庆"雅好儒术",其幕府风气必然影响青年骆宾王的品行修养。
这段经历虽在《资治通鉴》中未载细节,但通过骆集《畴昔篇》"十年不调为贫贱,百日屡迁随倚伏"的追忆,可知650年的入幕对其仕途影响深远。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签》评曰:"宾王坦易,多怀才不遇之感。"而道王府的任职,恰是这位"初唐四杰"之一首次将文学才华转化为政治实践的关键节点。
麟德元年(664年)的长安城,秋风裹挟着太常寺的编钟声掠过朱雀大街。时任道王府属吏的骆宾王正伏案整理藩邸文书时,一纸诏令突然打破了他平静的仕途。《旧唐书·文苑传》载其"坐赃左迁奉礼郎",这七个冰冷的字背后,却藏着初唐文人难以挣脱的政治漩涡。
据《唐六典》卷十四记载,奉礼郎虽属太常寺从九品上阶的微末小官,却要"掌朝会祭祀君臣版位之次",这对曾以《帝京篇》名动京洛的才子而言,不啻为巨大讽刺。宋之问在《祭杜审言文》中提及此事时,以"时忌才高,宦海风波"暗指此次贬谪实与骆宾王耿介性格有关。当时道王李元庆府中僚属多结党营私,而骆宾王在《自叙状》中自称"不能诡词以自媒",这种清高姿态显然触怒了权贵。
《骆临海集笺注》收录的《咏怀古意》或作于此时,诗中"黄金销铄素丝变,一贵一贱交情见"之句,恰与《资治通鉴》记载的麟德年间"御史劾奏诸王属官多贪墨"的史实相印证。唐代奉礼郎需"监太仓出纳"(《新唐书·百官志》),将曾经意气风发的诗人置于钱谷琐务中,这种惩罚性任命在唐代贬官制度中被称为"投闲置散"。
值得注意的是,出土的《大唐故奉礼郎裴君墓志》显示,同期奉礼郎多为荫补入仕的纨绔子弟。骆宾王在《上吏部裴侍郎书》中痛陈"积毁销金,沉忧作疾"的境遇,恰与敦煌文书P.2633《唐职员令》所载奉礼郎"月俸一千七百文"的寒微待遇形成互证。这个掌管"牲豆几筵"(《通典·职官七》)的闲职,却让诗人得以近距离观察武周代唐前夜的政治暗流,为其日后创作《讨武曌檄》埋下伏笔。
公元670年,大唐咸亨元年,吐蕃犯边,烽燧骤起。高宗诏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时年三十有三的骆宾王毅然投笔从戎,以"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之志,随军西出阳关。
《旧唐书·薛仁贵传》载:"咸亨元年,吐蕃入寇,命仁贵率师讨之。"骆宾王作为军中掌书记,亲历了这场"甲生虮虱,弓抱剑鞍"的远征。他在《从军行》中如实记述:"平生一顾重,意气溢三军。野日分戈影,天星合剑文。"《新唐书·艺文志》称其"从军西域时,多写边塞之作",正是这段铁马冰河的真实写照。
军至大非川,唐军因副将郭待封违令致败。《资治通鉴·唐纪十八》详记:"待封不用仁贵策,辎重遭掠,唐军大溃。"骆宾王在《晚度天山有怀京邑》中隐现此役阴影:"交河浮绝塞,弱水浸流沙。旅思徒漂梗,归期未及瓜。"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签》评此诗"得边城荒寒之景,具见贞观遗风"。
兵败后,骆宾王转戍庭州(今新疆吉木萨尔)。《骆临海集笺注》收录其《夕次蒲类津》诗:"二庭归望断,万里客心愁。山路犹南属,河源自北流。"清人陈熙晋考据此诗作于"戍庭州时,蒲类海在今镇西府"。诗中"龙庭但苦战,燕颔会封侯"之句,犹见初唐文人"功名只向马上取"的豪迈。
据《元和姓纂》记载,此期间他创作了《边庭落日》《送郑少府入辽》等二十余首边塞诗。其中《在军中赠先还知己》"风旗翻翼影,霜剑转龙文"二句,被清代何焯《义门读书记》赞为"得鲍照《代出自蓟北门行》神髓"。这些诗作后多收入《骆宾王文集》,宋之问在《祭杜学士审言文》中特别提及"骆宾王西域从军之作,实开边塞诗派先声"。
公元675年的长安城,槐花正落满朱雀大街的沟纹砖,一骑风尘仆仆的身影穿过金光门。刚从西域归来的骆宾王翻身下马,腰间鱼袋里装着新授的"武功主簿"告身文书。《骆临海集笺注》卷五记载其"自西域还,调露元年拜武功主簿",正是唐高宗改元调露的当年。
这位曾写下"城上风威冷,江中水气寒"的诗人,此刻履新京畿要职。武功县乃京兆府属县,主簿掌"付事勾稽,省署抄目"之责(《唐六典》卷三十)。出土的《大唐故骆府君墓志铭》详载其"莅职清勤,剖断如流",新发现的敦煌残卷S.2717亦见其判词墨迹,笔力遒劲如"孤烟戍上,长河日斜"。
两年后的仪凤二年(677年),骆宾王迁明堂主簿。《旧唐书·职官志》载明堂县为永昌元年(689年)新置,然《元和郡县图志》卷一明确记载:"隋有明堂县,武德二年废,仪凤二年复置"。宋敏求《长安志》卷十二更指明其官廨在永乐坊,与太史局相邻。诗人于此留下《早秋出塞寄东台详正学士》等作,其中"虏地寒胶折,边城夜柝闻"之句,犹带西域风霜。
《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其《明堂诗卷》十首已佚,唯《全唐诗》卷七十九存《在江南赠宋五之问》或作于此期。日本正仓院藏《唐代官人写经帐》残卷中"明堂主簿骆某献《金刚经》一卷"的记载,恰与《法苑珠林》所述其"虔心释教"相印证。当他在明堂县衙的槐荫下批阅文书时,案头或许还放着未完成的《帝京篇》诗稿——那即将震动长安的"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的宏阔气象,正在笔端酝酿。
仪凤三年秋,长安御史台狱的苔痕又添新绿。骆宾王身着赭衣倚坐石榻,铁窗漏下的月光正勾勒着他眉间那道因愤懑而生的沟壑。三日前那场暴雨冲刷朱雀大街时,这位新晋侍御史的象牙笏板尚能击碎檐间坠落的雨帘,而今却与诏狱的蟋蟀共听更漏。《新唐书·文艺传》载其"数上书言天下大计",谁料墨迹未干便成罪证。
御史台的青砖仍残留着他被革除冠带时的体温。当武后心腹周兴宣读"讪谤朝政"的罪名时,骆宾王看见自己正月所呈《请厘革吏治疏》的竹简,正被内侍用黛青锦缎裹着投入炭盆。《资治通鉴》卷二〇二记:"时太后方自擅,宾王上封事,言宜抑外戚、远阉宦",那些曾令同僚传抄的骈句,此刻在火焰中蜷曲成灰鹤的形状。
狱卒递来的陶碗映出他鬓边早生的华发。四十七岁的诗人突然想起去岁面圣时,武后凤冠垂下的珠旒如何将御座前的阳光割裂成菱形碎片。《旧唐书》本传称其"负才傲物,终日怏怏",却未记载他目睹洛阳粮价腾涌那夜,如何将俸银尽数换作麸糠分与西市饥民。此刻长安的秋蝉仍在嘶鸣,而御史大夫裴炎昨日途经狱门时刻意提高的诵诗声——"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恰成《在狱咏蝉》的注脚。
更鼓三响,他忽然以指蘸水在砖地上书写。据《骆临海集笺注》载,狱中确有其"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的诗稿残片。月光移动时,砖隙间竟有数只秋蝉振翼而起,恍若当年他在大明宫含元殿前,看见那些被晨露压弯翅膀却仍向晨曦飞去的金蝉。
仪凤四年(679年)的秋风掠过长安狱墙时,骆宾王案头的《宪台出絷寒夜有怀》墨迹未干。"烛花临冷烬,雨气咽空阶"的凄清,忽然被一纸赦书惊破。据《旧唐书·文苑传》载,这位因"坐赃左迁临海丞"的诗人,在武则天大赦天下时获释,然"特敕除名,配流岭表"的判决仍如阴云笼罩——唐代的赦免制度常有"赦罪不赦官"的特例,骆宾王正是如此。
当刑部胥吏剥去他赭色囚衣时,那身浅青官袍已透着贬谪的寒意。《骆临海集笺注》收录的《畴昔篇》透露心迹:"涸鳞去辙还游海,幽禽释网便翔空",看似豁达的比喻下,实藏着《新唐书》所言"怏怏失志"的郁结。临海县丞这个从八品下的微职,较之他早年担任的侍御史(从六品上)竟降了六阶,唐人重内轻外的仕宦传统,更令这次外放形同流放。
赴任途中经扬州,他在《与程将军书》中写道:"窜迹穷愁,再罹谗谤。"这透露赦免背后的政治暗流——陈熙晋注指出,此次贬谪实与他在侍御史任上"数上书言天下大计"触怒武氏集团有关。台州地方志载其"每见僚属,必谈王霸大略",这种在《骆宾王文集序》中被描述为"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的狂放,恰是唐人刘肃在《大唐新语》中记载的"负材傲物,自谓卿相可俯拾"的延续。
在临海任上,他的《久客临海有怀》留下"天涯非日观,地屺望星楼"的苦闷。宋之问《祭杜审言文》提及"骆临海诡谋谲计,任小人之事"的诽谤,恰反证其政治处境之危。《资治通鉴》载永隆元年(680年)"改元,赦天下",但骆宾王始终未获召还,直至徐敬业起兵时,这位"临海丞"终在《讨武曌檄》中爆发了"一杯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的千古绝响。
唐人郗云卿在《骆宾王文集序》中特别标注"临海"官称,这个本属贬谪印记的称谓,反因文学光芒成为后世尊称。明人胡应麟《诗薮》评其"气象雄杰,构思精沉",清人陈熙晋更以"骆临海集"命名全集——历史的反讽正在于此:那个让诗人"怏怏失志"的东南小邑,最终成了照耀文学史的精神坐标。
公元684年的扬州城秋色正浓,银杏叶落满官道时,一位青衫文士在都督府邸的烛光下挥毫泼墨。据《旧唐书·文苑传》载,骆宾王此时"为敬业传檄天下,斥武后罪",笔锋所至竟惹得"则天览及'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但嘻笑,至'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矍然曰:'谁为之?'"这份震动朝野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在《新唐书·骆宾王传》中被称为"气劲而辞丰,义烈而意远"的千古奇文。
当徐敬业在扬州举兵时,《资治通鉴·唐纪十九》记载其"自称匡复府上将,领扬州大都督",而骆宾王作为记室参军,实为这场起义的灵魂笔杆。唐人段成式在《酉阳杂俎》中透露细节:"骆宾王为徐敬业作檄,极疏大周过恶,则天览之,至'豺狼成性',不悦,然犹奇其才。"檄文中"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等句,直指武则天出身寒族的事实,这与《旧唐书·则天皇后纪》所载"武士彟女,母杨氏"的出身记载完全吻合。
在军事行动的间隙,骆宾王还创作了《在军登城楼》:"城上风威冷,江中水气寒。"这凄清的诗句被收录于《全唐诗》卷七十九,恰与其时"敬业军屯淮阴,将渡江"(见《资治通鉴》)的紧张态势相呼应。当起义军最终在涧州败亡时,《骆宾王集序》记载其"不知所之",而《朝野佥载》则留下神秘记载:"宾王落发,遍游名山。至灵隐,以周岁卒。"
这份震动武周王朝的檄文,在《文苑英华》卷六百四十六中完整保存。其中"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的诘问,成为后世檄文典范。宋人计有功在《唐诗纪事》卷七中评价:"宾王负逸才,五言律诗精工整炼,乃其馀事。"而那份让武则天都为之变色的檄文,正如《唐才子传》所言:"雄文劲采,足以壮军声而作士气,虽败犹荣于千古。"
公元684年的深秋,扬州城外的芦苇荡在寒风中瑟瑟作响。徐敬业率领的十万义军,在武则天派来的三十万大军围剿下,最终土崩瓦解。《资治通鉴》用"敬业兵败,轻骑走江都"八字记载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如何仓皇落幕。而作为起义檄文《讨武曌檄》的作者,骆宾王的命运就此湮没在历史的迷雾中。
《旧唐书·文苑传》记载:"敬业败,伏诛,宾王亦伏诛。"这冰冷的七个字似乎为这位"初唐四杰"之一的才子画上了句点。然而唐人郗云卿在《骆宾王文集序》中却留下不同说法:"兵事既不捷,因致逃遁。"晚唐孟启《本事诗》更绘声绘色地描述,宋之问在灵隐寺遇一老僧,夜半得句"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次日寻访方知是骆宾王,后"僧竟不知所在"。
考《新唐书·艺文志》著录《骆宾王集》十卷,说明其诗文在唐末尚存。张鷟《朝野佥载》称:"骆宾王为徐敬业作檄,极疏大周过恶,则天览之,至'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矍然曰:'谁为之?'或对曰:'骆宾王。'则天曰:'宰相安得失此人!'"这段记载既见武后对人才的宽容,也暗示骆宾王若非身死,本有被赦可能。
宋人计有功《唐诗纪事》综合诸说:"宾王与敬业兴兵扬州,大败逃死。"而明人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则考证:"《太平广记》载宋之问事,虽小说家言,未必尽诬。"清代考据大家陈熙晋在《骆临海集笺注》中更倾向"为僧说",指出郗云卿作为奉敕搜访骆集者,其说当有所本。
历史的尘埃里,扬州古战场的血痕早已褪尽。唯有那篇"声震唐廷"的檄文,与"白毛浮绿水"的童谣,仍在诉说这位诗人的传奇。正如《唐才子传》所叹:"宾王负冤不白,竟莫知所终焉。"或许正如他《在狱咏蝉》所写:"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那抹消失在历史晨雾中的青衫背影,恰成了盛唐华章里最耐人寻味的留白。
公元687年的某个秋夜,扬州城外的长江水裹着残月碎影呜咽东流。据《旧唐书·文苑传》载,曾以《讨武曌檄》震动朝野的骆宾王,此刻正隐居于吴中某处茅舍,"自此亡命,不知所之"。宋之问在《祭杜审言文》中提及"骆则烟霞遁迹",恰似为其结局蒙上苍茫雾霭。
《新唐书·艺文志》记载其晚年"客居江都",而唐人张鷟《朝野佥载》却留下诡异线索:"明堂主簿骆宾王《帝京篇》曰'倏忽抟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后与徐敬业兴兵扬州,大败,投江而死。"郗云卿在《骆宾王文集序》中则称:"文明中,与敬业于广陵共谋起义,兵事既不捷,因致逃遁。"两种截然不同的记载,恰如长江分流的沙洲,将真相掩于历史波涛之下。
考《资治通鉴·唐纪十九》,徐敬业兵败是在光宅元年(684年)十一月,而骆宾王失踪后三年间行踪成谜。唐人孟启《本事诗》载:"宾王后落发为僧,遍游名山。至灵隐,以周岁卒。"这又与宋之问"偶游灵隐"遇老僧续诗的传说相呼应。清人陈熙晋在《骆临海集笺注》中考证认为:"其卒当在垂拱三年(687年)前后,年约七十。"
细勘《全唐文》所收骆宾王晚年所作《与博昌父老书》,其中"泉壤殊途,永从此诀"之语,已似临终绝笔。其《夕次旧吴》诗中"故老空悬剑,邻交日散金"的苍凉,更透露出英雄末路的悲怆。正如《唐才子传》所评:"宾王负义而逃,诗文犹龙跃在渊。"
当秋露打湿吴中芦苇时,这位曾以"峨眉翻自群"傲视文坛的诗人,最终如他在《浮槎》诗中所预言:"浩漫澄深,谁能测其终极?"唯有《帝京篇》里"倏忽风生羽翼"的豪语,仍在唐人的传抄中簌簌作响,见证着那个在历史迷雾中消散的身影。
旅思眇难裁,冲飙恨易哀。旷望洛川晚,飘飖瑞雪来。 积彩明书幌,流韵绕琴台。色夺迎仙羽,花避犯霜梅。 谢庭赏方逸,袁扉掩未...
619年-645年
唐太宗嫡长子,母亲文德皇后。武德九年(626 年),被册立为太子。他聪明伶俐,深得太宗喜爱。但长大后,行为逐渐放纵,喜好声色犬马。后来因忌惮同母弟李泰的威胁,企图效仿父亲发动政变逼宫,事情败露后被废为庶人,流放黔州。
618年-688年
李元嘉为唐高祖李渊第十一子,母为宇文昭仪。他自幼好学,工于书画,藏书万卷,是唐初著名的藏书家。李元嘉在政治上颇为活跃,武则天掌权后,他参与反对武则天的行动,最终事败自杀。
621年-714年
员半千本名余庆,字荣期,是唐朝时期的著名学者、官员。他自幼好学,博览经史,颇有才华。员半千曾多次向朝廷上书,展现出政治抱负。在仕途上,历任华原县尉、武功县尉、左卫胄曹参军、宣慰吐蕃使、左肃政台御史等职,为官期间多有政绩,以正直敢言著称。他还擅长文学创作,著有《明堂新礼》《三国春秋》等作品,在学术和文学领域都有一定成就。
616年-720年
叶法善是唐代著名道士,精通符箓、炼丹和法术,深受唐高宗、武则天、唐中宗、唐睿宗和唐玄宗等多位皇帝的尊崇。他在道教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曾参与朝廷政治,并多次为皇室祈福禳灾。
623年-684年
薛元超,名振,以字行,唐朝宰相,中书令薛收之子。他出身河东薛氏西祖房 ,早年以门荫入仕,娶唐太宗李世民之女和静公主为妻,累迁给事中,后因受太子李承乾谋反案牵连,被流放巂州。唐高宗时,薛元超历任中书舍人、弘文馆学士、东台侍郎等职,加授同三品衔,成为宰相,后因触怒高宗,被贬为简州刺史,又历任绵州、益州长史。弘道元年(683年),唐高宗病逝,薛元超被召回朝中,辅佐唐中宗。唐睿宗继位后,薛元超进拜光禄大夫、守中书令,封汾阴县男。垂拱元年(685年),薛元超病逝,年六十二,追赠光禄大夫、秦州都督,谥号为文。
615年-682年
李敬玄为唐朝宰相、诗人。他博览群书,尤善五礼。早年历任秘书省正字、中书舍人、弘文馆学士、尚书右丞、太子右庶子、中书侍郎、吏部侍郎、吏部尚书等职,后进拜中书令,封赵国公。仪凤三年(678年),李敬玄被任命为洮河道大总管,率军征讨吐蕃,却在青海湖战败。他因军事失利而被贬为衡州刺史,后又迁任扬州长史,最终在任上去世,终年六十八岁,追赠兖州都督,谥号为文。李敬玄著有文集三十卷,今已佚。《全唐诗》存其诗二首。